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天无云为人比较爽朗单纯,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傻瓜,此时半月莲脸上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将她的心思都宣泄无遗的细微神情都落入了他的眼中。他心里顿时一沉,加倍的厌恶感又腾了起来----
亏自己以前一直将她当成朋友,却没想到她是这种二面三刀,心口不一的虚伪‘女’人!她若是做就做了,胆敢承认的话,也许彼此间还能维持最后一点‘交’情,见面点个头,笑一笑,擦身而过。可她现在做了却不敢承认,甚至还一脸无辜地站在这里否认,真是做作得让他无比反感!
半月莲见若天无云一直盯着自己却不说话,还以为他正在思考要不要相信自己,于是又忙着补充道:“谁告诉你这事的?简直就是诬蔑嘛!我根本不认识---”她说得嘴滑,等到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时,已经来不及了……俗话说言多必失!半月莲这次以自己的惨痛经历验证了这句真理!
“说下去,根本不认识谁?”若天无云的目光变得犀利,声音也低沉下来。被朋友出***被仇敌杀死还要更让人难过数倍,他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半月莲会做出伤害秦筝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替秦筝惋惜难过,后来隐约有些领会,却又更‘弄’不懂半月莲的想法了。直到现在,他才真切地体会到半月莲心理的‘阴’暗,她也许根本没把秦筝当成朋友,所以才能够毫无内疚,若无其事地在这里继续演戏扯谎。1-6-K-小-说-网
“我……”半月莲这次是自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不敢直视若天无云的眼睛,岔开目光道:“你吓我一跳……我只是不小心说错话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当然认识书生夜白啊,那次七月与他在广场大战地时候,我们不是都在场么?”她有意避重就轻。希望若天无云能够被糊‘弄’过去。
若天无云被她死不悔改的态度‘弄’得情绪低落,压根不想再和她说话了,瞥了一眼她衣角上那图案鲜明,新近改换的君子堂标记,摆摆手,灰着脸自顾自走开。
认识若天无云这么久,无论在游戏里还是现实中,他一直是个温和爽朗的邻家男孩形象。会开怀大笑,会略带着腼腆脸红,也会兴致勃勃地谈笑风生。他的眼神一直是干干净净,清清明明,就如同他地人一样,你永远感觉不到一丝‘阴’霾。可是现在半月莲却看到了他‘阴’沉灰败的脸‘色’和萎蘼不振的神情,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心里有种绝望的感觉渐渐撕扯翻滚着上来,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迈不出步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掉,消失在人群里。
若天无云是觉得‘挺’心灰意冷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拿真心真意去对待一个朋友,换来的却是不断的欺骗。甚至在欺骗已经被揭穿的情况下,她还没有一点想要道歉或是悔过地意思。16K 网不过好在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而且早就开始疏远她,不然真是要被气到吐血。
走啊走啊,若天无云一边郁闷一边低着头贴着墙角一个劲地猛走。他到底是个心‘胸’开朗的人,纠结了没一回就缓过神来了,头一抬,准备深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去。然后就将不开心的事情像呼出去的气一样彻底忘掉。不过抬头后他吸了气却忘了吐出去,只顾睁着眼左右张望了,四周的环境好陌生啊!晕,他居然不知道自己顺脚走到了哪里,在城中‘迷’了路!于是只好继续低下头去,返转身子又贴着墙角往回走。
被半月莲这么一纠缠。再‘迷’了路在城里来回这么一转。时间便哗哗地流走了。若天无云赶到车马行的时候君子堂已经向昔日宣战了,所以通往海宁城的传送已被关闭。马车夫翘着二郎‘腿’向着若天无云直摆手道:“海宁?不去不去,那里正战‘乱’,不能为了几两银子送了自己的‘性’命不是?赚了钱,也要有命‘花’才行!要不您改个地方?去义州城怎么样?便宜,只收您10两银子!”若天无云一听,满头黑线地离开那个胡搅蛮缠的马车夫,站在大路上就开始给秦筝发千里传书秦筝看完传书正要回复,却见韩铁衣从远处飞奔了过来,直跑到她面前才停下,略喘道:“等久了吗?我刚才下线喊巫亓去了,估计现在各个城市通往海宁的传送点都关闭了,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他接进来。”
“我刚收到若天地传书,他说他也进不来。”秦筝扬了扬手中的字条微微笑道:“现在整个海宁都被各大行会给围堵住了,外面的人根本没办法进来,我看让雕儿去接他们吧。”
两人分别给若天无云和巫亓发了传书,让他们先传送到离海宁城最近的城市,然后租匹快马往海宁进发,而双雕则被召唤了来驮人。因为前段日子一起练过级,雕儿认得他们,韩铁衣便嘱咐它们在半道上将若天无云和巫亓送进城来。
暂时安排好一切,秦筝就跟着韩铁衣往城内地议事厅赶去。一路走去,所见玩家多半都是昔日行会的会员,因为马上就要开战了,所以很多人已经在装备外面又套上了无属‘性’的行会服‘色’,展眼望去,一片暗红。其间也夹杂着些别‘色’的服饰,那是还没出城的中立玩家。
议事厅前的广场上也聚着很多人,他们的袍角上虽然绣的也是昔日地标记,但衣服的颜‘色’却是黑的。秦筝知道这些人都是昔日的鼓手,每人负责管理一百名普通的会员。再跨进议事厅,外厅里有几十个身着紫衣的玩家,这些人是昔日地掌旗手,每人负责管理一百名鼓手。他们见到韩铁衣和秦筝进来,都点头招呼,秦筝虽然不可能一一认得,却也瞧见好几个面熟地,于是微笑还礼。开酒楼就是这点好,人缘广!本来昔日行会的议事厅是不可能由人‘乱’闯地,但这些人每天都要去秦记酒楼吃饭喝酒,又怎会不认得秦筝和韩铁衣?知道他们是会长的好友,因此才没有人过来阻拦,任由他们进了内厅。
内厅里二十一弦正在给九个身着青衣的元老‘交’待城内各处的防御人员和行会攻城战中必须注意的一些事项,醉酒青牛则焦躁地在二十一弦的身后来回踱步,右手忽紧忽松摹拟着握板砖砸人的动作,晃得人眼‘花’。此时看到秦筝和韩铁衣进来,二十一弦向他们点了点头,口里却没有丝毫停顿地继续讲说,醉酒青牛却仿佛看到了大救星一般,急急向着他们大跨步走来,紧握住韩铁衣的手道:“靠!你小子可算是来了,憋死我了!”
秦筝闻言极是诧异,不明白韩铁衣来不来与他憋不憋有什么关系,正在心里寻思呢,就听见醉酒青牛的嘴里冒出一连串粗话,开始对着韩铁衣指手划脚地斥骂书生夜白的‘阴’险卑鄙和无耻狡猾,声音大得二十一弦无法继续讲下去,连同桌边围坐的那九名元老,十双眼睛一同向着他怒目而视,他却一点不知道收敛,仅是将韩铁衣往厅角拉了拉,又继续骂下去,足足骂了有好几分钟,这才从桌上端起一碗凉茶一气灌下,高喝一声道:“***!总算骂舒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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