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初托腮,眨了眨眼,神色有些难受,声音里带着一丝沮丧:“可是本公主将那钱袋子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之后,他们不佩服本公主就算了,居然还全部都跑了。我又不是魔鬼,又不咬人。”
“就算是魔鬼,也不会咬人的。”君言煜还是忍不住又抬手戳了戳她那圆滚滚的包子脸,嘴上的安慰却是一点也不慢:“再说了,他们跑,一定是因为听说了日安公主的芳名,知道她在京城无人能敌,心虚自己之前污蔑了日安公主,怕被她责罚,所以才夹着尾巴逃跑的。”
夏亦初听着君言煜的话,满脸黑脸,明明那些人就是因为君日安的恶名,被吓得逃跑的。
君言煜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的是纯火炉青。
不过心里这么想,夏亦初的表面却是,一点都没有将自己内心的想法给表露出来。
“真的吗?”她抬头对着旁边的君言煜,虽然这么开口问着,可是内心却好像是已经相信了君言煜的话,眼眸闪亮闪亮的,比夜空中的星子还璀璨。
“当然是真的,以后要是谁敢当着你的面儿跑,那一定是听了你的大名,被你身上的光辉所照耀,他自惭形秽不敢上前搭话了。”君言煜认真的点了点头。
和君言煜说了这些话之后,夏亦初终于不再愁眉苦脸。
两人在凉亭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各自回去了自己的寝宫歇息。
夜色寂寥,仅仅只是留下一盏灯的房间,光线略带昏暗。
夏亦初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目光睁着,眼底没有丝毫睡意。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巧合,所有发生的都是必然。
原主君日安上街那么多次,一直都没有遇上意外,也没有遇到过小偷这种事情。
她虽然知道不能够一概而论,可是仔细想想今天那个男人,却还是被夏亦初抓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可是她今天,就算是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却不能够让那捕快亦或者是让墨竹去逼问那个男子,这太不符合君日安的行事作风,而且,也会打草惊蛇。
夏亦初在脑袋里,将这几天的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上辈子君日安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提着药去看过傅亦生好几次了吧。
可是她醒来之后,可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夏亦初笑了笑,突然就知道了今天碰到的这件事情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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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亦初的伤势大好,她又恢复了活泼乱跳和以往的精神。
同时,也恢复了上课。
大澜国的风化,并不是女子无才就是德。
虽然依旧是男尊女卑的地位,可是知书达理,性格贤惠又会持家的女子才是所有男人心中想要娶的妻子。
君日安和君言煜小的时候,不被先皇所喜,就连上课的机会都没有。
君言煜还好,不仅天生禀赋,智商高,又能干,最重要的是他总会有办法弄来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学成才。
而君日安就没有君言煜那么聪明了,浣衣女没有死的时候,浣衣女也是会识字的,两个娃娃还很小的时候,浣衣女就在宫殿内用小树枝直接在黄沙上写字,教君言煜和君日安。
可是后来浣衣女去世之后,两个小家伙就没人教了。
君言煜是自学成才,君日安就是个小小废柴。
直到君言煜大权在握了之后,才让君日安重拾功课。
不过,这学习对于原主君日安来说,是件比摘星星还难的事情,可是对于夏亦初来说,却是一件十分享受又期待的事情。
对于学习,夏亦初不打算按照君日安的那个废材模样继续下去。
原主君日安这一次的心愿,是要保护好君言煜,保护好君言煜的皇帝位置,守护大澜国的万里河山。
君日安到死的时候,她心里依旧是迷茫的。
或许傅亦生他们并没有做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况且,不仅是傅亦生,就连君言煜也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或者说,没有野心的皇帝不是个好皇帝。
只是,君言煜信错了人,成为了一个失败者而已。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哥哥,一边是爱护了自己十多年的人,君日安的内心迷茫而纠结。
可是夏亦初在心里将这些稍稍的想了一遍之后,她就不去深想了。
既然君日安想要为君言煜守住他的皇位和江山,那自己就定然不能再当一个废材。
夏亦初开始去上课,教她知识的是一位年纪看似三十来岁的女先生。
这位女先生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名声却是十分的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少人想求她上上一课都求而不得,可是之前君日安偏偏不懂得珍惜。
夏亦初进去之后,对着对方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位女先生是君言煜找来的,只负责教导君日安一人。
“日安公主,我们开始吧。”那位女先生神色清冷的说着,看了坐在位置上端端正正的夏亦初一眼,翻开书页,开始了今天的见解。
半天课下来,夏亦初虽然坐得骨头有些酸痛,可是学到的知识点却是让她感慨于心。
一连几天,夏亦初都十分热心于学习,不仅每天认认真真的完成女先生交给她的作业不说,而且每次自己有不懂的问题的时候,还会在课后神色十分诚恳的问那位女先生,请求她为自己解惑。
这日,夏亦初行走于长廊中,红梅抱着本子跟在她的身后。
一道空灵悦耳的声音旋律声突然从前方传来,这曲调十分的柔和,让人听着,心情不由自主的放松,就连情绪也渐渐松缓,最后身上毫无压力。
夏亦初脚步未停,走出长廊之后,前面那个拐角处,一位身形如玉的男子背对着夏亦初而站。
那道道悦耳空灵的旋律声,正是从他手里的那枚竹叶中发出来的。
他双手捏着那片青竹叶,背对着夏亦初,吹得十分的入神,似乎并没有发现夏亦初和红梅两人的到来。
夏亦初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底一抹冷意飞快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