经孔嫄这么一分析,董关心里更没有底了。
他看向孔老太爷,“老太爷,真是这样吗?”
孔老太爷点点头,“还是先出村子再说吧。”
孔和仁在一旁小声嘀咕,“真能走出去吗?”
感觉到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孔和仁慢慢抬头,见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嘴角抽了抽,干笑两声,“呵呵,一定能走出去,我们加油!”
众人慢慢扭开视线,根本没有人接回他。
孔和仁心虚的不敢往父亲那边看,仰头四十五度角看上面,一派轻松随意的脸,突然就僵住了,眼睛慢慢瞪大,嘴也张得大大的,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听到他啊啊啊的。
“大哥,你没事吧?”孔光竹问。
孔和仁就像堆住不流的小溪,一瞬间决口,整个人嗷的一声跳到身旁人的怀里,像八爪鱼一样粘在对方的身上。
嘴里还絮叨着,“鬼,有鬼。”
他这一叫,吓的犯人们都叫起来,被差役吓骂几声才压下去,董关只觉得事够多了,孔家的这个大老爷怎么就一件接着一件事的闹。
他顺着孔和仁的目光看过去,身子踉跄的往后退两步,吓的面白无血,又一个被吓到,还是差头,已经有胆小的犯人,特别是妇女已经吓哭出声。
差役们这回不知道怎么办了,毕竟吓到的是他们的头。
孔老太爷这时才抬头往上看去,上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房子又太高,连屋顶都看不清。
可他明白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然董差头不会吓成这样。
孔嫄面色白了白,其实在父亲尖叫出声,谁也没有往上看时,她看了,然后就被那个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给吓到了。
一堆婴儿拳头大小的肉球挂在一起,其中长了两只眼睛,盯着人时像图了毒的匕,透着寒光,被人现之后那肉珠晃动几下便又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感觉到手被握住,孔嫄低头,现陆廉握住她的手,平静的水眸让人慌乱的心能安静下来。
“我没事。”温度又回到身体里,孔嫄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只是见到的东西太可怕,又说不清是什么,却知道是个活物。
陆廉害羞的低下头,这回换成两只手一起握住孔嫄的事,“孔姐姐,我一直在你身边。”
孔嫄笑着嗯了一声,“莲姐最好。”
孔光竹看的嘴角直抽,心想狼崽子可真会撩。
于是,在孔嫄的分析下,众人打起精神,涌出祠堂顺着路下的路往村西头走。
浓雾很大,连村里的房子都已经看不清。
一路上为了分散注意力,大家就没话找话,墨夫人感叹道,“之前我看那个村民还挺冷漠的,可人还是提醒我们注意安全,可见是不能从外表识人,活了大半辈子,我竟也犯了这样的错。”
“人这一辈子,不就是犯错知错改错吗?谁没有错的时候。”李氏看的开,“只要对得起良心就行。”
在京都是,各世家夫人在一起,都是喝茶聊京都里最流行的服饰和饰,像这样能谈心的到是难得。
走了半刻中,队伍就停了下来,董关又走了过来,“老太爷,情况不对,昨晚去祠堂时,我算过不出一刻钟就到了,现在一刻钟已过,我们又走的快,可一直没有见到村口的那个石碑。”
村子的路很平,他们又是从祠堂里出来就顺着这条路走的,不可能走错。
只能说他们又陷入上次白雾那样的情况。
明明天气很冷,董关却出了一身的汗。
“那有人。”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
队伍自行的分到两边,中间让出一条路来,隐隐能看到前方的地方躺着一个人。
董关站着没有动,看向孔老太爷,孔老太爷沉吟了一下,“过去看看吧。”
他背手走在前面,似云云里耸立的山峦,拨开云雾让阳光普照大地,压抑在众人心里的阴郁淡淡被挥洒开。
董关心头压着的石头都轻了,总觉得找到了主心骨。
孔嫄拉着陆廉的走,两人不论走到哪里都同行,墨敏中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孔光竹从他身边走过,小声道,“好看吗?”
墨敏中:....孔姑姑还真是无处不在。
地上的人是背朝上趴着的,得到董关示意,蒋丞走过去将人翻了过来,看清人的长相后,人群里有人倒吸一口气。
是前一刻钟暗下提醒他们离开的李壮。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不自觉的往一起凑。
一直提心吊胆的,董关已经快被弄疯了,他抽出腰间的佩刀,向四周喊道,“出来,都滚出来,是条汉子和爷面对面的来。”
一片寂静,只有董关的声音在回荡。
这一声喊,不但没有让众人壮胆,反而让众人有点怵,生怕董差头真将人喊出来,他们这些人除了几个差役,其他人哪有反抗之力。
孔和仁忧心道,“难不成今日要再次用上我的踢脚功了吗?”
众人:.....
孔老太爷狠狠的瞪他一眼,“多事。”
孔和仁眼睛亮起,仿佛能冒出光来,“我知道父亲是关心我,父亲放心,那些人还能强过野猪,哼哼。”
孔老太爷握起手里的棒子,孔和二错愕,腿一软跪下去,郑重其事的承诺道,“父亲放心,儿子定不会再辜负父亲的期望。”
孔老太爷:.....磨牙。
紧张的气氛,因为孔和仁这翻操作,众人愣了好一会儿,心情复杂的看着孔和仁,实在也是被孔老爷这不于常人一样的理解能力给弄傻住了。
孔嫄看向母亲,只见母亲垂着眸子,孔嫄低下头,下一秒就听到母亲的声音,“夫君先起来吧,你的诚心父亲已经明白了。”
至于孔和仁,哪里会听李氏的,可身子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应该说是被李氏提起来的。
孔和仁不敢置信的瞪着李氏,大力士?!!!
李氏哪管他怎么看,提着孔和仁退到一旁,众人要拖起下巴合上,这才又回到正轨。
“可是董差头?”声音从白雾里传来,一道颤颤巍巍的身影也慢慢的走进众人的视野,正是昨晚接待他们的何村长。
而何村长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他看着地上的人,“你们的人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