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沈思之夫妻,他们并不认识沈涵,沈涵也不认识他们,三人就这么直愣愣地对视着,张玉梅脑子灵光一些,想到以前听人说老爷子身边跟了个族孙。
“你是不是那个远房亲戚?”张玉梅问。
沈涵又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已的身份,当初过来上户口时,的确是将他说成远房亲戚的,可现在政策宽松了,他可不乐意做啥远房亲戚。
“不是,我是我爷爷的孙子,亲的。”沈涵强调了后面两个字。
沈思之仔细打量比他还高的沈涵,心中一动,问道:“你是沈哲之的儿子?”
“是啊,我爸爸就是沈哲之,你们是谁?”
沈涵其实也猜到这两人的身份了,据说他大伯夫妻成了傻子,不可能过来,剩下也只有老二夫妻了,这两口子可不是好东西,小时候对二姐一点都不好,才不要同他们好好说话呢!
“小涵,谁来了?”沈家兴边问边走了出来,见到沈思之夫妻愣住了。
“爸,您身体还挺硬朗的呀!”
沈思之脸上堆满笑容,讨好地看着沈家兴,旁边的张玉梅也同样如此,以往的趾高气扬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进来吧!”
沈家兴面无表情,转身进了屋,看到沈思之夫妻现在的这潦倒样,他的心里并不好受,如果对方是敌人,现在他会笑着看好戏,可现在这两人是他的儿子和儿媳,他并不希望看见如今的景象,宁可对方过得比他更好。
沈思之夫妻惊喜地跟在沈家兴身后,头一回沈家兴没有拿大扫帚赶他们,是不是意味着父亲原谅他们了呢?
“爸,这是我包的白菜肉馅饺子,您放冰箱冻着,早上煮煮就能吃了。”张玉梅将手里的篮子拎高了一点儿。
沈娇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见到沈思之夫妻不禁皱紧了眉头,人真是不禁念叨,才刚说到这两口子,他们就上门了。
“娇娇也在家啊,啊哟,这是娇娇你的双胞胎儿子吧,真当漂亮,这个是见面礼,出门急没带红纸,别见怪啊!”
张玉梅见到圆圆壮壮暗自叫苦,她没想到沈娇也回来了,还有三个小孩儿,看这死丫头病怏怏的,生小人倒是蛮会生哦!
她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三张一块钞票,分别塞到圆圆壮壮翠翠口袋里,心疼得都无法呼吸了。
沈娇挑了挑眉,张玉梅居然给圆圆壮壮见面礼,真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稀奇呢,这是受啥刺激了?
“娇娇,谁过来了?”叶莲娜夫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刚才她回屋去躺了一会儿。
本想说出来意的沈思之见到走出来的叶莲娜夫人,顿时呆若木鸡,眼珠子鼓鼓的,下巴也合不上了,他愣愣地指着叶莲娜夫人,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家兴。
“爸,你啥时候把你老情人找回来了?你们这是住在一起啦!”
沈思之心里酸溜溜的,老情人回来了,老情人生的儿子的儿子也回来了,老爷子这会子心里全是老情人,他这个原配生的,比小白菜还要苦哟!
沈家兴冷脸哼道:“我的事你少管,你过来作什么?”
这几年沈家兴其实一直有在反思,他从韩齐修教育儿子的事上看到了自已的很多不足,深觉沈思之兄弟变得那么自私,他自已有很大的责任。
养不教父之过,儿子过得不好,他面上也没有光彩,罢了,看在血缘亲情上,他还是再帮一回吧!
叶莲娜夫人虽不认识沈思之,可她猜也能猜出来,定是那个讨厌的女人和的儿子,和他母亲一样讨厌,也一样自私。
沈思之还想问叶莲娜夫人的事,他是真觉得不甘心,明明他才是嫡子,凭啥要跟过街老鼠一样讨人嫌,旁边的张玉梅使劲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他别忘了正事,儿子还等着钱救命呢!
被妻子提醒,沈思之猛地打了个寒颤,没错,儿子那边更要紧,老情人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小宝救了。
“爸,小宝出事了,我想找你借钱。”沈思之开门见山说了来意。
沈家兴眉头皱得更深了,沈嘉这个孙子最近越来越不像样了,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不事生产,成天就和社会上的无赖混,沈思之夫妻根本就管不了他。
“沈嘉又和人打架了?我早就说过这个混帐迟早要惹出祸来,你们还不相信,现在让我说中了吧?”沈家兴大骂。
沈思之自是后悔莫及,张玉梅却听不得别人说她的宝贝儿子差,不满道:“爸,我家小宝一直都很乖的,这次他是被人连累的。”
沈家兴气极反笑:“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别人怎么不去连累其他人,就只挑你儿子下手?说明你儿子他自已就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和那伙人是一路货色!”
张玉梅脸一下子沉了,要不是有求于沈家兴,她是真要和老爷子好生理论一番,她家小宝不晓得有多乖,就是太单纯了点,容易相信人,又交了一帮坏朋友,这才会出事的。
“爸,以后我一定会严加管教小宝的,这回还请您帮帮忙,小宝他被公安局抓走了,说是强女干妇女,弄不好就要吃枪子儿了,爸,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这身体又这样,想生也生不出来了,小宝要是出事了,以后我还能指望谁呀?”
沈思之说到伤心处,抽抽噎噎地抹起了眼泪,旁边的张玉梅也一样,眼泪不要钱似的流着,沈家兴听得不耐烦,喝道:“号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再号就滚出去。”
沈思之夫妻只得止住了泪,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家兴,沈娇看得不耐烦,问道:“沈嘉他怎么会去强女干妇女了?他要真做了这种坏事,枪毙十次都不过分。”
她一向认为有两种人是最可恨的,一个是人贩子,一个就是强女干妇女,犯了这两种罪的畜生根本就不用审判,直接拉出去枪毙才解恨呢!
张玉梅被沈娇气得脸色铁青,可想到牢房里受苦的儿子,她强咽下了恶气,辩解道:“小宝他没有强女干,是那个女人故意冤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