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我明天就给他们做鞋。”
大姐一边答应着,一边两手拄着炕挪到炕沿边儿,准备下地,“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韩明秀确实没吃,也正饿着呢,就说:“那行,你别整太费事的,整点儿简单的我对付一口就行了。”
“知道了,正好还有点儿你爱吃的酸菜馅儿的饺子,我给你下饺子去。”大姐一边答应着,一边穿上外衣上外边儿的大缸里去拿冻饺子了。
北方人冬天的时候,都习惯把蒸好的豆包、年糕、馒头,以及包好的饺子,猪肉等好吃的放在外面冻着,吃的时候再从外面拿回来就可以了。
只是,那些好嚼裹不能随便放,怕被黄皮子或者是狗给偷吃了,就家家准备一口大缸,放在窗户根儿底下,把好嚼裹都放在大缸里,然后再在大缸上扣个盆,盆上面压一块大石头,这样就谁都偷不走了。
韩明秀家也有这样一口大缸,家里这些需要冻的好嚼裹现在就都放在这口大缸里冻着。
大姐出去后,韩明秀也拿着手电筒跟了出去。一个来月没回家了,她都惦记她养的那些牲口了,正好这会儿闲着,就去瞅瞅去。
她先上暖棚那儿看了看鹌鹑,见鹌鹑都养得挺好的,一个个肥墩墩的,毛色也油光铮亮的,一看就不缺营养。
她又去看了看那些鸡鸭鹅,正撒么呢,忽然听见猪圈里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
她走过去一看,赫然现猪圈里多出两头不大的小猪羔子,一只黑的,一只黑白花的,两只小猪羔子这会儿大概已经吃饱了,正躺在干草上呼噜呼噜地睡觉呢!
“大姐,哪来的小猪羔子啊?”韩明秀大惊小怪的从后院走了出来,这会儿,大姐已经拿完了饺子,正往缸上扣大盆呢。
“生产队分的呗,还跟去年一样,先赊账到秋还,我看咱们家去年那两头养得挺好的,就又去抓了两头,今年咱们屯子好多人家都养猪了,还有好几户人家都养两头呢。”韩明翠端着盆子,边说边往屋里走。
听到大姐的话,韩明秀汗哒哒。
看样子,大伙是真要跟她养猪了,艾玛,这下子她身上的责任可就重大了。
要知道,她并不会养猪啊!
虽然这段时间在书上学了不少养猪的技术技巧,但都是纸上谈兵,也没有实践过呀?不晓得放到实践中来能不能成功呢?要是不成功的话,那可就打脸了......
进屋后,姐妹俩一起进了厨房,大姐刷锅添水,韩明秀帮她烧火。
“大姐,我不在家这段时间,家里都挺好的吧?没啥事儿吧?”她惦记自己没在家这段时间,大姐被人欺负。
闻言,韩明翠顿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也不是没啥事儿,就是你走那天,咱奶回来了,哎,你没看她做的呢,回来当天就把二叔他们一家子都给撵出去了,把老叔家和二姑家都做够呛,就跟疯了似的,可吓人了。”
韩明秀说:“老太太刚强了一辈子,临了临了还下大牢了,也怪不得她疯,对了,她上没上咱们家来做来?”
这是韩明秀一直担心的问题。因为大姐韩明翠心软,性子弱,她就担心她不在家的时候,被奶奶她们欺负。本来姐姐就已经离婚了,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再被她们欺负,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咋没来呢!”
韩明翠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她做完老叔二叔,就上咱们家来了,幸亏保镖厉害,没让她进院,不然,指不定让她做成啥样呢。”
她都没敢跟妹妹说,老太太当时进不了院儿,站在她家大门口足足骂了三天。把她跟孩子吓得都不敢出屋了,好在骂了几天后老太太感冒了,嗓子也哑了,这才消停下来,也不知道现在感冒好没好呢,往后还能不能过来做了!
哎,闹心啊!
韩明秀听了,冷哼一声说:“来就让她来,咱们都别理她,她做得没劲,自然也就消停了。”
“嗯,我知道,可是秀,不管咋说咱们是晚辈,就是奶真的来骂咱们打咱们来来,你可千万别跟她当街对骂或者打一块堆儿去啊,那样的话拿到哪儿说咱们都没理,最好的法子就是不理她,让她自己做去……”韩明翠小心翼翼的嘱咐着。
韩明秀说,“知道了,我不会跟她一样的,对了,二叔他们现在住哪儿呢?你不是说奶把他们都撵出去了吗?”
韩明翠说:“唉!二叔他们一家子也怪可怜的,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回二婶的娘家去了,可是住了几天后,听说是被二婶她兄弟和兄弟媳妇给撵出来了,后来就来找我,想上咱们家来住了,我没答应。”
韩明秀一听,笑嘻嘻的竖起大拇指:“大姐,做的好,给你点赞!”
韩明翠听到妹妹夸她,心里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回想起当时二叔来求她时那一幕,韩明翠儿现在心里还难受呢。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看见二叔哭得那么伤心,四十多岁的人了,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大鼻涕都哭挺老长,可怜巴巴地跟她说,“翠儿啊,二叔知道以前做的不对劲儿,你看不上二叔也是应该的,可是不管咋说,二叔是你亲叔叔,是你爹的亲弟弟,二叔现在都快睡大道去了,实在没法儿了,你就让二叔在你家住几天吧,等开春儿天暖和了,二叔就去借钱盖房子,队长都答应二叔了,要给二叔批一块宅基地……”
韩明翠儿当时差点就心软了,但是一想到妹妹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她说要是她心软收留别人,她就不回来了。
她虽然可怜二叔,但总不能为了二叔就不要妹妹了吧,纠结挣扎了一番后,她还是狠心拒绝了,当时二叔是哭着走的,把她整得难受好几天呢。
“那后来咋整了?他们现在住哪儿呢?”韩明秀又往灶坑里填了一把柴火。
韩明翠说:“一家人住生产队扫盲班去了,就是那么赞小燕儿教大伙上课的那个班,后来她不是上两节就不上了吗?那个屋一直空着呢,二叔没地方住,就去找队长去了,队长架不住他哭,就让他把那个扫盲班儿打扫出来先住着,说是等春天再给他拨一块宅基地,让他自己盖房子住……”
“那老叔和二姑呢,奶是怎么做他们的?”
韩明翠说:“奶就是要钱,让老叔给她涨养老钱,本来老叔不是一年给他十二块钱五十斤苞米粒儿吗?现在她要求一年给二十块钱一百斤苞米粒儿。”
韩明秀皱了皱眉头:“老叔家本来就不宽裕,咋要那么多呀?老叔答应了吗?”
“老叔没吱声,老婶儿坚决不同意,还说跟她已经断绝关系了,往后一分钱都不给她,结果,奶就拿着根绳子上老叔家门口上吊去了,大伙儿好容易给拽下来的,可吓人了。”
韩明秀冷笑说:“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吓唬人的,就奶奶的性子,谁信她能真得上吊呢?”
韩明翠说:“不管她真吊假吊,一个老太太,大过年的上儿子家门口张罗着上吊,也不好看啊?再说老叔和老婶儿都是要脸的人,被她这么一磕碜儿,现在都快不敢出门见人了。”
“那后来呢?后来咋整了?”
“咋整?妥协了呗,不妥协还能这么消停,我看奶的样子呀,要是不达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二姑呢?她咋做二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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