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太爷一开口,众人也不敢再轻视。
孔光竹还一脸的茫然,“恽哥,你注意到了吗?”
孔恽点头,“看到了。”
他眸子微暗,“而且我总觉得那猎户就一直在暗下里跟着我们。”
墨夫人倒吸一口气,“那怎么办?”
原本放松休息的身子,紧绷起来,更不敢四下里乱看,生怕惊动了对方。
墨尚书宽慰她,“无需担心。”
孔和仁也接过话话,“对,就凭这几个差役,真有人盯上咱们,怎么都是死路一条,此时担心也多余。”
墨夫人脸色更白了。
墨尚书横眉冷竖。
孔老太爷拿起棒子,孔和仁跪的快认错也快,“父亲,儿子错了。”
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结果是孔老太爷打的更狠了。
孔老太爷在教子,孔恽看热闹,孔光竹没劝住父亲,跟在一旁嘤嘤,一时之间孔家这边格外热闹,只有孔嫄和陆廉凑在一旁,抱着冶哥在小声说话,根本没有看这边。
墨夫人泪眼:....孔家人都是这么安慰人的吗?
李氏到没事人一样小声安抚吓的脸色苍白的墨夫人。
董关坐在骡子车上,阴冷的看向热闹的孔家那边,唇角带着冷意,冯三在一旁眼珠转了转,凑上去,“头儿,要不要给孔家找点麻烦?”
董关横了他一眼,冷嗤道,“你有办法?”
冯三笑了笑,“这个不容易,只要头儿点头,这事我办的妥妥的。”
董关盯他看了一眼,慢慢移开视线,冯三心领神会,笑着起身走了。
众人再次上路,原本是的小路是石头的,虽不平整却也不似现在这般到处是杂草,根本不像路。
而且越往后杂草越高,已经近人身,这样一来行程自然慢了下来。
董关拧眉,问身边的差役,“莫不是走错了?”
差役也觉得是这样,“许是雾太大,走错了方向吧。”
有心劝往回走,可路是头儿带的,他们也不敢多说。
董头紧绷着一张脸,左右打量一眼,“冯三呢?”
自打冯三说要收拾一下孔家人之后,如此上路已经近一个时辰,不但孔家人在队伍里好好的,反而是冯三没了身影。
差役也不知,“刚去了后面,便再没有看到人。”
董关察觉不对,挥手让队伍停下来,跌跌撞撞的队伍突然停下来,犯们人到是松了口气,停在原地大口的喘着粗气,借着机会休息。
“去左右找找冯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董头目光警惕的在四周看了一圈。
回他话的差役叫蒋丞,刚当差几个月,在这些差役中也算是个新人,他立马往后走去,后面的差役不知道怎么回事,便纷纷问他出了什么事。
蒋丞正好要打听人,每遇到人问他,更要问问看到冯三没有,问到最后,竟没有一个差役看到冯三。
这时蒋丞后面也升起寒意来,不敢耽搁快步的汇报给董头,一群人走的好好的,突然丢一个人,还是差役,这事在队伍里也传开,有些胆小的犯人,已经凑到一起战战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孔墨两家脸色都凝重起来。
也凑巧,这时突然一声尖叫声从浓雾处传来,男子的声音透着恐怖,原本还小声交谈伍队立时安静下来,静的落针可闻。
“头儿,是冯三。”有差役回禀,“从我身后的方向传来。”
他话音刚落,就见浓雾里有黑影冲过来,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将原本就精神经崩的犯人,再这么一吓,立时都疯一样的四下乱窜起来。
差役们也被弄懵了,等听到董差喊着一个也不许喊将人拦住时,人已经四散在浓雾里看不到了。
可也不能不找,心一横,差役们也分散开。
浓雾里冯三蹲在草丛里,他就是想营造一种紧张的气氛,让众人突然,引起恐慌之后借机对孔家人下手,可没想到犯人冲散的太快,更不要说去找孔家人的身影。
时间一点点过去,草丛里冯三听着动静,又往骡车那边望着,犯人被三三两两的押送回来,人被找回一大半,留下几个差役,其他人差役又一次分散在浓雾里。
冯三轻手捏脚的往骡车那里移动,目光扫过人群,没有孔家人的身影,他又无声无息的退下,转身也往草丛里钻去。
他不相信孔家好几口人,他找不到一个。
冯三不知,他往草丛深处离去,有一道身影也尾随过去,身子灵活的在草丛中行走,动作轻快的更让前面的冯三没有察觉到。
‘啊’的一声,惨叫声再一次传来。
在寂静的白雾里,异常的渗人。
‘啊...’又一道叫声喊起,只不过突然就安静下来,似被人捏住脖子,后面的余音憋了回去。
孔光竹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透着惊恐,直到看清楚捂住他嘴的人是谁后,挣扎的身子才停下来。
陆廉见此,才松开口,换成一根手指压在孔光竹嘴上,无声吐了一个‘嘘’。
孔光竹用力的点头,确认他不会再出声,陆廉这才收回手,又轻扒开半人高的草丛,偷窥着前面。
四周皆是白色的浓雾,前面不远处的白浓里有一排排黑影在晃动,影影卓卓仿佛一滴墨汁落入清水中慢慢散开,形成一条弯弯曲曲的曲线。
那曲丝越来越远,慢慢消失在白雾深处,孔光竹身子一软才滩坐在地上。
回想刚刚看到的一幕,浑身还是忍不住打冷颤。
这还要从半刻钟前说起,众人跑散之后,孔家人是在一起的,而且还是被人群冲挤到草丛里,不然他们自然是站在原地,也不会像众人吓的跑开。
草丛半人高,加之浓雾,一家人离的两步远就变的隐隐约约似要消失一般,他注意到狼崽子突然离开,这才跟上去。
哪知道会看到那样血腥的一面,狼崽子前面的人被杀,一瞬间血染红了浓雾,一瞬间前面的浓雾都是红色的,在红色的浓雾中一颗被砍下来的人头被举在半空,还一滴滴的往下滴血,孔光竹不吓的大叫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