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大双黑着脸出现在了医院里。
此时,三个绑架宁卿匪徒已经被抓起来了,宁卿也被送进了医院里,宁卿依旧昏迷不醒,纤细的脖子被割了一条三厘米长的口子,出了不少的血,看起来很吓人,送进医院后,就立刻被带进急诊室去缝针了。
大双赶过来时,霍建峰也在,因为时儿子的朋友,霍建峰格外上心,亲自送宁卿来的。
“爸,宁卿怎么样了?在哪呢,我去看看她去。”见面后,大双顾不上问抓捕罪犯的过程,直接就问宁卿,看得出来,他对宁卿很上心。
霍建峰说,“别急,那小丫头还在急诊室里处理伤口呢,我问过大夫了,她的伤虽然看起来挺吓人的,但其实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你不用担心。”
闻言,大双松了口气,刚才宁卿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抓走,要是她真出点啥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还好,她没事,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霍建峰说,“你知道她家的电话吗?打个电话让她的家人过来一下吧,等会儿她缝完针还得打点滴,还是让她家里人过来陪她吧。”
大双说,“她家里就只有她跟她妈两个人,她妈残疾,没有自理能力,更没办法过来陪她。这样吧,我留下陪她吧……”
霍建峰看了看儿子,心里暗暗纳罕,这小子性格清冷,没想到竟然能主动陪床,看样子,是对那个小丫头有意思啊,如此,他更得好好审审那仨绑架小丫头的坏人了……
“也好,那你留在这儿照顾她吧,我这就回去,回去审那几个家伙去,太可恶了,竟然对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下这么重的手,简直不是人……”霍建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就气势汹汹的回去审那几个伤他儿媳的倒霉鬼去了。。
霍建峰走后,大双看着他爸爸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道的尽头,便走到急诊室的门口,忍不住趴着急诊室的门往里看。
可惜,急诊室的门关的很严实,他看了半天却啥也没看见,只能干着急……
而此刻,跟他一样着急的,还有宁卿的妈妈。
这都9点多了,女儿还没回来呢,而且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
宁卿妈心很慌,因为女儿每次有事晚回来,都会提前给她打电话知会一声,可是今天,都这个点了,却没打电话,也没有一点音讯,能不能是出啥事儿了啊?
她越想越怕,越想越着急,想给谁打个电话求助一下,可当她拿起电话后,竟现她连一个能帮她们的人都找不到。
这些年来,因为她残疾了,没有劳动力,还得治病花钱,女儿上学也得花钱,她们娘俩只能省吃俭用辛苦度日,即便如此,钱还是不够花,没法支撑时,她们只能到处借钱度日。
而那些亲戚门,可能时怕被她们借钱吧,从打她离婚残疾后,便都疏远了她们,便是在路上碰着了,都装不认识。
宁卿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知道亲戚们讨厌她们,就不再跟亲戚们往来了。
多少年来,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就只有她们娘俩,再没有别人。
这会,她手握着电话,想找一个能帮帮她们的人都找不到。
宁卿妈很悲伤,也很绝望,握着电话抽泣起来就,越哭越伤心,渐渐的放大了声音,由低泣变成了大声哭泣。
呜呜呜的哭声传到院子里,正好肖刚回来了,在大门口就听见宁卿妈的哭声,肖刚急忙敲了敲窗户,礼貌的问,“阿姨,您怎么了?是不是出啥事了?用不用我帮您。”
听到肖刚的声音,宁卿妈一下子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急忙冲着窗外道,“是肖刚吧?你能不能帮我去找找卿卿啊,这都九点多了,她还没回来呢,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都快急死了……”
闻言,肖刚大惊失色,“阿姨,卿卿去哪儿了?”
宁卿妈哭着说,“都怪我,这不是嘛,有个人资助卿卿念书,每个月给我们娘俩一千块钱,我感激人家,就给人家腌了点甜蒜,非得让卿卿给人家送过去,结果卿卿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肖刚推门走了进来,听到阿姨说卿卿去资助人家里送东西,还说她还没回来呢,肖刚急的脸都绿了,大声道,“阿姨,您怎么能让卿卿个女孩子家这么晚了去男人家呢?你知道那个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吗?别以为他资助卿卿了他就是好人,没准他就是靠这种手段骗小姑娘有钱人呢!”
