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阔此人是个奇葩,他三岁识字,五岁读书,十岁已通晓四书五经,十二岁已经取得秀才名号,十八岁三元及第,取得状元之后,他又辞官归去,只在白麓书院当一个普通先生。
这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也是个出了名清高冷傲之人,唯一能够让他钦佩的,就只有断云先生。
听说……东方阔直到如今都是孤身一人,还不曾娶妻呢。
没想到东方阔居然愿意到女子学院执教!
齐妍灵听了断云先生的话,十分惊讶地看向东方阔。
东方阔拱手行了一礼,“还望娘娘莫要嫌弃,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将在下平生所学教给学生。”
“东方先生,你应该知道,既然是女子学院,除了要教学生刘艺之外,还有更多是生活技能,那些或许在先生看来上不了台面。”齐妍灵低声说着,不想以后东方阔觉得女子学院低俗请辞,她所办的学院,除了教年轻姑娘六艺之外,还要教那些无路可走的女子如何在这世上求生,许多饱读诗书的儒生都看不出这样的学艺。
东方阔面色温和地回道,“许多上不了台面的技能,却恰恰好是求生技能,一个人连如何求生都不知道,又如何谈风花雪月?”
齐妍灵笑了起来,“是,求生技能是最基本的,也是每个女子最应该学的,这才是本宫开办女子学院的本意。”
东方阔颔,“在下愿意加入女子学院。”
“有东方先生的加入,女子学院会增色不少。”齐妍灵心中欢喜,她可没想到找了断云先生之后,还有东方阔的加入。
断云先生跟齐妍灵闲聊了一会儿,便兴致勃勃想要去参观学院如今的建筑进程,齐妍灵命人领他们师徒二人前去。
过了几日,断云先生会成为女子学院院长的消息和东方阔加入成为老师的消息不胫而走,本来就备受瞩目的女子学院更加吸引人了,已经有不少名门千金已经准备等学院开业,立刻就要去进学了。
也有不少才华杰出之人想要成为女子学院的老师,齐妍灵便请了退休的庄老太傅帮忙过眼。
庄老太傅是帝师,在许多学生的眼中,他就算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有他过眼挑选老师,肯定不会差的。
齐妍灵还请他当名誉院长呢。
事情很顺利地在尽兴,齐妍灵却无法感到轻松。
边境已经两个月没有消息了,不知道赵霖修他们如今怎样了,她派去查探的人也至今没消息。
“娘娘,孟影求见。”玳瑁走了进来,看到在呆的齐妍灵,她放低了声音,慢慢地走到她身边说道。
齐妍灵回过神,“让他进来吧!”
孟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拱手行了一礼,“娘娘,阿世他们回来了。”
“什么?”齐妍灵眼睛一亮,“阿世呢?”
“他们就在宫外求见娘娘。”孟影说道。
齐妍灵眉开眼笑,她已经许久没见到阿世了,“快请他们进来吧!”
阿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充满稚气的俊美少年,背光走进来的男子身材挺拔颀长,俊美的脸庞白皙如玉,他眼睛熠熠生辉地看着齐妍灵,还没行礼就先露出个久违的思念的微笑。
“大小姐!”阿世行了一礼,眼睛含笑看着齐妍灵。
齐妍灵恍惚间想起当年捡到他的情景,那是他还是个小包子,长得圆润可爱,没想到如今已经这么大了。
袁祁承不像阿世那样难掩激动,单膝下跪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娘娘,草民不负所望,总算将那海贼都剿灭了。”
“都起来坐下!”齐妍灵说道,“辛苦你们了。”
阿世笑着说道,“大小姐,如今那海岛已经成了荒岛,就算赵昭去了,也不可能再恢复往昔光彩。”
本来阿世并不知赵昭的事情,他还把赵昭当好人呢,是袁祁承在路上将事情跟他说了,他才知道赵昭有多恶毒。
在灭掉海岛的时候,他完全是不手软的,一心只想为大小姐出气。
齐妍灵好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回海岛了?”
阿世说道,“我猜的。”
齐妍灵笑了笑,“不管如何,你们为朝廷剿灭海贼都要算上一功,待皇上回来,本宫自会跟他禀报。”
袁祁承立刻说道,“娘娘,草民从来没想过要为朝廷立功,剿灭海贼只是想要为姐姐报仇,不敢领朝廷的功劳。”
开玩笑!他剿灭的是皇帝老娘的地盘,人家打断骨头还是亲母子,万一将来母子摒弃前嫌,那他肯定就要领罪了。
齐妍灵知道袁祁承的意思,心里想着这真是个聪明的人,换了是她,也肯定不会让皇上知道是她剿灭了赵昭的地盘。
“那本宫该如何赏赐你呢?”齐妍灵问道。
袁祁承说,“娘娘,草民不敢要赏赐,只要能让草民的弟兄们在津口城做点生意,那就不错了。”
齐妍灵微微一笑,“好,本宫答应你,只要你们遵纪守法,不做那海盗的勾当,津口城永远为你们而开。”
袁祁承连忙谢恩。
待袁祁承退下了,齐妍灵才低声问着阿世,“阿世,一切都顺利吗?”
阿世知道齐妍灵问的不是剿灭海泽的情况,而是关于她交给他的那批神奇的火枪。
“大小姐,我们把海贼剿灭之后,就将那些火枪都沉到海底去了,只剩下一支被我拿了回来,您放心,那批火枪都是我们的人拿着,没让袁祁承碰到,支数也清楚,没有漏掉的。”阿世说道。
齐妍灵点了点头,这次随同袁祁承出海的,除了阿世就是千御斋的南丰了,全都是她信得过的人。
“怎么还留着一支?”齐妍灵从阿世手中接过一把不足一寸的火枪,疑惑地看向他。
“全部沉到海底多可惜呢,就给大小姐留了一把。”阿世笑着说。
齐妍灵嗔了他一眼,将火枪收了起来,留着就留着吧,阎云峰将这批火枪深埋起来,不也想着有朝一日用得上吗?她自然是希望永远用不上的,不过,留着总比没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