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辈都是农民,他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贫淡生活。没有像名门贵族、士大夫家族那么朗朗上口、严谨工整的家族训诫,从我祖父辈开始,记得他们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总是,我们是普通人家,过好平常生活,处的四邻和睦,过个安稳日子,不做坏事,不起坏心,不去坑害别人,“忠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是写在我们家谱第一页的族训。他们不仅这么说了,也这样做了,庄上无人不称赞。我父母这一代,从小对我们教育极其严格,要求我们必须诚实,可以犯错,但是绝对不允许我们说谎。小时候,每次和邻居的小朋友们玩耍,发生争执时候,我们父母总是先训斥我们,说我们的诸多不是,然后还和别人家的父母打招呼,说自己管教不严。因此,虽然在农村,平时鸡毛蒜皮的事很多,不是你家丢了只鸡,就是他家的麦子被人家的羊给糟蹋了,经常性的在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会被骂街的声音的惊醒。这个时候,母亲总会同情的念叨道别人的不容易,有些人缺德啊等等。总而言之,我们小时候,自始至终都能感觉到和街坊邻居们的关系很是和睦,几乎没有见过母亲和她们有过拌嘴的时候。辛勤劳作,节俭生活,待人友善,慈悲为怀,令我们永远不忘。闻鸡即起,洒扫庭除,庭院总是要打扫的干干净净,草末儿全无的。生活的节俭,那自不必说,他们肯定说不出“浪费是极大的犯罪”的大道理,但是知道“三年烂饭买头牛”,粒粒粮食的不易。待亲友、待邻居,友善为先。母亲更是一位慈母,平时省吃俭用,但凡遇到比自己困难的人,她从不吝啬。我还记得第一次离家来深圳前,父亲特意嘱咐我“不饮过量之酒,不贪不义之财”,不能忘了自己的农民的本色:勤,俭,善,良。在这种安分守己、知足低调、自强不息的家风影响下,我家兄妹五个人从不惹是生非、盛气凌人,更不大肆宣扬、显功摆好。及至我考取大学,作为家族的第一个大学生,本是件大喜事,我们家也没有为此热闹一番。到市里上大学后,我也是把埋头苦读作为大学生活的第一位,因为很早就知道了自己性格上的弱点,有点内向,但是并不代表我不会说话,和相熟的朋友一起的时候,我十有八九都是焦点人物,所以在父亲的推动下,也本着锻炼自己的目的。我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就积极的参加了各种社团活动,任劳任怨,四处出击,最后竟然一路高升,做到了学生会二把手的位置,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借此来炫耀扬名,更没有去造势攀升,而是顺其自然。阳光总在风雨后,不经历风雨,怎能成功我的成长之舟,行驶得虽然不稳,有风平浪静,也有波涛澎湃,但也正是各种各样的惊涛骇浪,才让我学习到了不少,锻炼到了不少。通过我大学四年和这近一年深圳工作的成长旅途,我才真正了解到成长有一定的烦恼,但是有更多的快乐。也许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这一生能够拥有辉煌与精彩的时刻,但是,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够明白成长路途上并不是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收获。可是,只要我们努力过,拼博过,在人生这条平凡的小路中勇敢地走下去,自会发现前方一片灿烂的天空。在追梦中成长,那是何等甜蜜而幸福。总有一天,我相信我会真正地成长,真正地翱翔。那波澜壮阔的梦想,必然彼岸花开。下班后,我先跑去了附近的一家邮局,给家里汇了一千块钱,顺带着把前几天写好的家书投进了绿色的邮筒,有两个月没有写信回去了,这也该向父母报告一下最近的情况了,主要是让他们安心。留下400块钱足够用了,我下个礼拜还要去惠东领7月份的工资呢,那边做了有一个来月,还能领一千来块呢。今天要庆祝一下,到了快餐店特意点了一个回锅肉饭,又要了一瓶冰冻啤酒。吃过饭后,回到宿舍,先睡了个午觉,起来后已经快5点了。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准备去剪头,上周头发就已经有点长了,再不剪就成艺术家了。