被他这么一说,宁卿妈更害怕了,拄着拐杖就要出去找闺女去,“不行,我得出去找她,我统共就这么一个闺女,她要是有点啥事的话,我也不活了……”
肖刚头疼的说,“阿姨,都这么大,找个人就跟大海里捞根针似的,您上哪去找啊?还是坐下来,咱们从长计议吧。”
宁卿妈抹着眼泪说,“我找不到就报警,让警察帮我找。”
肖刚的头更疼了,说,“咱华国的法律规定,只有失踪达到24小时以上,才符合报警的条件,警察才会帮你找,卿卿离家到现在才几个小时,就算咱们报了警了,警察能管吗?”
几句话,一下子把宁卿妈给说没电了,她一屁股坐下来,又开始哭泣,“这可咋办啊?我的卿卿到底去哪儿了?她能不能出啥事儿啊……”
肖刚说,“您先别哭,要不您把卿卿那个资助人的电话给我,我给他打电话问问。”
宁卿妈摇摇头,哭着说,“我没有他电话,当初安电话的时候为了每月省那三块钱,我们家的电话也没安来电显示,所以也不知道那个资助人的电话到底是多少。”
肖刚说,“那您有没有那个资助人的家庭住址啊?或者其他别的线索也行。”
宁卿妈说,“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儿,他家啥情况我都不清楚,对了,之前他曾给了卿卿一些他用过的书,我看那书上写了他的学校和姓名,你说咱们能不能根据他上学时念过的学校和他的姓名找到他呀。”
闻言,肖刚眼睛一亮,急切的说,“书在哪?阿姨你快给我看看。”
宁卿妈拄着拐杖,在书架上拿下几本书,交给了肖刚。
“看,就是这几本!”
肖刚拿起书,看到书皮上写的学校和姓名后,高兴的咧开嘴说,“巧了,我姑家表哥就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我帮您问问。”
说完抓起电话,给姑姑家的表哥打过去。
也是巧了,肖刚的表哥念高中时,正好跟霍景羲在一个班,俩人还是前后桌呢。
肖刚的表哥听到表弟打听霍景羲的电话号码后,很快把霍景熙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表弟,还开玩笑说,“你要是能抱上霍景羲的大腿,可千万别松开,那可是咱们高攀不起的人物啊。人家是坐拥好几家上市公司的富二代,长得好还学习好,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呢……”
听到表哥的介绍,肖刚的心里很不好受,他不喜欢卿卿接触太优秀的男生,他怕卿卿被人拐走了。
这样想着,便在心里对霍景羲产生了浓浓的敌意。
这个霍景羲真是太可恶了,他都是富二代了,肯定有的是姑娘前赴后继的往他身上扑,他为啥还盯着他的卿卿呢?卿卿是他的精神支柱,也是他的唯一啊!
撂下了电话后,肖刚就按照表哥提供给他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此时,宁卿已经处理完伤口,正躺在病房挂水呢,她还没有醒,大双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给她看瓶子里的液体。
肖刚把电话拨过去后,电话正常的响了,但却一直没人接,原来是大双刚才太着急,来的时候把手机落在车里了。
肖刚连打了好几遍电话,大双都不接,肖刚也急了,“阿姨,他不接电话啊,能不能是在对卿卿干啥坏事啊?”
宁卿妈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脸都白了,“啊?能吗?那可咋整啊?”
说到后面,她的声都哆嗦了,人也筛糠似的抖了起来,脑海中情不自禁地脑补出她闺女被人欺负的画面。
“呜呜……肖刚啊,你快想想办法,咱们快点把卿卿找回来啊……”
肖刚不用她说,就已经想办法了。
他的办法就是又给表哥打个电话,这回向表哥要霍景羲的地址。
既然打电话他不接,那他们就去他家里找他。他要是真干啥伤害卿卿的事儿了,他才不管他是富二代还是啥二代呢,他指定杀了他!
