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鹿鹿听闻人翎说她是祁连山南北最好的大夫,心里挺高兴的,突然却听谢傅笑道:“我看她也是半吊子。”
骤听这话,诗鹿鹿气的就想冲进去,好是一旁的卓宗将她按住。
闻人翎道:“你没见过鹿鹿的医术,她真的是我见过最后的大夫。”
谢傅笑道:“你见过最好的大夫不应该是我吗?忘了是谁让你能蹦能跳的。”
此话一出,诗鹿鹿立即心服口服,在一日之内让闻人翎能够双脚下地走路,她绝对做不到。
谢傅紧接说道:“我非但治好你的膝伤,还治好你的心伤,难道不是最好的大夫吗?”
“好啦,翎姐知道你有本事,你也无需非逼我夸你几句。”
“我的本事还多着呢,例如让人袂云汗雨之术。”
闻人翎岔开话题:“司马仙子还好吧。”她特地提起问候,是想让谢傅感受到她不在意。
“如果你希望她死掉,那我只能说你失望了,她健实着呢。”
“乱说,我怎么会希望她死掉呢!听你的语气倒是希望她死掉一样。”
谢傅笑了一笑,在一个情人面前谈论另外一个情人,不是很好。
闻人翎见谢傅也不应话,问道:“怎么?她欺负你了?”
门外众人闻言大惊,居然还有人能欺负神师,这司马仙子又是哪路神仙?
谢傅莞尔笑道:“还真被你说中了。”
闻人翎呀的一声:“她是如何欺负你的?”
谢傅反问:“你能帮的了我吗?”
“当然……”闻人翎骤然想起对方可是语庭的师叔祖,改口说道:“大不了,我们两个跟她拼了!”
谢傅凑耳低声:“我在床榻上被她给欺负了。”
屋外众人正听到关键处,突然没有声音,不由自主的竖耳凑近。
闻人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上一红:“这个我不擅长,可帮不了你。”
谢傅笑道:“不擅长,可以慢慢练习啊。”
闻人翎嗔道:“这种事情,找谁练习啊?”
谢傅眨了眨眼,表示他可以当陪练啊。
闻人翎哦的一声:“你又来诓我。”
“没,我真的被她给欺负死了。”
“这个找你结衣姐帮你,她花招多的很。”
结衣姐三个字入耳,谢傅脑海中冒出叶结衣风烧入骨,丰韵动人的身骨。
嘚,坐在谢傅身上的闻人翎大腿突然被弹了一下,双眼瞪讶,狠狠的掐了谢傅一把:“坏东西,你想什么呢!”
事实摆在眼前,无法抵赖,谢傅只好陪歉:“翎姐,君子论迹不论心。”
闻人翎哼的一声:“你还君子呢,我看你就是个坏贼子。”
谢傅哄道:“翎儿心肝宝贝。”
闻人翎听了他这般称呼,心头一荡,立即不生气了,嘴上却不饶人:“你也想你结衣姐吗?要不要把你有容姐,浅浅姐也一并叫来,我们四个跟亲姐妹一样亲,也常一起睡,多你一个不多。”
前半段谢傅还能忍,听了这好半段,这画面一延展……闻人翎趴在自己身上,浅浅姐乖巧单纯又贪吃——好弟弟你真好吃。
有容姐与结衣姐宠爱他,他与小韵成亲那天,这两个姐姐还要作婢给他沐浴,定是檀口偎在自己耳畔,左一声好弟弟,右一声好弟弟。
这情景,神仙能忍?
闻人翎本来也是嘲讽,这福分连李潇洒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痴心妄想,骤觉大腿嘚的一下,弹的比刚才更厉害。
顿时大恼:“你还真敢想!”
就在这时,门啪的一声被推开,只见几人挤在一团,跌趴在地上,最前面的正是闻人翎的父亲闻人后苍。
原来刚才几人听到断断续续,也不明所以,就耳朵贴近门板上听,想听的更清楚明白一点,不料门不堪压迫,突然就被压开了。
谢傅愣了一下,想不到门外竟有这么多人在偷情,凭他的神敏,本不应该没有发现,却是中了伊蓝的道,成了废物之躯,一身本事全无。
好是他什么场面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却是淡定自若坐着。
场面安静僵化了几息,待见父亲几人眼珠子在自己身上打转,而此刻她被谢傅揽在怀中,坐在谢傅的大腿上,双手还亲昵的搭在谢傅肩膀上。
脸蛋唰的涨红无比,猛地就谢傅身上起来,恼羞成怒地责问道:“你们干什么!”
