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李明贵和吴家寡妇女儿这事,林娘子心中就觉得恶心。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这吴家大小姐和李童生两人,不经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既然就这么住在一起了.......
世风下,读书人不是最应该明礼避嫌,怎地这李童生如此不知礼义廉耻,和寡妇搞在一起也就罢了,还光明正大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娘子不知李明贵上伤的不轻,不能动弹,只当李明贵不要读书人的名声,李果儿知道归知道,但嘴上却是不会说的。
“林娘子说的是,李童生只怕这辈子也就是个童生老爷了。如此不惜自己的名声,也不知道镇长大人和县令大人知道后,会如何处理呢?
是革除童生的功名,永不许再参加科举考试呢?还是听之任之,任由其败坏读书人的名声......”李果儿皮笑不笑的开口,心中冷笑不已。
她们三房与李明贵早已撕破脸,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李明贵如今有了乡绅吴家做靠山,只怕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李明贵伤势一好,接下来应该就是回下河村,与她们三房清算旧账......
若非今林娘子突然提起,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李明贵寻仇上门,方才知道,一点防备都没有。
现在,林娘子这一问,她倒是可以事先做一些事来防备着,李明贵若真的敢在伤势好了,回下河村之后,上门和她们三房撕扯,她定让李明贵吃不了兜着走。
李果儿望向林娘子道:“多谢林娘子告知,果儿感激不尽,先前欺瞒林娘子,是果儿的不是,果儿向林娘子道歉。”
“家父与林娘子所说的李童生,其实是嫡亲的兄弟,我们兄妹也得叫李童生一声十二叔,只是早在半月前家中便已分家,分家之后各过各的,如今已然是两家人了。
李童生从前,枉为读书人,品行败坏,家父不耻与其继续做兄弟,便请求村长和村老们做主分了家。
此外李童生染上见不得人脏病,还去祸害吴家小姐,实在是让天下读书人蒙羞,果儿这就回家劝说祖父祖母,将十二叔绑回家去......”
李明贵,我们三房和你不死不休,你以为傍上吴家,就能高枕无忧,就能将我们三房踩在脚底下吗?
痴人说梦!
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你想要算计我们,那我便先将你的丑事说出来,坏了你想攀上吴家的计划,让你一无所有......
林娘子听着李果儿说出和李明贵的关系,惊讶的睁大眼睛,眼中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既然就和李童生的侄女说了那些肮脏事?
还有这分家了,也无法改变曾经是一家人,无法改变体里的血缘关系啊?
怎地李姑娘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是一副坦坦dàng)dàng),恨不得亲叔叔败名裂,被人唾弃......
是家丑外扬,还是兄弟之间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呢?
林娘子笑而不语,低着头沉思着,而这厢李果儿没了继续添置东西的心,对着跟在他后,一个大户人家,因为得罪了那户人家得宠的妾室,从前是二管事的三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吩咐了几句,给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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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果儿含笑对着林娘子道:“林娘子,咱们去城门口,你那表妹的铺子吧!家中的锅碗瓢盆,以及需要添置的物件,我让纪管事去添置了,泥瓦匠的事,明再跑一趟......”
“好!”
林娘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顺着李果儿的话,应了一声,压下心中的疑惑,带着李果儿朝着她那表妹的铺子而去。
城门口这边,阿西和李染儿先后带来,近两百号人,十余张马车,三张马车上头装着满满的布匹和成衣,剩下七八张马车是空着的。
浩浩dàng)dàng)的一群人在城门外等候着,负责城门口盘查来往人群的顾姓官差和吴姓官差,目瞪口呆的。
宛平镇什么时候有这般富裕的人家,一出手就是近两百号下人,十余张马车,布匹成衣将三张马车塞得满满的......
“吴大哥,看来这宛平镇第一家的名头要换人了,你们吴家要屈居第二了!”姓顾的官差,似笑非笑的望向眼神不断往阿西他们那边张望的吴姓官差,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吴家在宛平镇拥有千亩良田,铺子七八间,称得上是宛平镇第一家。
只是吴家富贵归富贵,家中人也多,旁支分支也多,吴家嫡系那边,虽然拥有整个吴氏一族三分之一的家产,但是却没这么大大手笔,一出手就是近两百的下人,十多辆马车?
就是宛平书院,顾家嫡系嫡支也是没这么大手笔的。
顾姓年轻官差,此言是激怒吴家,也是有些其他打算的……
吴姓官差沉着脸,咬牙切齿的道:“乡下泥腿子,打肿脸充胖子,白瞎了那张脸......”
嘴上说着这话,但是吴姓官差,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黏在了后头出现,此刻在阿西后的李染儿上,心中快速的思量着。
如此相貌出众,粗布麻衣,也遮掩不住那美丽容颜的女子,若是能纳做妾室,红袖添香,那该多好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一向自誉风流倜傥,家中七八房小妾,各有千秋,却是没有一个能和眼前这位粗布麻衣的少女相比,美丽漂亮......
心中这样想着,吴姓官差,tiǎn)了tiǎn)舌头,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
姓顾的年轻官差,看在眼里,只觉得恶心,对于吴家人,是丁点好感都没有了。
还好他只是顾氏一族,旁支一名不得宠的庶子,生母出卑微,不受父亲宠,嫡母对他也是放任不管,不打压也不迫害,他也与家族其他子弟背道而驰,放弃了读书的门路,自请做了守城门的官差,更是让嫡母放心。
他不和家中嫡出兄弟争长短,在父亲眼中更是可有可无,故而能平安长大,如今能够避开嫡出兄弟,另辟捷径,走自己想走的路……
家中嫡出兄弟走科举,他不走科举,即便有一他飞黄腾达了,也有足够的理由让嫡母和嫡出兄弟们忌惮,怪不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