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里的捡尸人
再加上安室透根本不知道江夏接过什么委托,无法回答柯南的问题。
所以他的注意力,自然全都集中在了挖掘柯南话语中的漏洞上:
“你不去问江夏,是因为联系不上他?
“他一个快成年的人,下午才接了委托,晚上你就觉得他是失联,开始找人……中间出了什么事?
“还有,你从哪听说他下午有委托的,是他特意告诉了别人,你在旁边听到了?”
如果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就说明江夏意识到了今天的委托存在危险,所以提前给信任的人留下了线索……话说回来,为什么不来找他?他怎么也比江夏的那些高中生同学靠谱吧,难道是江夏觉得他太忙?
“……”柯南被一连串的问题迎头砸中,忽然理解了以前那些被他追问的人,为什么会逐渐变得不再友善。
他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己曾经对目暮警部举报过安室透随身带枪。而那之后,目暮警部没有其他举动,说明警方没查出安室透有问题,这个侦探社的老板勉强还算可信。
而且目前也没有别的线索了。
柯南于是决定透露一点细节:“江夏哥哥的同学邀请他今天下午一起去听演唱会,但是江夏哥哥说他今天有委托,拒绝了,我是那个时候无意间听到这条消息的。然后在今天傍晚……”
他简单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当然,略去了所有和工藤新一相关的内容,只说在江夏打来的电话里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而那个人当时不可能出现在江夏旁边。
安室透沉默地听着,途中没忍住瞥了一眼听筒,越听越觉得这个叫柯南的小孩不太对劲。
明明只是一个一年级小学生,却话语通顺,逻辑清晰。而且看样子,今天的事还是他自己发现了异常,而不是别人告诉他的——如果换成别的小孩,可能轻易就被变声的人骗过去了,不会想到电话对面有人冒充。
不过,说起一年级小孩,安室透脑中就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另一道身影。
——那是他在伊豆公主大饭店里遇到过的另一个小男孩。
那个裹着围巾的小孩虽然不像柯南这么长篇大论,但他会碰瓷、会算计,扎针还很准,而且安室透当时被他的外表迷惑,一时大意,竟然真的中了招……这么一对比,安室透心里那点古怪,便顿时压了下去。
或许是他脱离童年太久了,对现在的孩子们缺乏正确认知……祖国的花朵真是越来越茁壮了,就是成长方向令人担忧。尤其是那个爱扎针的小男孩。
安室透稍微走了一下神,思绪很快回归正轨。
他虽然从柯南的描述里得知了大致情况,但目前还无法通过这些信息,看出掌控了江夏手机的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另外,说到“变声”,他倒是想起来一个人。
有“千面魔女”之称的贝尔摩德。
根据安室透的情报,前不久,贝尔摩德已经秘密从美国来到了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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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她,的确能办到这样的事,只是动机令人摸不着头脑——一个初来乍到的组织干部,为什么会盯上跟组织几乎没有联系的江夏?
……等等,硬要说的话,也不能算毫无联系。印象里,贝尔摩德似乎很厌恶雪莉,她来东京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追踪这瓶叛逃的掺水酒。
而在雪莉那寥寥一点人际关系里,江夏显然能够排得上号。
没记错的话,当初琴酒就因为这个找过江夏。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贝尔摩德又来了。
……而贝尔摩德一向很喜欢消耗组织成员,有代号的人都逃不过,何况是外围炮灰。这么下去,江夏就算什么都没干,也可能被她迁怒灭口。
安室透逐渐蹙起眉,感觉情况有点危机。
挂断柯南的电话以后,他先给江夏打去电话确认。
发现江夏的手机确实罕见地处在关机状态后,安室透又取出了另一部手机。
身为一个身兼数职、领着多份薪水的马甲精,他也同样不止有一部电话。
安室透没有贝尔摩德的联系方式,但据他所知,贝尔摩德跟琴酒关系还算不错。
而且琴酒兼职的业务有很多,其中就包括一部分人事权限。贝尔摩德来到这里以后,一定会联系他。因此琴酒或许知道贝尔摩德最近在干什么、有没有闲来无事跑去迫害无辜的未成年外围成员。
输入琴酒的电话号码后,安室透毫无负担地按下了拨号键,丝毫没有自己正在占用组织劳动力的愧疚。
能给忙碌的琴酒添堵,这件事本身就让他心情+1。
另外,就算江夏的失踪同贝尔摩德无关,这也能变成一个不错的、能用来打探消息的借口——要在平时,波本无缘无故询问贝尔摩德的去向,怎么看都有点可疑。
但现在,贝尔摩德可能带走了江夏,而江夏现在是他的员工,他再问这件事,就名正言顺了很多。
电话铃响了好几声,对面才有人接起。
琴酒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翻动日程本的哗啦响动:“什么事?”
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工作啊……还好组织里这样的人不多。安室透先是有些忧心,但又很快放下心来。
“江夏失联了,我怀疑他在贝尔摩德那。”
安室透略去中间的推理过程,直接说了结论,顺便习惯性地附带了一句挑衅:
“你们寻找雪莉的思路还真是一致啊,找不到人就拿无关成员出气——是因为无从下手又不好意思干坐着,所以只好用这种无效劳动来填充空虚的时间,好让自己有一种效率很高的错觉?”
琴酒冷声道:“追回雪莉是东京所有干部的任务,包括你这种吃了组织不少资金,却连雪莉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过的情报分子。你也配用这件事来嘲讽我?”
他冷笑到一半,忽然想起进到波本口袋里的资金当中,有不少都是自己兢兢业业弄回来的,笑容顿时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