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月儿虽然笨头笨脑,但她对梁言的话却是深信不疑,当即一个转身,绕到了驼背狱卒的身后。
她手中金光吞吐,一股沛然气势由心而发,“一拳相”神威所致,饶是已经灵台筑基的狱卒,也感到了一丝危险。
他顾不得再同时进攻两人,急忙把手一招,将打向梁言的那部分噬血珠收回,全部防御在了自己身后。
同时又把一枚赤红小盾祭出,拦在了自己的前方。
砰!
梁言的一拳打在了赤红小盾上,爆发出一片红色的光芒,紧接着“噔噔噔”地后退了三步!
再看那面赤红小盾,居然只是产生了一丝裂痕,除此之外毫发无伤。反倒是梁言,因为被自己打在盾牌上的反冲之力震伤,吃了一点暗亏。
至于熊月儿,她的一拳几乎都已经到了狱卒的驼背上,然而眼前红芒一闪,六颗噬血珠从斜刺里杀出,正中她的胸口。
“哇!”
熊月儿张口一吐,喷出一蓬鲜血,整个人的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
驼背狱卒眼见一招得手,不由得冷笑一声,手中法诀再变,将十二颗噬血珠合在一处,彻底放弃了对梁言的进攻,转而全部打向了熊月儿。
所谓柿子要挑软的捏。
这驼背狱卒早就看出,俩人之中属熊月儿最弱,虽然这熊妖天生力大,又不知修了什么特殊的功法,的确蛮力十足。
但这妖精无论从见识上,还是从临场机变上,都要比另外的灰衣男子弱了不止一筹。
噬血珠乃成套灵器,合在一处先以雷霆之势解决熊月儿,到时候只剩下梁言一人,也就孤掌难鸣了!
梁言远远瞧去,只见熊月儿重伤后退,而十二枚噬血珠还盘桓在她的头顶,正准备施展致命一击。
“快跑!”
梁言一边大喊,一边再次朝着驼背狱卒冲去。
这个时候要救熊月儿根本来不及了,只有围魏救赵,尽全力攻击狱卒,迫使他把噬血珠给收回来。
然而那驼背狱卒的赤红小盾,也是达到了上品灵器的层次,而且被狱卒祭练多年,早就已经到了收发随心的地步。
梁言不管从哪个角度攻击,总会被这面小盾给拦下来,而无论他的拳头多硬,也不能在一时半会之内打破这面小盾。
至于熊月儿那边,情况已经岌岌可危。
她刚才被噬血珠打中,一声精血已经被抽出不少,此刻脚步趔趄,虽然勉力抵挡了几招,但在十二枚噬血珠的围攻之下,败亡也是迟早的事情。
砰!
又是一声闷响,熊月儿被一颗噬血珠扫中,一道血流狂涌而出,被那噬血珠全部吸了进去。
梁言看得目眦欲裂,但他这个人,越是危急时刻,就越发冷静。此刻虽然心急如焚,可脑中却还在思考着破局之法。
便在此时,钻研了三年的“八斗才气法”福至心灵,竟然让他窥破了驼背狱卒的一个破绽。
此人以筑基初期的修为,同时驾驭十二枚噬血珠和赤红小盾,隐隐有些力有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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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当他以赤红小盾阻拦梁言的进攻时,那十二枚噬血珠的运行轨迹就会出现些许迟滞,而当他以十二枚噬血珠进攻熊月儿的时候,赤红小盾的出现也会稍稍慢上一分。
只不过这个转换仅有一瞬间的功夫,旁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梁言此刻灵力尽失,“八斗才气法”所发挥的效用微乎其微,但好在对方修为也不高,他只稍稍推演了片刻,就算出了对方下次出手的规律。
只见驼背狱卒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双手同时掐诀,十二颗噬血珠上红芒大盛,同时朝着熊月儿砸去。
这一击若是被打中,熊月儿必死无疑!
然而梁言却似早有预料,他刚才一直以虚招试探,等驼背狱卒准备施展杀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冲到了狱卒的背后。
这一下变化太过突然,那驼背狱卒的确无法专心操控这么多灵器,他把噬血珠全部催动到极致的时候,身后的赤红小盾就稍稍慢了半分。
只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却被早就有所准备的梁言抓住了。
他提前行动,人已经到了狱卒身后,那面赤红小盾才堪堪出现,显然已经来不及防御了。
梁言奋尽全力的一拳,终究打在了狱卒的身上。
砰!
一声巨响,狱卒被打得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之前被偷袭时所受的伤势再也无法压制,统统爆发了出来。
而半空中的噬血珠,也因为其主人被偷袭,而失去了操控,纷纷停在了半空中。
熊月儿本来已经闭目等死,眼见这十二枚噬血珠都停了下来,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她知道机会难得,此刻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向前一个猛扑,刚好抱住了从半空落下的驼背狱卒。
“你这蠢货,想干什么?”
狱卒大喝一声,抬起一手,直接劈在了熊月儿的后脑勺上。
他虽然受了极重的伤势,一身灵力紊乱不堪,但到底也是筑基修士,此刻重伤之下,还有余力,只一掌便险些把这头熊精打晕了过去。
也幸亏了这狱卒不是个体修,否则熊月儿这会只怕已经魂归天外了。
梁言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知道熊月儿如此拼命,正是为了给自己制造机会。
他脚步在地上猛地一踏,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瞬间就冲到了狱卒的面前。
“砰砰砰!”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梁言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了狱卒的身上。
“啊!”
狱卒杀猪般的惨叫声中,单手也在不停拍击着身后的熊月儿,熊月儿被打得皮开肉绽,却是咬牙不发一言,仍就死死地抱住了狱卒。
黑暗的地牢中,这三人之间的斗法,已经演变成了市井无赖的打架,各自都憋着一股狠劲。
半晌过后,狱卒的惨叫声渐渐停息,原本不断拍打熊月儿的拳头,此刻也停了下来。
熊月儿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脸上血肉模糊,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连睁开都有些费劲了。
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从她的怀里慢慢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