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放学时候,这些孩子也知道他们要走了,好几个人过来抱了抱陆安安他们,都有点依依不舍。
晚上,导演让村子里的人一起吃饭,在外面的地方,全村挤在一起。
是村长组织的。
说是感谢他们的努力,让这里能有一所正经的小学。
他们现在上课的地方,并不正经,就一个很宽大的屋子,里面除了有课桌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孩子们连吃饭都是在课桌上吃,食堂也没有,更别说其他玩闹啊,拓展活动的地方。
希望小学建立,让他们能分班学习,也能更好学习。
唯一的遗憾是,这里的老师不多,除了村长之外,便只有一个从毕业后就来了这里的,生活了有差不多十年的男老师。
从来这里后,他就没离开过。
也幸亏有他,才能让这群孩子还算正常的上学。
陆安安看着不远处一张张笑脸,有点舍不得了。
陈软站在她旁边,感慨了声:“明明才三天,但一想到明天要走,我就有点舍不得。”
“我也是。”
陆安安一笑说:“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陈软安慰她:“会有的吧。”
她嘀咕着:“其实第一天晚上,我真的住不习惯,但现在好像也能习惯了。”
两人在旁边聊着,陆安安下意识抬头时候,看到了不远处陆延。
陆延正低头看着那群孩子,这三天以来,只要是录节目的人,都能看出来陆延喜欢孩子。
是非常非常喜欢那种。
晚上,一群人吃了饭,投票后,陆安安和陆延这一组完全没有任何意外的成为了冠军。
这三天,他们起早贪黑的接送远距离的孩子上学,虽然以前他们都是自己过来,或者是让家里的爷爷奶奶送过来也能行,他们算不上是做了多大贡献,可还是让人觉得佩服。
陆延基本上每天早上四点多便起来了,陆安安会稍微晚一点,五点半的样子。
兄妹俩做的,其他人不知道,摄影师和孩子是最清楚的。
而且从第一天开始,陆延和陆安安就没有对他们表示过嫌弃。
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眼神,都是喜欢和心疼的。
孩子在这方面,最敏感了。
陆安安没觉得多自豪,但至少是欣慰的。
以后要是还有这种节目,她还愿意参加。
她转头看着陆延:“哥。”
陆延“嗯”了声,低头看着她:“安安,待会还有采访。”
“我知道。”
陆安安说:“我们是一起吗?”
陆延颔首:“会一起的,你想分开?”
“没有啊。”
陆安安哭笑不得说:“一起挺好的,节约时间。”
“嗯。”
吃过饭投完票之后,大家陆陆续续回家。
工作人员也给他们做最后的采访,这一次不再是单人的,而是双人一起的,大概是些许总结。
每一组选的地方还都不同,陆安安和陆延到了一个角落里,背靠着屋檐。
工作人员看着两人,笑了笑说:“两位老师调整一下位置,那边拍着背光。”
陆延和陆安安动了下身子,调整好之后,采访正式开始了。
工作人员看着两人:“安安和陆老师在这边三天了,有什么感觉吗?”
陆延看了眼陆安安:“先说。”
陆安安笑:“挺好的,这里空气好,心情很放松。”
工作人员:“……就没了?”
陆安安:“还要什么?”工作人员笑:“看你和陆老师都很喜欢这里的孩子,陆老师是从小就喜欢照顾小孩吗?”
陆延稍稍一顿:“没有。”
他说:“我照顾的不好。”
“啊?”
工作人员不是上次那一个,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小时候不照顾安安的吗?”
陆延“嗯”了声,刚想要说话,陆安安便打断了他。
“照顾的。”
陆安安看着镜头,浅笑盈盈道:“我哥小时候把我照顾的很好,四五岁之前都特别好的。”
她转头看着陆延,轻声道:“哥,我没丢掉记忆的。”
陆延张了张嘴,揉了揉她头发:“没有。”
工作人员看着兄妹两人互动,完全是一脸懵逼状态。
“什么意思?”
陆延看着镜头,苦涩一笑说:“我小时候照顾安安照顾的并不好。”
他道:“犯了挺大错误的,所以现在挺想弥补回来。”
工作人员愣了下,还想要再问时候,耳麦里传来了导演声音:“把这个话题岔开,别问了。”工作人员虽然不清楚状况,但也机智。
她停了下,连忙说:“安安和陆老师,这里这几天都没信号,有没有觉得不习惯?”
陆安安摇头:“还好吧。”
陆延:“挺好的,偶尔需要这样的生活。”
……
采访到最后,陆安安被先赶走了。
陆延看着不远处摄影师:“把镜头对准我。”
摄影师:“啊?”
陆延道:“我说几句话,留着最后一期播。”
摄影师愣了下,了然道:“好。”
陆延要有独白,没有人会拒绝的。
他的独白,一定很有吸引力,也可以作为最后一期的宣传。
只是在陆延说完他的独白后,在旁边听着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哭了。
他们想,没必要了。
不需要用陆延的这个独白去吸引观众了,他们舍不得。
即便是工作人员,也有点不舍得。
第二天回去,陆安安起来时候明显感觉到好几个工作人员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但要说哪儿不对劲吧,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她瞥了眼陆延:“我昨晚走后,你是不是说什么了?”
陆延好笑看她:“说什么?”
陆安安:“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
陆延但笑不语:“没说什么。”
他摸了摸陆安安脑袋,低声问:“安安,你现在还会想起那里吗?”
陆安安一怔,惊讶地看着陆延:“哥,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陆延摇头:“没怎么,就突然想问问。”
陆安安笑了笑:“偶尔会吧。”
她说:“但过去不完全是痛苦的,也有好的点。”
她看着陆延:“哥,我已经走出来了,我希望你也一样可以吗?”
陆延应了声:“好。”
两人在旁边说话,陈软听到了一点点,但她没多言。
她掐了下霍政的手,发泄着自己情绪。
没办法说出去,但憋着又很难受。
霍政:“怎么了?”
“没事。”
陈软道:“回去后,我们去捐一笔钱吧。”
霍政愣了下,哄着她:“好啊,你想捐就捐。”
“嗯嗯。”
大家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