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失昴:“……”
……晚了啊!!!
但凡这封邮件早发过来一些,他肯定…肯定……
好像也没法做什么。
冲失昴想起刚才的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无声垮了下去——从出发开始,不,从远比那更早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身陷乌左编织的可怕巨网当中了。他和赤井秀一当初做出的那些“缜密”的计划和反抗,现在看来,竟然只能用来给乌左多添一些乐趣。
而且一旦确定了这一系列桉件当中,真的有乌左的身影存在。之前那所有让冲失昴摇摆不定的“坏运气”和“巧合”,一下全都有了源头。
——先前冲失昴侥幸觉得这些事和乌左无关,一是因为他感觉自己死得太慢了、不符合乌左一贯的杀人效率,二则是在这些桉子里,找不到乌左对他的暗示。
可如今想来,或许乌左只是觉得他那一副猜测“乌左究竟在不在”的样子十分有趣。相比起来,杀死他实在太过简单,因此乌左留下他多玩了一会儿,顺便惯例跟江夏这个不知情的名侦探分享了他的桉件剧本,双重娱乐。
另外,说起暗示……如今想来,在机场发生的第一起桉件当中,死者看上去是个老实人,实际上却是一个敢频繁和警方打交道的偷包贼,像极了他在乌左面前老老实实,背地里却谋划逃跑的模样。
而第二起桉件当中,凶手原本跟死者相处和睦,但后来却发现死者背叛了她,所以死者死了;第三起桉件就更不用说了,同样是背叛与谋杀;第四起桉件,凶手后知后觉地得知了死者的罪行,惩罚迟到了,但并没有太晚。
而且除了第一起差点把他当场弄死的桉件以外,后面的三起桉件中,全都有冒充和易容的行为,甚至第二起桉件当中还精准用到了针织帽,款式和赤井先生一直戴着的那一顶完全一样……乌左恐怕不仅知道了他要逃跑,甚至早就知道了赤井秀一想要易容成他,所以特意挑了这些桉子。
……说起这个,从赤井先生发来的那一封邮件里的语气来看,他似乎还没发现这一点。
冲失昴:“……”乌左现在人在英国,自己这个想要跑路的叛徒肯定活不了了。要不干脆在死前发光发热一次,给赤井秀一递个消息,就当还他以前的人情?
想到这,冲失昴悄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蜘蛛小姐,稳住自己呼吸的节奏,低头点向发件栏,打算发出让赤井秀一赶紧跑路的暗示。
但在点开“回件”的前一刻,一只手忽然伸来,轻轻盖在他的手机上。
走在前方的女人不知何时回过了身。屏幕被她关闭,瞬间黑了下去。冲失昴惊得一激灵,他倏地抬起头,对上了那一双幽黑如同深潭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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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蜘蛛小姐放下手,轻轻推开了旁边的一扇门。她朝屋里的人鞠了一躬,安静退到旁边。
冲失昴:“……”这么快就到了?
地狱就在眼前,冲失昴再也生不出摆弄手机的心思,他像走向断头台一样,满脑子空白,僵硬地迈步走了进去。
门在身后关闭,冲失昴瑟瑟发抖地抬起头,看清了屋里的人——竟然真的就是前天还在东京的乌左。乌左还是穿着他那一身不变的黑色西装,墨镜架在鼻梁上,仿佛随时随地都在为即将下台的演员送葬。
冲失昴进门的时候,乌左正站在桌边,百无聊赖地低头研究着休息室里的那一台榨汁机。
听到人来了,他转过身,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意:“出来一趟,玩得开心吗?”
语气友善,就像一个好脾气的领导正在慰问刚刚旅行回来的员工。
然而冲失昴心里无比清楚,什么“友善”,什么“好脾气”……这些词跟面前的可怕上司毫不沾边。
他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想破罐子破摔地大喊一声“你杀了我吧!”,但此时面对面站着,被乌左的气势一压,冲失昴竟然连这句气势昂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最终他只好怂怂地站在原地,低头盯着乌左那双一尘不染的皮鞋,好像要从上面盯出一朵花。
几秒后,似乎是发现他真的不打算说话,乌左随意拉开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先他一步开了口:
“不用露出这么自责的表情。偶尔翘班是富有个性的表现,一成不变的部下实在太无趣了——不过我们通常讲究劳逸结合,既然玩够了,那你也该回来工作了。”
冲失昴没想到他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席话,一时分不清乌左是不是在嘲讽他。
他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接茬,最后才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声问:“……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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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目的也没有,只是人生太无聊了,需要一点乐趣来调剂。”乌左诧异地看着他,“怎么,难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坏人,会随意弄死那些不听话的部下?”
“……”冲失昴看了看他理直气壮的表情,又想起记忆中那一具具鲜活的尸体,以及乌左为了传个话,弄出来的一连串凶残命桉,神态短暂有些茫然:……你他喵的难道觉得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