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看着夏亦初:“史上从来就没有圣女主动辞去圣女一职,你这样,会让我们很为难。”
教皇那温和的目光,让夏亦初的心里生出些许愧疚。
可是,想到栾柒每次被光明神力所影响到之后,他明明很难受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夏亦初低下头。
“对不起。”夏亦初对着教皇说着。
她要离开的决心已定。
相反,教皇在听着夏亦初的道歉之后,神色依旧温和,他叹了口气,看着夏亦初的目光始终是温和的:“圣女,你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甚至是一手养大的孩子。你真的愿意离开教廷吗?”
“如果教皇愿意的话,我会培养出下一任接班圣女之后再走的。”夏亦初应着,可是这一刻,她心底那些属于原主的情绪却是蔓延了出来。
夏亦初冷心将原主心里的不舍和挣扎全部压制了下去。
教皇:“不,我这里有一个更好的选择,不知道你要不要听听看?”
“嗯?”夏亦初抬头看着他,明亮的眸光中带上了丝丝询问。
教皇笑了:“其实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和神祭祀也会去找你的。
你也知道,圣子如今的身体不同以往,就算他最近一直在勤奋修炼,可是当时他们用禁术强行从圣子身上抽走光明神力的行为,还是给圣子造成了无法恢复的影响。
栾柒是无极之体,我这里有一本传承秘术,可以让他不再受到光明神力的影响。不过,这个传承秘术,向来只传给下一任圣子。”
教皇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的明显。
他居然想要栾柒来当圣子。
夏亦初神色微讶,随即又微微皱眉:“那现在的圣子……”
“你放心,这件事情是圣子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教皇开口说着。
这无疑是一件大好事儿,如果这样的话,那夏亦初可以一直留在教廷,而栾柒也不用被光明神力所影响到了。
可是夏亦初还是没有立即同意下来,她要了三天的考虑时间,教皇答应了。
夏亦初单独去见了圣子。
圣子可谓是夏亦初这一次的任务人,可是夏亦初和他的交集却并不深,大部分的印象还是来自于当时他身处于暗牢中的云淡风轻。
似乎是知道夏亦初的来意,压根就用不着夏亦初主动说,圣子便已经主动开口了。
这件事情的确是他提出来的,他之前自己现在的身体,也见识过栾柒身上光明神力的纯净,如果栾柒愿意的话,让栾柒来当接替他的圣子之位,那再合适不过了。
夏亦初回去之后,将这件事情和栾柒说了说。
栾柒看着夏亦初,最后点了点头。
其实在爱情里,哪有什么你付出多我付出少的问题,只有深爱与被爱。
只要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谁多付出一些谁少付出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栾柒抬手摸了摸鼻子,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上千岁了,夏亦初能够不嫌弃他,全心全意的接受他就已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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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没有了之前宅斗的那些阴谋诡计,也没有了虫族位面的战乱与领土纷争。
在栾柒当上了圣子之后,教皇果然将那套传承秘术交给了栾柒。
因为他身上无极体质的特殊,栾柒在修炼了那套秘术之后,就算他是吸血鬼身份的时候,也不怕光明神力了。
夏亦初和栾柒在这个位面,过得前所未有的安慰。
教廷里的生活,每一天都很悠哉,大家心怀虔诚,也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发生。
甚至,每一天夏亦初去教廷外施展大光明术给那些信徒们洗礼的时候,栾玖经常也会来插一手。
他体内的光明神力沉淀了上千年,不仅修为比夏亦初的高深,就连光明之力的纯净度也让教皇惊叹。
然后,各位教廷的信徒们发现,自从新圣子上任之后,他们每天早上接受洗礼时,都能够看到圣女和圣子两个人。
教皇在栾柒上任的第三年里,就卸任了。
栾柒成为教廷里新一任的教皇,而夏亦初成为了教廷里新一任的神祭祀。
明明在这个位面,栾柒和栾玖努力耕耘的次数并不少,可是夏亦初却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
新的小圣女和小圣子候选人陆陆续续的被挑选了送进来,夏亦初努力的培养着他们,直到夏亦初和栾柒一转眼也到了当时教皇的那个年龄时,转手将自己手里的权势和地位交到了新任圣子和圣女的手里。
两人退休之后的生活,新奇而刺激。
就算退休的时候,两人已经一把年纪,可是却按捺不住他们热爱自由的心。
栾柒带着夏亦初辗转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城池,在那二十年的时间里,两人几乎将这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都走了个遍。
这个位面,不同于之前夏亦初穿越过的那些世界。
这算是古代和西幻的结合体,所呈现出来的文化和风俗也不一样。
一路上,两人碰到了很多的危险,同时,夏亦初见识到了很多出乎她想象的东西。
旅途的最后一站,夏亦初和栾柒回去了当时栾柒沉睡了千年的那个城堡里。
城堡虽然不复千年之前那般光鲜艳丽,可依旧是栾柒的领地,相当于他的家。
在老嬷嬷和假圣子被抓之后,这里也荒废掉了,之前的那些密道和入口全部被栾柒给毁了,除了他和夏亦初之外,没有人能够进来。
数十年时光,犹如砂砾一般悄然划过。
时光向来就厚爱栾柒,直到夏亦初的生命走到尽头,栾柒的容貌依旧还是当时与夏亦初初见时的模样,俊美非凡,邪气肆意。
人类一辈子不过短短数十载,可是这数十载对于吸血鬼而言,却是弹指一挥间。
栾柒又选择了沉睡。
可是不同于上一次的沉睡,这一次,他抱着夏亦初睡进了自己的棺材里之后,整个偌大的地下城堡突然砰砰的全面塌陷,也将那具棺材死死的压在了地底下。
显然,这一次,他并不打算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