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三一夜没睡。
处于高度的警惕之中,都没上床,抱着自己的刀,在椅子上随时戒备。
但,之后,什么都没发生。
仿佛之前的法力流失,只是一场幻觉。
但,明明能清晰的感应到,自己体内的法力,确实真真切切的减少了。
阳城县,有大诡异!
没什么事情发生,但他却更加的惊骇了。
昨天已经发过一份家信,用飞鹤传递了回去。
从阳城县到长安城,飞鹤传书,大概需要六个时辰,现在也差不多应该到了。
天还没亮,想了想,萧十三写了第二封书信。
把自己今夜遭遇到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然后第二封书信发出。
这,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
还是得请家族派更强的人过来。
……
夏渊写了一夜遁地符,又浪费了几十张符纸,成功率依旧是零。
熟练度虽说提升不少,但主要还是对体内法力的控制程度不行。
修行范书中说唯有到了六品,画遁地符,成功率才能到五成。
看来,这是经过“大数据”验证过的。
谁都不能免俗。
自己本身并非是修行上的天才,最大的金手指,也只有税书提供的法力罢了。
必然得遵从这样的客观规律。
这样想着,夏渊心态沉稳很多,在天快要亮的时候,觉得思绪有点乱,拿了纸笔出来,按照前世的工作习惯,列了个思维导图。
把自己目前面临的问题,和需要做的事情,都拉了个清单。
排在第一位的。
修行税,税书,三鼎,女帝棺,这是最大的秘密,和法净和尚的尸体,算是重要级最高的事情。
不过,自己并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保密就是了。
第二……
县令之死。
这是最大的威胁,随时有可能被发现,因为这件事,自己其它事儿做起来都束手束脚的。
自己要做的,是随时掌握他们的“破案”进度,以便做出针对性的应对。
第三……
是救妹妹。
暂时,没有办法,因为打不过狐妖红袖。
第四……
是提升自己的修为。
这一项,分为两点。
第一点,是知识上的储备。
九品晋升八品,需要什么条件?
体内法力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战斗力会有怎样的提升?
这都是要先弄明白的问题。
弄明白了,才能对症下药。
第二点,则是丰富战斗手段。
要尽快的进入实战,对于自己的战斗力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能做什么样的事情,必须做到心里有数。
……
这一张清单列出来,夏渊当即心中有了数,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天也亮了。
虽然一夜没睡,但有法力洗涤,却也神采奕奕。
只是,肚子饿的咕咕叫。
点了一只鸡,一条鱼,五斤牛肉,慢慢吃着。
醉花楼中其它来来往往的人,但凡是看到这一幕的,都颇为的震撼。
这个食量,属实恐怖。
不过,鉴于夏渊县卫的身份,却也不敢多看,多说,看一眼,便快步离开。
……
咚!
咚!
夏渊差不多吃完,正喝点茶水溜溜缝,耳边就听到有沉重的军鼓声响起。
当即面色微变,站起身来。
这是县卫卫所召集全体县卫集合的鼓声。
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夏渊当即起身,匆匆朝着卫所赶去。
路上。
见到不少同僚。
相互交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都没有头绪。
很快到了。
夏渊找到张英所属的小队,站在队伍最末。
并非自己想站最末,只是,站别人前头,别人都不乐意,被驱赶着,就到了最后面。
旁边的一支队伍中,夏渊看到了陆冲,他位于队伍中间。
看来,这种全体集合,列队时,也是需要论资排辈的。
啧。
真是……腐朽。
张云虎出现在台上,手持着巨大的鼓槌。
“诸位,紧急军情!”
“我已收到秘密消息,咱们的县尊陆大人,在两日前神秘失踪,目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事,性质极其的恶劣、严重!大家从即刻起,开始放下手头的一切任务,全力来办这件事!查找县尊大人的下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云虎洪亮而愤慨的声音,传遍整个校场。
人群顿时炸了。
为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县令失踪了?
这……
有年纪比较大的县卫,当即想到十几年前的武江,眼神便更加凝重起来。
万一,再发生一件类似于武江那样的事情,那……后果不堪设想。
夏渊这一排的队伍,最前方。
张英眼神复杂,面色微红,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现在的心情,当真是一言难尽。
昨天,自己从县衙出来之后,知道了县令失踪这个消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父亲说。
毕竟,这个事情,太大了。
但,让张英感到错愕的是……
父亲的第一反应,是错愕,然后便是……狂喜!
仿佛,是一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感觉。
父亲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又通过各种渠道,再次确认,然后便第一时间,向定海城做了汇报。
又找了李正福大人,两人密谋了两个时辰。
于是,有了现在这一幕。
张英可以理解父亲的心情。
公门之中的位置,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整个阳城县……
陆景明六品。
李正福七品。
父亲八品。
若是陆景明真的死了……
那下面的,李正福有可能依次顺补,往上走一步,父亲,也能再往上走一步。
当然,前提是,县令不是从上面空降的。
上面空降和本地提拔,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
但,不管是哪种,唯有陆景明真的死了,位置才能让出来。
甚至,即便陆景明没死,因为一些原因,被困在哪里了,但一县之地,不可一日无主,如果府城那边足够强势的话,也可以立即委派或者当即提拔一个新县令。
这样,即便陆景明回来,也无计可施。
没有位置了。
以前张英也体会过公门之中的各种阴暗,无非也就是捞点银子。
但这一次,她是真的体会到了,权力斗争的无情和残酷。
人走茶凉。
人还没走,茶就已经凉了。
看着现在闹哄哄的校场,张英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姑娘为何无故叹气?”
“别叹大气,容易长皱纹。”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厚中带着笑意的声音,张英回头看一眼,正是夏渊。
张英杏目一瞪:“你叫我什么?”
夏渊笑了笑:“当然是张大人。”
她:……
刚才明明不是这么叫的!
“知道就好!”
略显烦恼的训斥一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