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蓝蕊文弱。
她先前没有火,是因为知道,一旦自己火,那叶凡的火气肯定会爆,那铁定会和胡海干起来,所以,她才忍着。
而她这一番毫不留情面的话语,惹得胡海脸色难看至极,自然是接受不了蓝蕊的这种态度。
因为,胡海自三十八岁就在白启家当护院,近八年时间里,他从一个普通护院爬到了护院统领,可是说是白启身边的元老级人物了。
身为元老和统领,身份和地位自然不一样,自我感觉也会不一样,不其然会把自己当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此一来,哪受得了蓝蕊的指责。
另外,这八年时间里,他见到各种形形色色想拜白启为师的人,其中多半是重量级的人物,但白启从来都不搭理,而蓝蕊和娄小芸突然蹦出来,一下子成了白启的传人……
这让胡海和其他白启家的佣人,认为蓝蕊和娄小芸是走了狗==屎运,感叹和羡慕的同时,也有些排斥和抵触。
至于原因,是因为,他们以前从没听说蓝蕊和娄小芸两人,也从两人身上看不到大宗门子弟的骄纵和高人一等的不凡气息,所以,把两人当作是普通俗人,仅长得漂亮一点而已,却由麻雀变成了凤凰。
再者,这些年里,很多权重人物找白启时,因白启不搭理,身为护院统领的胡海便变成了这些人青睐的对象,自然而然的让胡海多了优越感和牛笔感。
说句不夸张的,就算是陇西市三大势力的老大,都会给他胡海面子,别说他了,就算是一个普通护院,只要亮出白家护院的身份,陇西市的人都会多给几分面子,而现在,他被蓝蕊生冷指责了,简直是……
胡海差点喝出一句“放肆”,但话到嘴边,生生忍住了。
他冰冷沉着脸,没再说话,但脸色间,毫不掩饰对蓝蕊的不满。
蓝蕊没有理他,不会在乎他怎么想,更不要指望蓝蕊巴结说好话。
半个多小时后,回到了白启宅院,等蓝蕊下车时,胡海立即一脚油门,车子咆哮着离开了,以此表示着对蓝蕊的不满意。
他回到护院所住的院落后,气冲冲的下了车。
院内本有几个护院在说笑,本想和他打招呼,可看到胡海吃了臭鸡蛋般的脸色,立即闭上了嘴巴,远远站着,不敢触胡海霉头。
胡海直接进屋,气恼的把车钥匙甩在桌子上,低骂了一声:“不识好歹,呸,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吗。”
呵,这话应该最适合说他。
这时,响起敲门声。
“进来。”胡海不耐烦喝道。
门被推开,一人端着热茶进来,恭敬奉送到胡海手上,说道:
“头,怎么了,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惹了你,要不要兄弟替你出气?”
来人四十岁左右,长得虎背熊腰,满脸横肉,气息彪悍,但在胡海面前,满脸恭敬和虚伪的笑容。
他叫廖飞,白家护院副统领,胡海一手提拔上来的,可以说是胡海的心腹。
至于他原来的底细,实际上是一个为非作歹的宗门子弟,后来犯了事,被宗门逐出来了,其后在陇西市混迹,偶然与胡海结识,花了点心思,巴结上了胡海,从而进了白家大院,当了几年普通护院以后,被胡海提升为副统领。
廖飞视胡海为贵人和衣食父母,自然要讨好。
这不,刚见到胡海脸色差劲,立即端着茶过来了。
胡海接过茶,搁到桌上,骂道:“碰到个嫌命长的,真是气死大爷了。”
“谁?我去搞定他。”
胡海嘴唇一动,差点说出叶凡,但话到嘴边,又收住,毕竟事情牵涉到蓝蕊,哪怕不待见蓝蕊,也不敢太放肆。
而廖飞心思活泛,试探着问道:“不会是蓝小姐惹了头吧。”
一下子就猜中了,主要是知道胡海是跟蓝蕊出去的。
廖飞眼见胡海没有作声,当即顺着杆上:“这小丫头片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才来几天啊,竟然就欺到头身上了,别怪我眼睛不好使,我真没看出她哪儿有能耐了,哪个娄小芸也是,整天蒙着纱巾,见不得人吗,真不知道白老怎么会收她们做徒弟。”
瞧,廖飞这话代表了白家护院和其他部分佣人的心思。
话到说到这份上了,胡海便顺口冷哼道:“没瞧见吗,蓝蕊长得漂亮。”
“漂亮,呵,我承认,是漂亮,但漂亮又不能当饭吃,更何况,在陇西这地方,讲究的是修为实力,漂亮有什么用。再说了,司空雨姝难道不漂亮吗,她老妈都找过白老很多回了,也没见白老收她为徒啊。”
司空雨姝,被称为陇西一枝花,是陇西三大势力之一司空家的千金,其母亲叫司空莲露,和女儿一起,被称为陇西双娇。
没错,司空雨姝跟随她母亲姓,至于其中的故事,回头再叙。
“得了吧,司空雨姝若是真成了白老的传人,那这陇西就不得安宁了,而且,依她那脾气,她若进了白家,那我们只有罪受,还不如蓝蕊和娄小芸好伺候。”
胡海思路被廖飞带歪了,顺口评价了一句。
廖飞深以为然的点着头:“那倒也是。”
顿了顿,叹气道:“哎,说到漂亮,我还是觉得白小姐漂亮,性格也好,可惜啊,被人糟蹋还分尸,简直是人神共愤,那杂种怎么做得出来,不懂怜香惜玉吗。”
“闭嘴。”胡海一声厉喝:“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提这事,若是让白老听见,那你就收拾东西滚蛋。”
廖飞嘴中的白小姐,叫白若依,是白启的女儿。
白启四十多岁才成婚,可谓中年得女,自是疼爱有加,哪料白若依二十多岁时,也就是四年前,她与其母亲外出时,双双遇害。
两母女不止被杀分尸,而且,被人糟蹋,双双弃尸野外。
这事,当时轰动了整个隆西市,各方势力均出动了,誓必要将凶手抓获,可四年过去了,仍是没有抓到凶手。
不是不知道凶手是谁,而是对方身手变态,神出鬼没,无人知其踪迹,只知道他在深山崇岭之中。
这凶手外号叫“桃花红”,因其杀人以后,会在尸体眉心刻下一朵桃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是陇西人最深恶痛绝的对象,也是陇西女人最怕的恶魔,就因为他是一个邪恶的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