闻人后苍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喜悦,呵呵一笑,其他人也跟着呵呵陪笑。
众多长辈的笑容落在闻人翎眼中却像是不怀好意,让闻人翎无地自容,冷声责问道:“你们一个个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不要脸!居然……”
闻人后苍虽然心里高兴,但也挺尴尬的,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董雄却是心直口快:“小翎,你也别装了,董叔刚才在门外全听见了,又是好弟弟,又是相公,一声声叫的多甜,董叔是打心底为你感到高兴。”
卓宗扯了扯董雄,暗示他别说了,小翎还要脸,果不其然,闻人翎羞愧难当,怒喝道:“你们全部都给我出去!”
暴露都暴露了,这会出去又有什么用,闻人后苍干脆说道:“翎儿,原来你与老弟认识,到底怎么回事?”
闻人翎怒道:“他不是你老弟!”
此时闻人后苍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哈哈笑道:“我知道,现在他是我的乘龙快婿。”
都是自己的长辈,闻人翎想发作又发作不得,干脆转身回到自己的床榻,钻进被子躲起来。
闻人后苍笑道:“老弟,不是有意打扰你的好事,就是怕你和小翎相处的不和谐,所以就过来看看,不过这会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老哥,我和闻人小姐……”
闻人后苍也不掩饰:“还叫闻人小姐这么客气呢,刚才可不是这么叫。”
谢傅只好笑道:“我与翎姐早就结拜为金兰姐弟。”
卓宗几人装模作样的啊的一声,闻人后苍笑道:“难怪老弟你刚才闻人牧场,就打听起小女来,当时老哥还以为你是慕名而来。”这话也是说个自己的女儿听。
卓宗笑着接话:“岂止是慕名而来,简直就是慕人而来。”
董雄笑道:“难怪当初在大厅,神师你听见小翎有难,那副心急如焚的样子,魂都散了。”
马肃笑道:“神师,你可知道,大家知道你惦记着小翎,都担心坏了,你可知道原因?”
try{ggauto();} catch(ex){}
廉范笑道:“还能有什么原因,我们都知道小翎就没有男人能征服,当然是怕神师被小翎给打死。”
辛牧激动拍掌:“谁曾撩是这样一副投怀送抱的场景!”
几人一唱一和,硬生生的把尴尬的气氛拉回到正常来,躲在被子的闻人翎恨不得几个人马上走:“你们说够没有!”
闻人后苍心中欣慰,总算像个正常女人,知道害羞,嘴上安抚:“我再说几句就走。”
人走上前去,倒酒端起酒杯:“老弟啊,老哥祝你和小翎百年好合。”
谢傅回敬:“多谢老哥。”
紧接着轮到卓宗:“神师啊,那我祝你与小翎百年琴瑟,百年偕老。”
董雄道:“你们两个郎才女貌,我祝你们伉俪瓜瓞延绵,小翎屁股又大又圆好生养,多给你生几双儿女。”
躲在被子里的闻人翎羞愧难当,可又觉得这是董叔的一番情意,怎好无礼发作,只好强忍着。
几人陆续送上祝福,最后轮到诗鹿鹿,她是个少女,平时也专心于医道,这种场合显得有些生涩,额的一声:“那我希望你们两个生活和谐,少吵架打斗。”紧接着对着闻人翎喊话:“翎公主,鹿鹿虽然能治好一些疑难杂症,不过有些东西一旦掉了,就接不回来了。”
众人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知道诗鹿鹿在提醒闻人翎有些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几人送上祝福之后,心满意足的高兴离开,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闻人翎督促:“还不把门关上。”
谢傅笑着把门关上,他倒不计较,成亲嘛自然是越热闹喜庆越好,当初他与仙庭、鹤情成亲,也被人折腾到三更半夜。
闻人翎恼道:“你刚才怎么不马上赶他们走?”
