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兄弟。”
“谢什么?”
“谢你下午救了我啊。”
豆芽仔立即摆手:“少跟我来这套!你要真想谢我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我掏出根华子。
豆芽仔马上笑了。
这时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其他人都钻进睡袋休息了,把头让豆芽仔前半夜守夜,我不怎么困,另外我怕他睡着了,所以主动陪他。
“峰子,你说....如果咱们真在这里找到宝藏了,要不要分给那小子点儿?”
“按规矩说应该分。”我道。
“分多少?”
“大概八个点。”
“八个点!”
“你小点声。”
豆芽仔黑着脸,小声道:“八个点太多了.....”
我说八个点是按照行里规矩来的,其实很低了。
没想到豆芽仔反应这么大,我问他那你觉得该给多少?
豆芽仔想了想,比了一根手指,又马上收回去。
“我觉得....零点五个点怎么样?这小子什么都不懂,连散土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学徒,咱们肯分给他就不错了。”
我听笑了。
零点五个点,什么概念?
就相当于挣了一万块,给人分五十块钱,这种分成比例要在行里传开了,有辱把头名声。
“这事儿咱们不做主,得听把头的话,在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想这些干什么。”
“我这叫未雨绸缪,要是真找到宝藏了,把头按照行规分!那就是对我们不公平!毕竟我们已经找了快小半年了!”豆芽仔有些激动道。
“其实有个办法,能让他零点五哥点也分不到。”
“什么办法?”
“把他踢走。”我小声说。
“踢走?”
豆芽仔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啊,问题是你我说了不算。”
“咱两能不能统一战线?”
“能!绝对能!咱两一条心!”豆芽仔拍胸脯子道。
我小声说:“OK,到时看我眼色行事。”
豆芽仔点头。
把头看重老上一辈的人情,我这个二把头可没这个顾虑。
我两闲聊了一会儿,豆芽仔突然说想看看地图。
“唉?峰子,你看这地方,大墓坑,这地名绝对有说头!”
豆芽仔说的地方,在地图上名字写的就叫大墓坑。
“这里还有个贤墓村呢,”我指着地图角落说。
“那里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搜寻范围,我们的目标范围在这里。”
我指向地图上标注的方腊洞:“以这里为中心,方圆二十里内,根据史书上的描述和我的推测,大概率在这一带。”
淳安这边儿,很多地方起名都这样,各种坑,各种坞,各种帮,各种源。
什么方田坑,东山坑,西山坑,爽坞,大山坞,石桥坞,叶家坞,横山坞,方唐坞等等等,起码一两百个。
很多地方在移民后陆陆续续没人了,早在十几年前县里出过相关政策,想着把人少地方合并,结果没人同意,后来不了了之。
像宋家村就算本地大村了,如果一个人来这里旅游,可能会无意中进到那种只有几户人家的村子中,连电都没有,到了晚上漆黑一片,真跟电影里的鬼村一样。
豆芽仔说的“大墓坑”,这个地方我来前查过,是明代中期淳安这边儿一个进士的家族古墓,这种明显的地方,不用想,肯定早被同行得手了,去了也吃不上肉。
但就算我将目标范围缩小到了二十里内,依然困难重重。
因为这时候北派的技术和相关风水知识用不上,只能靠主观推测和地毯式搜寻。
“漆布经”,依然是个谜。
我刚想说话,突然看到豆芽仔靠在石头上,身上盖着衣服,已经睡着了。
我没喊他,帮他将衣服往上盖了盖。
加了柴,望着升腾而起的火焰,我不断转动着手中打火机,再次陷入了沉思。
我突然想到羊尾洞山洞墙上刻那个字。
那似乎不是“跳”字,而应该是个“逃”字。
快跳读不通,快逃就通顺了。
是谁在几十年前刻了快逃两个字?
是随便刻着玩的,还是有什么具体含义?
.....
早上,我将我的分析和鱼哥说了。
鱼哥皱眉道:“快逃?倒是能读通顺。”
“鱼哥,我心里不太踏实,我昨晚一晚没合眼,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鱼哥拍了拍我说:“别胡思乱想,咱们都找到这里了,一切有把头在。”
吃了点干粮,一行人继续沿着定好的路线进山搜寻,刘俊阳可能因为昨天下水的缘故感冒了,一路上接连打喷嚏,看到小萱对他时而关心的样子,我高兴不起来。
我不反对小萱结交异性朋友,但就是看到了心里不太舒服,可能这就是男人心底的占有欲在作祟。
初七这天,我们以游客身份来到了方腊洞。
人不少,混在人群中跟着大部队进了洞里,小萱突然说:“我不太舒服,我去外面等你们。”
“怎么了?”我跟出来问。
“没怎么,就是不太舒服。”
我了解她。
我安慰说:“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别在想了,只要我们不说,那老头的死没人知道的。”
“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开玩笑!我吃哪门子醋啊!”
小萱伸手拍了拍我脸蛋儿,道:“说真的,人长的可比你帅,说话也好听,天天喊我姐。”
“他本来就比你小,不喊你姐喊什么?别乱想,我神眼峰还不至于那么的心胸狭隘。”
小萱指着远处半山腰上那些农田,说道:“在好的良田长时间不种也得长成荒田,到了开垦季节,实在不行只能用小牛了,这小牛虽然力气小,但胜在听话,好培养。”
“你笑什么?别以为我在说笑话,我认真的。”小萱绷着脸说。
我摇头,也指着远处半山腰说:“那是水田,水田深处藏有龙宫,小牛又不是水牛,贸然进去估计三秒钟就得淹死。”
“疼!”
小萱朝我大腿上使劲拧了一把。
顿时疼的我龇牙咧嘴。
随后她用力捏住我下巴,看着我道:“又是一年了,别怪老娘
没提醒你。”
我移开她手,看着她眼睛道:“哥无所谓,你随便。”
这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
但身为男人的尊严告诉我,不能怂啊。
小萱冷笑:
“好好好,我随便是吧??没问题。”
“今晚我就和他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