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凌晓缓缓的推开了房门，房间里的血腥味更浓了一些。
“公子？”
凌晓有点不安，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片刻后，她就看到了顾辞。
顾辞还坐在轮椅上，好像刚刚沐浴完，一头黑发散在肩上，还滴落着水珠。
在轮椅旁，那个双龙鉴之中，隐约能看到里面散发着热气的水流，是暗红色的。
水面上还飘荡着无数叫不出名字的药材。
“公子。”
凌晓感觉到此时的顾辞有点虚弱，下意识的上前几步，把住了他的轮椅。
顾辞脸色苍白着，微微抬眸看了凌晓一眼。
“听说你最近，吃不下，睡不着？”
顾辞说着说着，突然就笑了。
“所以你是……越是吃不下，就越胖吗？”
顾辞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凌晓鼓鼓的小肚子。
凌晓：……
“公子，我……”
凌晓正想解释，突然一旁的顾辞就大声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公子！”
凌晓急忙蹲下身子，俯身在顾辞身边，小心翼翼的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顾辞。
她整个人蹲在一旁，紧紧的盯着——
还好，还好，手帕上没染血。
顾辞抬起头来，正看到了凌晓明亮好看的眼睛。
小丫头就这么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满眼倒影的都是顾辞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
顾辞随手松开了手帕，一旁的凌晓立刻伸手接住了。
“脏了。”
顾辞低语着。
“不脏不脏。”
凌晓笑眯眯的把手帕叠起来重新揣好。
老板用过的，脏了也不能说脏！
大不了自己回去多洗几遍就好了！
这年头，像她这么忠心的员工去哪儿找啊？所以……
公子，请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我是不是比顾冷……忠心可靠的多了？
凌晓就这么眨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顾辞。
这表情……
就像是一只时刻等着主人表扬的小宠物。
顾辞的眼神变化了一下。
“哥，哥哥。”
这时候顾帧正好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药。
这是云老刚刚给顾辞熬好的。
“喝，喝药。”
顾帧低语着，本想直接把药碗递给顾辞，但是看到十分乖巧的蹲在一旁的凌晓，顾帧迟疑了一下，直接把药碗递到了凌晓的面前。
凌晓：？？？
顾帧：喂他！
凌晓一脸茫然的接过了药碗，之后看了看顾帧，又转头看了看顾辞，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电灯泡。
不过……
此时顾帧已经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了。
他不想再打扰哥哥。
毕竟……这些年哥哥为了他，做了太多的牺牲。
哥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
小帧，你是顾家的未来。
顾家，需要一个人来延续。
顾辞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人，所以，多年来，他拼尽一切的保护弟弟，就是希望，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之后……
顾帧还能好好的活着。
像个普通人那样，幸福平安的活着。
…………
顾帧离开后，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凌晓拿着药碗，抬手用汤匙搅了搅，又小心的吹了吹，之后才转头看着一旁的顾辞：“公子，喝药了。”
凌晓一边说着，一边用汤匙盛了一些药汤，递到了顾辞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