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草有淡淡的酒香味,又称为白酒草,平日里用它泡水有养护嗓子的作用,本身又有消炎的作用。
孔和仁也是知道妹妹养生,才抱着侥幸的心里多问一句,在天牢里喝不到酒,咀嚼点酒香草也能过过酒瘾。
孔光竹也不觉得侄女会有酒香草,之前侄女只说配了些药丸以备路上用,酒香草用处并不大,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多准备有用的,至于最后还是把兄长推到侄女那边,也是想借机会告诉兄长,侄女立了大功,让兄长看到嫄姐不比婉姐差。
孔嫄明白姑姑的用意,心中微暖,至于父亲的看重,重生回来,她也没有奢求过,不过在姑姑开口后,她还是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到孔和仁面前。
“这是我在天牢药房里用酒香草搓成的药团,原想在路上能用上,便做了些,父亲拿去吧。”
孔和仁没料到,其他三人也没有料到这一幕。
一时之间,孔和仁也忘记了伸手,眼睛望着女儿,一时之间感慨万千,当初国公府世子找到他的时候,他原可以借机会让世子将长女一起救出去,后又怕两个女儿都不在,会让人抓着不放,反而小女儿也逃不掉,最后也没有开口。
面对长女,他心里是愧疚的。
此时酒香草就举在眼前,孔和仁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接过来,他扭开头,“不必了。”
孔光竹拧眉,“大哥。”
便是再不喜欢嫄姐,也不必这么直白,让嫄姐怎么想?
孔恽也拧着眉头,他护着妹妹,一把将酒香草握在手中,“既然父亲不要,那给我吧,这个有什么作用?能治什么病?”
知道兄长是在为自己打圆场,孔嫄笑道,“消肿止痛,袪风化痰的功能,它对咽喉痛、肺炎都有疗效。咱们流放的地方既是寒北之地,酒香草就长在那边,路上会有很多。”
肚子里酒虫在勾,孔和仁骨头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听到流放路上有很多这个,才压酒瘾压下去。
心想着,忍到流放便好了。
有孔恽和孔光竹在这边打圆场,刚刚的尴尬气氛很快就被带走。
孔和仁不是针对女儿,也完全没有想到被误会了,到是看到这间牢房里有床有被褥,他心情得到了些许的安慰,明晃晃的躺上去。
草堆上,陆廉在玩着干草,碰到草下面蠕动的老鼠,他唇角微抿,晚上睡觉时,孔和仁惊醒,现自己身上爬的是老鼠后,吓的大叫一声,人直接从床上跳下来。
“老鼠、老鼠。”
惊醒的孔恽翻个身又睡了。
孔光竹打了个哈欠,“大哥,老鼠没有错,是我们占了它们的家。”
感觉到寒光,孔光竹扭头往草堆那边看过去,那边的两个人都没有动静,他心想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可兄长也没有得罪狼崽子啊,摇摇头他又睡下了。
结果这一晚,也不知道孔和仁怎么了这么招老鼠喜欢,连连被惊吓醒,前半宿天牢里的人被吵到了,自然引了狱卒过来,孔和仁被孔光竹说的鞭子一吓,也不敢再出声。
下半宿,孔和仁是不会叫出声来,却是呜呜的小声哭了,快天亮实在困的抗不住了,孔和仁才沉沉睡去,接下来的几天里,孔和仁每天晚上都会被老鼠惊扰,他从开始的惊骇,到后来的麻木,不过都没有忘记呜呜的哭,于是天牢里的犯人都和狱卒反应天牢里闹鬼,孔和仁更是憔悴的不成样子。
一天,孔光竹拉着孔恽到一旁说悄悄话,“你说怎么老鼠只绕着他一个?”
孔恽摇头,老儒虫难得有出糗的时候,他还偷着乐呢。
孔光竹沉思道,“我怀疑是有人背后在使坏。”
孔恽扫了一眼在那边和妹妹低语的陆廉,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陆廉害羞的低下头,而妹妹也在笑。
再收回视线看姑姑,觉得要是有盘瓜子放在这,他和姑姑就是市井里的那些背后嚼舌根的八婆。
孔光竹问,“怎么不说话?”
孔恽道,“姑姑,在背后嚼舌根不好。”
孔光竹顿了顿,淡淡的噢了一声,“我们只是在聊天,又没有背后说人坏话。”
孔恽,“聊别人?”
孔光竹,“推理吧。”
孔恽:.....行吧,你说什么是什么。
一家人现在已经四口聚到了一起,还差孔老太爷和李氏,孔嫄完全不担心,为母则刚,前世她就见过母亲的蜕变,至于祖父,他的胸怀和责任感,再苦再累也不会撇下一家人。
终于,在三日后的一天清晨,孔嫄几人被带出了天牢,于暗无天日的牢房相比,阳光总是让人心暖。
何况,分开一个月的孔老太爷和李氏就站那边,而李氏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陆廉的眼睛却在看到李氏怀里的孩子后,眼睛亮了亮,是冶哥!!他强忍着冲动冲过去。
孔嫄不等走过去,就听后身后有哭声,然后见姑姑和父亲都冲了过去,一个抱着祖父的胳膊,一人抱着祖父的大腿,嘤嘤嘤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院子里的众人:......
孔老太爷强忍着拿棒子打人的冲动,咬牙道,“为父没事,你们起来吧。”
孔和仁呜呜呜道,“父亲,您不必说这些话宽慰儿子,儿子知道您受苦了。”
孔光竹嘤嘤道,“父亲,女儿好怕。”
孔老太爷背在身后的拳头紧又紧,“你们也受苦了,起来吧。”
孔和仁仰头,一脸的孺慕之情,“父亲对我们的疼爱,儿子都明白。”
他起来后,孔光竹也用力的点头,“父亲的疼爱如此之深,女儿太感动了,嘤嘤嘤.....”
孔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