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只物证袋?”目暮警部看着它们,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死者为什么要带两部手机?”
江夏戴上手套,拿过其中一只:“因为这当中有一部不是死者的,而是坂口律师的东西――他预先把手机留在了茶几上。而这部手机的来电铃声,就是操控犬只的第一道命令。”
说着,江夏辨认了一下号码,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独特的铃声隔着物证袋响起,原本还悠闲逛着的约翰耳尖一动,突然站定,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江夏又看了看客厅的座钟:“没记错的话,这款钟表每到整点就会鸣响,而之前坂口律师当着我们的面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时间刚好9点整――如果现在快进一些,让它来到整点……”
随着鉴识科警员极其配合的拨弄,说话间,时钟很给面子的咚咚响了起来。
而在一声声撞击之中,前不久还懒洋洋的约翰低伏身体,牙齿呲开,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江夏看了它一眼:“接下来只要坂口先生说出那句话‘约翰你好’,它就会接收到这最后一段攻击指令,扑向自己眼前的目标。”
“……”
坂口律师不知不觉捏了一手冷汗,他看着约翰那副熟悉的攻击姿态,很有一种说出口令,让它一口咬碎那个多管闲事的侦探的冲动。
然而最终,某种直觉让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疲惫地跌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居然真的是你。”目暮警部看到他这副样子,顿时明白了一切,他不由疑惑,“可当年事情发生之后,你不是已经原谅了死者吗,为什么今天又……”
“因为重逢以后我才发现,小刚竟然已经不记得那件事了。”坂口律师愤怒地攥紧了拳头,“不管是我,还是我儿子……他居然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逼死过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是专门负责处理青少年问题的律师,为无数误入歧途的青少年做过辩护,让他们摆脱罪责,获得了重新做人的机会。
“所以8年前,看到小刚在我儿子面前哭的那么伤心,我才原谅了他……可没想到,8年过去,那小子的恶劣品性居然一点没变!”
“我这才意识到,当年我儿子的死,以及我对小刚的原谅……一切全都毫无价值。可身为律师我又十分清楚,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我都没法用法律让他得到制裁,就像那些曾经在我的帮助下逃脱了罪责的渣滓们一样。”
“悲痛之后,我渐渐想明白了――既然法律没用,那么不如让我亲手制裁他。”说到这,坂口律师看向旁边楼梯上的尸体,缓缓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能为我儿子报仇,约翰它也一定很高兴吧。”
“约翰那么信任,那么听你的话,可你却要让它给你背锅,送它去死,它能高兴得起来才奇怪吧。”
旁边的一位爱狗人士发出了阴阳怪气的声音,柯南安抚着还在攻击状态的约翰:“而且不管约翰高不高兴,我只知道你儿子肯定不会高兴――正人哥哥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不希望他的爱犬被他的父亲当做杀人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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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复杂的注视当中,坂口律师和他的狗被一起带去了警局。
留在现场指挥善后的目暮警部看了看表,十分欣慰:从案发到凶手跪地自首,前前后后居然还不到一个小时――不愧是江夏老弟,看来今天会是平静悠闲的一天。
“说起来,由三个部分组成的复杂口令,少了哪一道都没法让约翰进行扑击。”目暮警部心情愉悦地跟自己那位可敬的侦探老弟闲聊,“要不是你在场,今天的事可能还真要被坂口律师糊弄过去――没想到你对训狗居然也有几分了解。”
江夏谦虚道:“抓狗抓多了,总会有几分心得。”
……此乃谎言。抓狗基本都是小弟在抓,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的“乌佐替身”从理论上来说出身马戏团――早在做那套麻烦的证件时,江夏就已经顺手查了训练动物的相应资料,并且让鬼熟记背诵。在几顿鬼薄荷的要挟……的激励下,松田阵平总算是熟练掌握了理论知识。而江夏看多了资料,自然也记住了。
旁边,柯南没有在意这小小的细节。这位爱狗的侦探此时显然正在关注其他的事。
他不太放心地拽拽目暮警部的衣角:“约翰是遵循指令攻击的,不是无故袭击别人,这样的话,它是不是没必要被抓去安乐死?”
目暮警部也不太清楚要怎么给狗定罪:“这情况我也第一次见,我得去问问我上司……不过从尸体的状况来看,这条狗只是扑人,没有进行对应的撕咬,或许走完流程以后,我们能试着给它找一个领养人。”
两个人聊着的时候,灰原哀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警车:“……”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江夏今天破案好像有点赶时间……看起来他很期待今天的滑雪?
“这才是中学生该有的状态。”灰原哀点了点头,颇感欣慰,“比起天天跟组织里那群家伙混在一起,还是这样喜欢户外活动的江夏更让人放心。”
……
等警方走远,阿笠博士看着被抓走的老朋友,忧愁叹息:“我的朋友们怎么总是这么多灾多难。”
江夏:“……”谁让你住在米花,隔壁还有一户姓工藤的人家……不过问题不大,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比起阿笠博士,跟坂口律师不那么熟的小朋友们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博士,你的七座商务车没有了。”几个小朋友一阵暗喜,“反正咱们行李也不多,不如坐公交车去吧。”
阿笠博士想了想:“其实可以租一辆车……”
“不行!租来的车跟自己常开的车不同,万一你走神操作失误怎么办。”三个小孩急了,团团围住他,“公交车,就坐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