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影出去了半天才回来,成馨语并没有跟着赵霖修一起到安都城,不过,听说应该这两天就到了,可能还不知道赵霖修已经找到齐妍灵了。
齐妍灵听了孟影的回禀,沉默了一会儿,“待她到了,直接将人带来。”
“大小姐……”孟影略尴尬,“成守也跟着来了,属下不知能否带得回成馨语。”
成守能够成为千御斋的二把手,绝对不是只靠一张嘴,他的武功就算比不上赵霖修,但收拾孟影是绰绰有余的。
齐妍灵不想孟影被成守所伤,“那你别去,反正他们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大小姐,王爷醒了。”守在床榻旁边的白芷见赵霖修的手指微微一动,忙提醒在窗边说话的齐妍灵。
“赵霖修?”齐妍灵心中一喜,过来坐在床边叫着他的名字。
赵霖修慢慢地睁开眼睛,漆黑深邃的眸子对上齐妍灵欣喜的眼睛,他抬手按在胸前的伤口,知道她是已经知道他受伤的事情了。
“你没事吧?胸口疼不疼?”齐妍灵轻声低问。
“不生气了?”赵霖修笑着问道,一点都不为自己的伤势担忧。
齐妍灵瞪了他一眼,“生气,怎么不生气,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如今且不与你计较,等你好了,我们再来算账。”
赵霖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还是很关心我的。”
“呸!才没有!”齐妍灵羞窘地哼了哼,轻轻戳着他的胸口,“怎么受伤的?”
赵霖修淡淡地瞥了其他人一眼,孟影识趣地带着白芷和玉屏退下了。
“那天早上成守收到消息,说太子在边境暗中打造兵器,我想去查明,结果是中了埋伏,还不小心受伤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赵霖修才跟齐妍灵轻声说起来。
齐妍灵甩了个白眼给他,“以前我大哥就守在这里,你以为太子真的在这里打造兵器,我大哥会不知道吗?”
赵霖修笑着摇头,“之前我亲自查过,太子确实有打造兵器,只是一直找不到地点。”
“他已经是太子了,还要打造兵器……这是想造反啊。”那二货是脑子进水了吧,他要是什么都不做,皇位就是他的,这要是让人查出他在哪里打造兵器,这造反的罪名扣下来,他别说当皇帝了,连命都要没了。
“我怀疑他并非在景国打造兵器。”赵霖修低声说,整个景国几乎被他的人找遍了,还是没有现一点线索,而且,肯定不是太子本人在管着这事儿,否则以他的猪脑,早就被看出来了。
齐妍灵哼道,“难怪他要抢我的银号,他不会是想利用我银号的名头悄悄将兵器运送回景国吧!”
赵霖修顿时如醍醐灌顶!没错,这才是太子要抢齐妍灵银号的最终目的吧?
不过,以太子的那点脑子,怎么能将事情办得这么隐秘呢?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一切,说不定连那蠢货都是被利用的。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赵霖修说。
齐妍灵也希望赵霖修能查出来,最好把太子给拉下台了,省得以后他当上皇帝,那她到时候就真的在景国呆不下去,分分钟会被这个蠢货给找理由逼死。
“成馨语的事儿……是我疏忽了。”赵霖修握住齐妍灵的手,声音暗哑地说道。
“哼,本来就是你不对。”齐妍灵得寸进尺,“你要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谁不能交代,偏偏交代一个对你虎视眈眈的女人。”
赵霖修闷笑出声,胸膛震动扯到胸口的伤势,疼得他峻眉一蹙。
“疼死你!”齐妍灵气得叫道,“别以为我会感动,一点也不。”
“真的很痛。”赵霖修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连脸色似乎都变了。
齐妍灵以为他真的扯到伤口了,“你没事吧,我看看。”
“心疼了?”赵霖修抓住她的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魅气狡猾的模样。
“去死!”齐妍灵知道被他骗了,抬手要揍他,却舍不得打他的胸膛,只在他胳膊捶了一下。
……
……
赵霖修没有再提起成馨语,也没说打算如何处置她,齐妍灵也不问,只是用心照料他的伤势,两人绝口不提之前已经闹翻的事,好像这样就能够当什么事都没生。
“你和百草堂是什么关系?”养了两天伤,赵霖修已经恢复大半,这两天他都在百草堂里,见这里的人对齐妍灵不同寻常的尊敬,猜到她跟百草堂或许关系匪浅。
齐妍灵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将实话说出来,“我跟百草堂的老板相识。”
赵霖修不疑有他,只说等他伤好了就离开这里。
他还不知道她到熙国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齐妍灵感到心虚,或许她应该相信他,可是,一想到曾经的信任和真心换来的下场,她又怯步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带回景国的药材准备得怎样。”齐妍灵有些局促地说,站了起来就要出去。
“好。”赵霖修眸色微沉,轻轻地点头。
齐妍灵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江河从屋顶下来,跪在赵霖修面前,“七爷,成守已经入城。”
“让他们来见我。”赵霖修语气低沉,听不出怒气。
江河却觉得一股惧意从背脊爬起,就算成守是千御斋的二把手,已经是老人了,但实际上,千御斋的主人一直只有一个人,成守敢纵容他的女儿欺骗七爷,甚至让七爷跟他心尖上的人生误会,就应该已经想到后果。
成守的心被养大了。
“是,七爷。”江河将头垂得更低了。
赵霖修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另,去查查,百草堂的老板究竟是谁。”
“是!”江河应声离开。
没多久,又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赵霖修面前,“七爷,熙国皇帝回来了。”
赵霖修的手指猛然一顿,失踪数个月的熙国皇帝回来了?那被熙国关在大牢里的叶云飞会被放出来吗?叶云飞代表景国出使熙国,连完颜拓都还没见到就被关在大牢,就不知如今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