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一个无虚境二品,一个域境二品,一出手即是不死不休的杀意。
阮长老的硬实力明显占据着绝对优势,可以说是压制性的优势。
所以,从一开始,阮长老就放开手脚追杀,甚至全身大开,懒得防守,只管攻击。
实力的优势,可以让他如此放肆,很残酷的现实。
从另一种角度而言,他巴不得叶凡攻击自己,那他可以粘住叶凡,尽最快的速度实现把叶凡分尸的愿望。
叶凡很清楚这点,可不会傻乎乎的往火坑里跳。
他马力全开,极尽所能的闪避着,一次,两次,三次,每次都在千钧一之际躲开致命的扑杀。
如此一来,阮长老接连几次扑空了,虽然他紧紧追着叶凡身形,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四周的子弟全鼓着眼睛望着,连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总觉得阮长老马上就可以拍翻叶凡,可“马上”了好几次了,却还是没有得手。
这让他们生起阵阵错愕,满脑海茫然,想不明白叶凡怎么还在左蹦右跳,难道阮长老在放水吗?有意玩猫玩老鼠的游戏吗?
可阮长老满脸沸腾的愤怒,哪有当猫的轻松姿态……
修为高深的柳副掌门、佟副掌门和苗副会长自然能看出其中的猫腻,看出了叶凡不止速度极快,而且,即时反应快得可怕。
用另一种说法是,他的判断力极其精准,他正是利用这点在躲避阮长老的扑杀。
正因为看明白了,所以,两个副掌门的脸色有些凝重。
“这家伙的洞悉力太可怕了,修为境界落后整整一大阶,还能接二连三的躲避开扑杀,这种天赋,搁在宗门中,都是上上之列。”柳副掌门冷声说道。
不知他是对谁说的,苗副会长吗?佟副掌门吗?或是自言自语吗?
苗副会长没有接话,实际上,他的感觉更深,因为,他清楚叶凡是孟大先生的徒弟,所谓名师出高徒,眼前的叶凡,就用他变态的能力证实了这点。
佟副掌门冷哼接话道:“判断力确实不赖,但修为差距是无法填平的,这仅仅能维持一会儿,用不了多久,他就要黔驴技穷了。”
不得不说,佟副掌门说的在理,一旦阮长老熟悉了叶凡身形变幻的轨迹,那叶凡就危险了。
鲁深和雷森也清楚这点,两人身心紧绷,紧张盯着场间。
叶凡同样清楚这点,只是没得选择……
阮长老又是两次扑杀以后,突然一声怪笑,身形爆涨,一掌拍出。
笑得这么得意,看来是逮着叶凡了。
确实是。
叶凡闪避空间被他封死,只能应招。
但这其实早就在叶凡的预料之中,毕竟不可能一直闪躲,所以,他并没有慌,第一时间催动土元素之力,一拳对轰阮长老拍来的右掌。
瞬间,土元素之力和阮长老驭使的元气撞上。
“嘭!”
一声炸响,虚空扭曲,炸散的元气似乱箭般四处飙射。
结果同上次和阮元老交手一样,土元素之力仅催毁了阮长老三分之一的元气,余下三分之二的元气摧枯拉朽般袭向叶凡。
叶凡左手早已蓄势,手掌快速翻飞,化拳,轰击。
七星拳第二式,疾雨来,第一变。
拳前涌出气龙,轰在元气上。
随即第二变又接踵而至。
至此,方完全轰散阮长老的元气。
也就是说,足足用了三拳,才抵住了阮长老的一掌。
哎,没办法,修为间的悬殊太大,没法跨过这道沟壑。
“看你还有多少本事。”
厉喝声中,阮长老又是一掌拍出,以为叶凡已经无力为继了……
真是这样吗?
那他也太小看叶凡了。
叶凡早料到他会趁势追击,所以,掌间已推衍起第三变,再次一拳轰出。
之前有说过,七象拳的每一式都是三变叠加,一变强过一变,所以,第三变的威力最大。
动静也明显不一样,叶凡拳前涌出的气浪爆起啸叫声,凶悍与阮长老的元气相击。
相撞之后,乱流四射,气浪翻滚,掀得叶凡和阮长老的衣服阵阵鼓荡。
阮长老两眼一缩,诚然没有料到叶凡不止没有力竭,反而轰出了更强悍的一拳,这到底是什么拳法,怎么如此变态?是不是接下来还有……
正因为想着这些,阮长老动作间迟疑了那么一下,叶凡趁着这机会,迅速躲闪。
成功渡过一劫!
阮长老没有追击,直直看着叶凡,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杀意更是浓郁了。
因为,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叶凡先前对他说的话:我能斩杀你徒弟,那同样可以斩杀你,即便今日做不到,但他日我会做到的……
先前,阮长老当这是最荒诞的笑话,而现在,他不得不相信,假以时日,叶凡修为再进一个层次的话,那真有杀他的本钱。
这种隐患,绝不能留下,必须今日除掉。
而对于四周的地虎门子弟而言,见识到了平生最荒诞的一幕,他们原以为叶凡只会躲闪,哪知刚刚正面对战之下,叶凡竟然化解了阮长老的攻击。
也就是说,他不止能躲,还能正面跟阮长老较量。
天啦,这是什么怪物,简直就是另一个辛无畏啊,难怪刚才三拳两脚就把三人干晕了,不是偶然,是必然。
明白到这点,众子弟的心中涌起骇浪,再看叶凡时,再也不敢有半分不屑,甚至多了一分敬畏。
宗门的人就是这样,实力为尊,虽然视俗世中的人为蝼蚁,但敬奉强者,因为他们走的就是一条追求强大力量的道路,谁拥有力量,谁就值得用另一种眼光相待。
阮长老打破了沉默:“看来我那徒弟死在你手上,并不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按道理来说,我这一把年纪来收拾你,倒是有些丢人,不过,修炼者的世界里,只有强弱之分,无关乎年龄,今日我有本事杀你,那我就可以杀你,而且,能亲手除掉一个修炼天才,算得上一件荣幸的事。”
阮长老的语气平静了,不像之前那样暴躁和戾气,但平静中所透露出来的杀气更加刺骨,更加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