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时柒:“?”
她有什么事?
凌宓在她身上打量一瞬,站在她附近,口吻夹着莫名的低靡:“抱歉,我是刚刚才知道你受伤的消息,因为没有你的电话,情急之下就冒昧过来了,没打扰到你们吧?”
她说得很真挚,若非有之前的几次交锋,砚时柒都差点以为她们姐妹情深了。
她笑着摇头回应,依旧牵着男人的手,顺便邀请凌宓入了客厅。
今晚她的生日宴,砚时柒猜测乔牧和墨凉羽以及韩云廷应该都去了。
若是真心想找到她的电话,随便问一个人便能知道。
更何况,凭凌家在郦城的地位,查一个电话号码很难吗?
砚时柒没拆穿她的作态,和秦柏聿同坐一侧时,凌宓也兀自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这入座的须臾之间,凌宓的视线再次瞟了眼她身畔的男人。
那幽幽怨怨的眼神,配合着她闪现水光的眸底,似有千言万语凝在其中,看起来楚楚可怜。
砚时柒垂下眸,敛去眸中的嘲意,起身时说道:“你们先聊,我去泡杯茶。”
必要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她起身,男人松开她的手,目光追着她的背影,深暗的视线卷着凌宓艳羡的柔情。
砚时柒的身影,消失在厨厅的入口处。
这时,凌宓端了端坐姿,看到秦柏聿收回视线,她便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开口时音色哽咽,砸来质问:“今晚的生日宴,你为什么不来?”
他们这群人一贯的习俗,大家过生日都要在一起。
即便往年他也是露个面便先行离去,可他总归是出现在她的生日宴上。
第190章 他一点都不在意她!
偏偏,今天是她二十八岁的生日,他没来,只让卓寒给她送了套EL家的护肤品。
若这份礼物代表了他的心意,那凌宓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冷遇。
他当真一点都不在意她,一点都不在意这多年的情谊。
凌宓目光如炬的望着对面的男人,她眷着一抹深藏的爱慕,遥盼着一个解释或者理由。
男人叠着双腿,眼神平静的落在她身上,轮廓分明的俊颜面无异色,嗓音醇厚的开腔:“卓寒没有过去?”
凌宓呼吸一梗,咬着舌尖才抑住即将吐口的言辞,她缓了口气,语调艰涩,“卓寒能代表你吗?这么多年,我们......几个都在一起过生日,可今年你怎么就......”
话到最后,她已哽咽的收了声。
很难过......她精心准备的这场生日宴,因为他的缺席,而变得寡淡无意。
“既然让他过去,自是能代表我。至于未到场,我以为你应该知道原因。”
平淡,冷静,且一语双关。
凌宓的眼神微茫着,不经意间闪过慌张。
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在暗示什么......
还没等到凌宓再次开口,砚时柒已经端着茶托从厨厅折回。
三盏瓷杯在灯色下闪着莹莹光泽,不是那套珍藏的千峰翠色,她舍不得用。
瞧见砚时柒归来,凌宓赶忙收敛楚楚的神态。
她还没寻出满意的答案,眼底的不甘很浓郁。
“今晚凉,你穿得这么少,喝点茶暖暖吧。”
砚时柒将茶杯放在凌宓面前的茶几上,她态度温和,落落大方的像极了女主人。
这在凌宓看来,是毫无掩饰的炫耀。
一旁的男人倚着沙发,瞧见她的动作,眉峰隆起了淡淡的皱褶。
临湖湾,该安排一些下人了。
“你们在聊什么?怎么不继续了?”
砚时柒端着茶杯递到男人的掌中,眼神在他和凌宓之前睃视着闪过好奇。
男人接过瓷杯,自然的抿了一口,将砚时柒揽到身侧,尔后才看向凌宓,依旧平淡,“既然你也知道她受伤了,今晚自是不能去参加你的生日宴。”
这是他补充的回答。
凌宓垂下的眼睑,覆着一片墨色冷凝的凉讽。
砚时柒分明完好无损,即便受伤难道还需要他一整夜的陪着?
