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园出了这种事情,张志玄二人也没有办法,只能返回天台峰将这个坏消息通知了张乐乾。
“三叔公,通槐是不是已经决定冒险冲关了?”张志玄见到了族长,顺便问了张通槐的事情。
张志玄这么一说,竟然让族长一愣,他奇怪的说道:“此事我还不清楚,还要问一问孟凌,家里大小杂事,都是由他过问。”
张乐乾了一道传音符,将张孟凌招来后山洞府,他没有客套,直接问了张通槐的事情。
如今张孟凌已经年过百岁,距离大限也就十来年功夫,不过他精神头还好,还有精力管理家里的大小事务。
虽然是百岁老人,但是张孟凌的记忆里还不错,家里不管大小,修为高低,每一个修士他都能认得清。
“是啊,通槐这孩子修炼刻苦,毅力也远超常人,他虽然灵根远远比不上我,但是志气却远比我强,本来他就要闭死关了。可是我听到风声,云台山坊市再过一个月有两株望月草成熟,我准备让通宁与顾城勋插手,购买望月果让志玄炼制一炉望月丹,为通槐准备一粒望月丹,多少能尽一点心。”
张孟凌并不清楚张家还隐藏了一粒筑基丹,这粒筑基丹放在青禅手中已经超过三十年,一直没有合适的修士能够使用。
张通槐虽然灵根不好,但是他的胆量与毅力已经让张志玄比较满意。自从张志玄筑基后,除了孟琴姑姑,张通槐是第二个敢于冒险冲关的家族长老。
此人虽然灵根比不上思道、思泓,可是只要筑基成功,一定比思道思泓能挥更大的作用。
现在青禅在青玄宗已经挑选了功法,她天灵根的资质已经瞒不过青玄宗高层。既然是天灵根,筑基时必定用不上筑基丹,青玄宗的高层也一定猜到了张家有珍藏的筑基丹,这种消息也不需要再隐瞒别人。
送走了张孟凌,张志玄与族长直接来到张通槐洞府中。
二人没有寒暄,张志玄直接开门见山问道:“通槐,你手上有多少善功?”
虽然张志玄这一问有些没头没脑,但是张通槐也不敢怠慢,实话实说道:“只有不到一千善功。”
“你修炼到练气九层已经十七年,怎么善功这样少?”听了这话,张志玄顿时皱了皱眉说道。
张通槐苦涩的答道:“回禀叔公,我为了节省时间,选择了当灵植夫,没有学到一门赚钱的修仙百艺,就没有积攒下太多的善功。”
张志玄清楚张通槐是四灵根修士,他之所以年过四十修炼到练气九层,第一是修炼刻苦,第二是一直在灵气充足的环境中修行。
灵井山的灵气对练气期修士来说已经非常充足,他选择了灵植夫这个职业,平时几乎不耽误修行,虽然赚不到灵石善功,可是修为却一直能按部就班,跟得上三灵根修士的进度。
张志玄转过头来,对着族长苦笑道:“通槐自己的善功有些少,如果缺口都由我们相借,开了这个头,以后族人兑换筑基丹就没有公平可言了。”
族长捋了捋胡须,不以为然的说道:“修士求道,哪里能有公平?通槐能得你我看重,就是他的机缘,何必管旁人怎么说?”
张志玄摇头道:“三叔公,制度就是制度,一旦定了下来,破坏容易重新建立起来就难。今天我们破坏了规矩,后面的修士就更肆无忌惮。家里有了筑基丹,也只会留给自己的后人,这样的家族,就会逆向淘汰资质更好的修士,会逐渐衰落下去的。依靠血脉亲疏决定使用筑基丹的人选,怎么可能比得上英才辈出的宗门修士。”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有筑基丹而不使用吧?”
张志玄问道:“通槐,你有多少交好的族人,能够筹集多少善功?”
听闻家里准备给他准备筑基丹,张通槐也非常激动,如果有一丁点儿机会,他也不会选择冒险冲关,毕竟只有三十分之一的成功率,几乎与送死等同。可是没有善功,张通槐也是一脸无奈说道:“十四叔公,借善功这种事情很难开口的,要三五百善功还容易一点,再多的话根本不可能。”
张志玄不是迂腐之人,反而非常善于应机权变,家族修士传承的时间还短,祖辈积累严重不足,想要依靠自己兑换筑基丹,在百年之内估计很难成功。
而家族现在缺少筑基期修士,筑基丹也很难保存百年时间,所以他只能挑选合适的人选暗中扶持,帮助他们筑基成功。
他来回度了几步,权衡利弊后开口说道:“我这里有三十块中品灵石,你拿去与十九叔那里兑换善功,对外就说你无意间得到了前辈修士的遗泽,然后依照思泓的惯例,我们筑基期的长辈为你筹集剩下的善功。此事不能泄露出去,以免族中其他人不平。”
张志玄深思熟虑后,还是准备将筑基丹留给张通槐这个后辈。
他仔细想过,只要他在一日,就能维持家族的大致公平。如果他不在了,家族的兴衰只能交给后人,如果后人无能,他就是留下再好的制度,再多的底蕴,终究还是会衰落下去的。
张志玄借出的灵石肯定是需要偿还的,不过能给张通槐如此大的扶持,就是他嫡亲的长辈也不过如此了。这一举动,让张通槐顿时感激的老泪纵横。
张志玄制止了张通槐的跪拜,然后开口道:“筑基丹已经交到你手,希望你排除万难筑基成功。如果筑基失败,往后六十年你只能节衣缩食,偿还这部分善功了,还会祸及你的儿孙,给他们留下一摊子债务,影响到子孙的道途。”
张通槐站起身来,无奈道:“十四叔公,我虽然今年六十岁了,可还没有娶亲,自然没有子孙后人。”
忙于修炼,张志玄对家里后辈修士的详情已经不了解,见张通槐元阳未失,筑基的把握也稍微大几分,心中也有些高兴。
四灵根修士不是不能筑基,张家的开山老祖就是一个四灵根修士。他散修出身,早年服食了不少灵丹,还积累了一身丹毒,也在六十岁的年龄筑基成功,坐化之前甚至还修炼到筑基九层,在道途上走的比二灵根的张乐乾更远更稳。
不过张太仁筑基时服用了两枚筑基丹,这个优势又远超张通槐。张通槐虽然积累了十几年时间,法力修为已经足够,不过灵根不好,即使有筑基丹辅助,成功率也只有三成,还比不上根基有损的张思道。
如果不是因为他但量上,毅力上有过人之处,张志玄也不会给他这样大的扶持,选择他服用筑基丹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