打听出地址,肖刚背起宁卿妈,就直奔大双家去了。
为了快点到达,俩人还打了车,花了十几块钱呢,这要是放在平时,他们是断断舍不得这些钱的。
到了大双家别墅前,肖刚看着那豪华如宫殿般的别墅,心里暗暗的自卑了一下,这个人这么有钱,要是他跟他抢卿卿,他会不会输得一败涂地啊?
不过,卿卿应该不是那种爱慕虚荣得女孩子,不然的话,班上和学校里那么多有钱的男生追她,她早就被人追去了。
想到这,他的心里又镇定了些,才上前敲门。
砰、砰、砰——
“哎,来啦!”高大娘一边答应着一边小跑过来开门。
之前把大孙子撵去送小姑娘的时候,她就答应过他,要给他留门的,这会儿,肯定是那小子回来了。
窈窈坐在沙上,笑着对老太太说,“姥,您慢点,看摔着了。”又对筱泽云说,“你看看,老太太这是全力以赴得支持她大孙子谈恋爱啊!”
筱泽云把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委屈得说,“就我当初追你的时候没人支持,不光不支持,还都不待见我,宝贝,我好委屈啊——”
没等窈窈回答呢,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女人急切得声音,“我闺女在不在你们家?霍景羲在哪?你叫他出来!”
高大娘一脸懵逼得看着门口得一男一女,道,“你们谁呀?你闺女谁呀?你找我大孙子啥事?”
宁卿妈说,“我闺女叫宁卿,之前我让她来给你们家送甜蒜了,可是这都这么久了,她还没回去呢,我想问问你,这到底时咋回事?她去哪了?霍景羲又在哪?”
听到宁卿妈这番话,高大娘有点不高兴了。
本来听说那小姑娘还没回去呢,高大娘也挺替她着急的,可这女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她大孙子把她闺女藏起来了似的。
是,她闺女是挺优秀的,但她的大孙子更优秀,整个四九城里,想做她大孙子女朋友的姑娘多如过江之鲫,他们家还用得着用藏人那么卑劣的手段找女人吗?
高大娘的脸拉了下来,不高兴的说,“你闺女把甜蒜送来,都没进屋就走了,我哪知道她去哪了?”
肖刚犀利的说,“那霍景羲呢?他哪去了?“
高大娘一听这话,更生气了,说,“我孙子去哪了,关你什么事儿?你们气势汹汹的跑我家来找人,该不会以为那小姑娘叫我们给藏起来了吧?”
肖刚说,“你们没藏人的话,为啥霍景羲不出面?为啥我们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你们怎么能证明卿卿走了?怎么能证明她没藏在你家里呢?”
“对,你们咋证明?”宁卿妈也逼问道。
其实她也是被肖刚的思路给影响或者说误导了,交际慌乱之下,变得疑神疑鬼、不可理喻,也觉得她女儿就是被霍景羲给藏起来欺负了,霍家人帮着他隐瞒呢!
高大娘被这俩人给气坏了,她胸脯起伏,喘息说,“我跟你们证明个屁?你们谁呀?跑来要我证明这证明那的,你们算老几啊?”
肖刚气愤的说,“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们没藏入,那敢不敢让我们进去搜搜去。”
刚说完,一道银灰色的影子忽然一闪,紧接着,肖刚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倏的飞了出去。
“肖刚——”
宁卿妈大叫一声,慌乱的去拽他。
结果,人没拽到,她自己倒摔倒在地,摔得‘砰’的一声,接着,顺着门口的台阶叽里咕噜的滚了下去。
等他们趴在地上抬起头时,看见门口多了一个满身煞气,气场十足的男子,那男人样貌极美,俊美中又带着几分桀骜不驯和睨视天下的霸气。
“你们算哪根葱,也敢跑到我们家门口来颐指气使!”男人高高在上的睨视着他们,不屑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