谢傅反问:“那你怎么不赶他们走?”
“他们是我的长辈,我态度不好过分强硬。”
谢傅笑道:“我现在与你结成姻缘,他们也是我的长辈,我也不好无礼。”
“你……”
谢傅坐了下来,掀开被子:“好了,你我成亲,热闹喜庆一点不是很好。”
“可是……”
谢傅微笑:“翎姐,我知道你害羞,你现在是个有夫之妇,身份是谢夫人了,可不能再把自己当做一个少女刁蛮任性,应该有个夫人的端庄矜贵,落落大方。”
闻人翎嗔道:“真的很丢人,我从来没有这般丢人过。”
谢傅柔声说道:“翎姐,你知道你这般脸红害羞的样子有多动人吗?”
“你喜欢看翎姐脸红害羞的样子吗?”
谢傅点头。
“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在你面前才会这样。”
谢傅笑道:“当初董雄说什么了。”
闻人翎哼的一声:“一把年纪了,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人家也没说错。”
闻人翎安静几息,轻问:“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喜欢翎姐又大又圆的……”
谢傅也不逼她说出口,对闻人翎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喜欢。”
“那我和你结衣姐谁的好?”
谢傅哑然失笑,哪有这么比较的。
闻人翎督促:“你说啊。”
谢傅好笑:“翎姐,你是我的娘子了,结衣姐是我的金兰义姐,拿她来比较不合适吧。”
“我就要拿老四来比较,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从肉眼看不分轩轾。”
闻人翎完全没想到谢傅用的是激将法,哼的一声:“连你有容姐也说我的最美。”她们几个住在一起,自然看过彼此的身段。
谢傅心头一荡:“要使用过之后才能分出好坏。”
“我不准你使用老四的……”
停顿了几息,红脸说道:“好弟弟,有翎姐给你用还不够吗?”
谢傅立即起身转头去吹灭桌子上的蜡烛,屋内立即变得暗淡,外面还有火光映照入屋,暖馨馨的。
听着谢傅靠近的脚步声,闻人翎心怦怦的跳:“先别这么快熄灯,说不听他们没走远,看灯熄灭了就知道了。”
“你我名正言顺,不偷不摸,怕什么?”
谢傅摸索着捉住她的脚,薄薄的罗袜呈现出巧足的轮廓:“翎姐,平时都见你穿皮靴、马靴的。”
“又不骑马打仗,穿马靴干什么?”
“还习惯吗?”
闻人翎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笑应:“慢慢就习惯了。”
“我身上都是汗臭,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不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讨厌你身上的气味。”
“大概这就是惺惺相惜吧。”
“又来拐弯抹角,先把帘帐放下来吧,能遮光。”
谢傅无声一笑,下床放下帘帐,顺便宽衣,只着一件短裤就上榻来,忽地一笑。
闻人翎问:“你笑什么?”
“你是我姐,我与你这么熟,忽然要坦诚相对,感觉怪怪的。”
“谁与你熟。”
“不熟吗?”
“不熟。”
谢傅凭着印象,摸索着捉住她的小手:“那就再熟悉一下。”
闻人翎顺手就将手中的物品塞到他手上。
谢傅捏在手中,只感这物轻薄似绫似罗似绸似缎,本来以为是闻人翎的面纱,可上面有着质感刺绣且缀有饰品,一时不知道什么东西,就二指拈着抖开,竟叮叮当当发出悦耳银铃声来。
这才发现那饰物竟是小巧如豆的银铃,咦的一声,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闻人翎轻声:“你猜。”
“我猜是你身上穿戴的东西。”
“那是什么呢?”
谢傅一笑:“要识猜一件东西,先辨其形,后嗅其味,方知其途其用,刚才我已经从大概形状质地辨出是你身上穿戴的东西,紧接着只需辨识其味就知道是什么用途。”
闻人翎嗳的一声想要阻止,谢傅已经将这物料放在鼻尖一嗅,只听谢傅几个深嗅之后开口:“丁香、沉香、青木、苏合,除此之外还有花香近十种,我就不一一赘述,所以这是一个香囊。”
闻人翎笑道:“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