我早就在城市花园附近留意过了,这四周是没有理发店的,要剪头只有去碧湖玫瑰园那边。在玫瑰园附近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理发店,还饿了,那就先吃饭吧。从餐馆里出来,天色已经黑了,我继续朝北边走,便来到了龙福一村。这是个城中村,高高矮矮的一共有上百栋握手楼,所谓的握手楼,就是当地的土着人,每家每户都有宅基地啊,经过上边批准,他们就在自己家的宅基地上建起了高楼,有钱的就盖上个14层,15层,甚至还有18层的,当然都是要带电梯的,中等人家也会盖上个7层,8层的。不过即使在深圳也是有贫富差距的,也有一些穷人,空有一片宅基地,却只能盖个3层或者4层,甚至还有的只盖了两层,一楼做门面,二楼自己住的,不过这种情况有倒是有,不过数量极少,绝对不会超过3%。不过这里的房子可不是一层只有一套,而是每层被分割成了四套,或者更多套,我见过最大的有10套房子一层的。这些房子有一房的,或者两房,三房的,一房面积也就是15-18平方左右,两房也不过35平方,三房也不过50平方左右,不过都是一厅一厨一卫的,设施算是很完整齐全的。但是一般情况下,这些房子都是不配家具的,几乎没有拎包入住的,都还是需要自己带家具来的。深圳人多地少,寸土寸金啊,所以宅基地的分配就精确到了以厘米来计算,哪一家都不肯浪费掉哪怕一平方厘米的面积,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因此呢,每两栋楼之间的距离是非常非常的近,最窄的估计也就是能容一个人通过而已,估计也就是1米左右的宽度吧,如果对面还有一个人相向而行,那相遇的时候,必须双方都要侧身才可顺利通过。如果两栋楼紧挨着的一面,同一楼层的房间同时打开窗户,两扇窗户甚至都可能碰到一起,如果彼此都不关窗户的话,对方家里的电视你都可以看得很清楚,而且音量够大的话,你都可以免费看电视了。我记得后来看过的一部叫做《荣归》的电视剧,就是由焦晃和郑少秋主演的,讲述1997年香港刚回归以后,两兄弟团聚的故事。其中有一个细节是让我特别有感触的,就是焦晃的儿子去香港打工,去找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正在忙,就让他先坐下来看会电视。他一看这房间里没有电视啊,咋看啊?他朋友神秘的一笑,就把自家的窗帘拉开,然后拿出电视遥控器,向着隔壁楼的房间里一摁,对面的房间里的电视就打开了,他们在自己家里看的津津有味,还说省了电费了,呵呵,这就是当时深圳的城中村的真实写照,绝对没有丝毫的夸张。关于城市的荣光背后,常常刻着一长串闪亮的名字。而城中村是位被忽略的英雄,别指望在功劳簿上看到这个名字。然而,深圳这样的国际化大城市,却无法否认城中村的存在。很多普通打工者初来深圳,都有过在城中村寄居的生活。城中村那浓郁的烟火气味和欢腾的俗世生活,仍散发出一种别样的迷人光芒。后来,我进了关,开始的几年一直都是将肉身安置在城中村,租下一间空荡荡的房子,缓慢地往里面填补东西。先是床、衣柜、餐桌、椅子、锅碗瓢盆,接着是写字台、书架、电脑,然后是电视、冰箱、洗衣机、热水器、空调。最后,甚至把这间租来的房子,顺理成章地当成了自己的“家”。在这里享受友情的愉悦、爱情的浪漫和亲情的温暖。不过,租来的始终是租来的,这个“家”注定是不稳定的,搬家便成为常态。在刚进关的第一年,我就搬过三次家。开始的时候,东西少,还好,后来每一次搬家都是劳心伤神,每搬一次家就像动了一场伤筋动骨的手术。我走进了村子,就发现这里果然很繁华啊,小商店,餐馆,小卖铺比比皆是,毕竟这四周都几百家工厂呢。街上,街灯渐渐地亮了起来,红的、绿的、黄的,五彩缤纷,把整个村子点缀得灯火通明。村子里俊男靓女,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人在餐馆里吃饭,有人在悠闲的散步,有人站在路边抽着烟卷,眼睛却直盯着巷子里。因为是周末嘛,辛苦了一个礼拜的人们终于明天可以不用起早床了,所以今天晚上闹到多晚都不怕,这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的景象,这里的夜生活多么的丰富多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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