“那砚小姐的伤势怎么样?我在医院有些认识的朋友,需要帮忙的话......”凌宓的目光落在砚时柒身上,斥满了审夺的意味。
话音未落,砚时柒扬着眉峰笑吟吟地打断了她,“不麻烦凌小姐了,有他在呢。”
言外之意,你认识谁都没用,我有四哥!
凌宓:“......”
她堪堪才压下心头汹涌袭来的怒意,很想上前撕毁砚时柒那灼目的笑容。
这时,气氛静谧的尴尬着。
骤然一声突如其来的电话铃音,打破了凝滞。
凌宓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直到砚时柒出声提醒,她才动作忙乱的从手包里翻出了手机。
“喂,大哥......”
接电话时,凌宓的语气显得很郑重。
“对不起,大哥,我临时有事出来了。”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第191章 她的解锁密码,换成了他的生日!
她手机听筒的声音不大不小,听不清楚对话,但隐隐还是能耳闻对方的气急败坏。
凌宓的大哥,应是凌家现任的家主,凌万邢。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凌宓挂了电话便瞬时起身,“既然砚小姐身体无恙,我也先回去了。聿,过几天......我们再聚。”
凌宓故作神秘的落下一句话,疾疾转身,甚至没有等到他们起身相送,便径自匆匆的离开了临湖湾。
她深夜造访,又匆忙告别,此举很是耐人寻味。砚时柒没有深思她真正的用意,也不曾询问他们刚刚聊了些什么。
这些,基于对秦柏聿的信任。
恢复宁静的客厅里,男人垂首啜着茶,眉梢拂过沉色,眸色深深令人探不清他真实的想法。
忽而,一阵幽香袭来,他肩头微沉,掀开眼帘就见砚时柒凑过小脸,将下巴垫在了他的肩上,她沉静的双眼闪着慧光,“她说的过几天,是不是九月三十号?”
男人的沉眸划过暖色,放下茶杯将她拥在身怀,目视着她水灵娇妍的脸颊,口吻和煦,浅藏着引诱:“嗯,怎么知道的?”
九月三十号,是他二十九岁的生日。
砚时柒抿着唇笑,眼神儿含俏的逡着他,没有防备的就接下了话茬:“结婚证上,我有看到你的身份证号码,她要是不说那句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三十号是你生日的事?”
凌宓的生日,和他只差了五天。
砚时柒略略有些吃味儿,尤其是她临走前,故作神秘的说了那么一句,一副等待那天共叙生辰的表情,想想就觉得酸。
凌家的千金,行为举止真是有失身份。
秦柏聿轻轻拥着她,让她砚时柒半靠在怀中,语调缓慢且别有深意:“我以为,秦太太早就知道,原来是婚后才看了结婚证。”
这话,怎么有几分危险?!
砚时柒抬眸便撞进他的眼底,眨了眨,果见男人的眸微眯着,迸出玩味的暗芒。
唔,好像被套路了。
两人目不转睛的对视着,下一秒砚时柒灿然浅笑,从男人手里夺走瓷杯,机警地说:“我去给你续茶!”
言毕,捻起杯子就跑了!
这男人,像谋定后动的猎人,设好圈套等她钻呢。
......
当晚,回到房间后,砚时柒寻摸出手机,盘腿坐在床头,手肘撑着膝窝,指甲无意识的刮过唇瓣。
几经思量,她便打开手机的设置功能,三两下就把手机密码修改成:0930。
设置成功后,砚时柒关灭屏幕,又再次划开,不太娴熟的点击着新的解锁密码。
0930......0930......
本是平平无奇的数字,却因男人的生日而被赋予了不一样的含义,她一遍遍熟悉着新的密码,唇角的笑容也愈发灿烂。
真好,他的手机密码恰好也是她的生日。
嗯?!
思及此,砚时柒解锁的动作一顿,寸寸掀开眼帘,目光涌现出灼热。
她伸腿下床,拿着手机拉开门就往书房跑去。
来不及穿拖鞋,像是急求于某个答案似的,跑到书房门口这才略喘的缓下身形。
她敲着门,心跳紊乱失速。
“进来。”
男人醇厚的嗓音隔着门传来,砚时柒光着脚推门而入,瞬时就嗅到一股浓烈的烟味。
她襟着鼻尖,准备去开窗散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