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达琳有些焦头烂额。
因为她发现的差评她根本控制不住。
给差评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吴白鸽化身毕导，变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人：“李总，查，一定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对我们下黑手？如果是岳关指使的，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商业竞争就算了，怎么能如此不折手段？”
这反应，和毕导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李迅看上去就像老了二十岁。
年初的时候，毕导的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但那时候她还有希望。
就是她最后的希望。
现在，开始点映了。
还没有正式起航。
但是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可能就要就此搁浅。
这个结果，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李迅甚至都不想挣扎了。
她已经绝望。
她只是不明白。
毕导也就算了，为什么吴白鸽也能这么坑？
见李迅不说话，吴白鸽更愤怒了：“李总，你说话啊，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李迅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吴白鸽，把吴白鸽看的冷静了下来。
然后李迅对江达琳道：“达琳，把你查到的情况和吴导说一下。”
江达琳看向吴导的眼神有些复杂。
“吴导，我打听过，莫向晚确实联系了一批水军，但是他们还没开始工作呢。”
吴白鸽身体一颤：不能置信的看向江达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达琳不得不重复了一遍：“莫向晚联系的水军还没有开始下场呢，现在网上的差评，99%都是网友自发的评论。”
如果这些黑评是剧组找的，那么只要有证据，他们可以借此反戈一击彻底占据舆论上风。
但是这些黑评大部分全都是真实的。
这就很僵。
你总不能和网友去讲道理。
所以江达琳这个“公关天才”也无奈了。
吴白鸽不能接受这件事：“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查的不够准确，水军隐藏的那么深，怎么可能被你查出来？江总，你还年轻，业务能力太差，你根本不知道江湖险恶。”
吴白鸽开始质疑江达琳的业务能力。
讲道理，质疑的确实是事实。
他从心里也质疑江达琳很久了。
但是这次，江达琳真没骗他。
莫向晚找的水军确实还没亲自下场呢。
吴白鸽的质疑让江达琳有些生气：“吴导你不相信的话，自己去查好了。”
吴白鸽更怒了：“什么都要我来做，还要你们干什么？江达琳，这是你的任务。”
“吴导，我已经告诉你我调查的结果。”江达琳摊手：“业内的水军有多少不是秘密，那些黑评的账号也有据可查。吴导，现实就是如此。”
吴白鸽如遭雷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的电影怎么可能和姓毕的一个级别？”
江达琳犹豫了一下，还是安慰道：“没有那么夸张，吴导，得到的评价还是比强很多的。绝大多数影迷都给打了一星，还是给打了二三星的。”
吴白鸽：“……”
这是安慰吗？
他一个在好莱坞功成名就过的导演，难道追求就是自己拍出来的电影要超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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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是真的奔着打造东方去的。
结果现实是这个模样。
他接受不了。
“肯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肯定是，电影本身不可能有问题的。”
如果电影本身有问题，也就等于他这个导演有问题。
吴白鸽不能背这个锅。
但观众的反馈确实是电影本身出了问题。
江达琳很实在，有一说一：“吴导，观众差评最多的地方还是您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拍了一部预告片出来，大部分观众期待的都是沉船剧情，可是您给观众看的却是虐心的爱情戏和对反战的思考。”
“这是艺术，艺术。”吴白鸽涨红了脸。
“艺术有个屁用。”一直沉默的李迅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而冷漠：“艺术能赚钱吗？吴白鸽，是我错了，我给你留了太多的尊重，让你拿着我的钱去搞你的艺术。”
她烧钱拍电影是为了赚钱的。
不是为了让吴白鸽去表达他的想法。
上映后，李迅有认真搜集观众的反馈。
也有认真琢磨的剧情。
她总结出了原因：
这部电影，吴白鸽就不是奔着让观众爽去的。
他是想教育观众，给观众灌输一些他的理念。
但是观众去电影院看电影，谁TM是去学东西的？
快乐、爽就完事了。
夹带那么多私货干嘛？
之前碍于吴白鸽大导演的身份，她也好，乐士影业也罢，都没有插手吴白鸽的创作。
现在想来，李迅十分后悔。
真不该给吴白鸽这么大的特权。
听到李迅如此毫不客气的指责，吴白鸽脸上挂不住了：“李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李迅惨笑道：“是，我现在已经要破产了，还有什么资格这么对你说话？”
吴白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也是要脸的人。
之前他在好莱坞就已经把米高梅搞垮了。
这要是再拍一部电影把迅捷搞垮，他在业内还怎么混？
想到这里，吴白鸽赶紧开口：“李总，不用这么悲观。现在只是点映，还没有正式上映。口碑这种东西也不是完全作数的，口碑不好但是票房大卖的电影多了去了。而且的口碑也没有差到不能容忍的地步，五六分还是有的。”
江达琳闻言也点头道：“迅姐，吴导说的有道理，还没有必要绝望。现在同期也没有什么大片，上映的话，票房也不会太差的。”
李迅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安排上映吧，别点映了。”
李迅觉得再点映下去，恐怕会血本无归。
吴白鸽也不敢再坚持。
于是，提档开始上映，也顾不得和岳关打擂台了。
上映第一天，首日排片率达到了34.61%，但平均上座人数只有场均16人，首日票房不到2500万。
一个让李迅绝望的数字。
但更让她绝望的还在后面。
次日，在排片只下降了0.45%的情况下，的票房大跌33%，跌到了1630万元。
，还没有正式起航，就沉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