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术师”的面前展现出作为“魔术使佣兵”的面貌的话,西格玛设想过对方或许会突袭而来因而紧绷着全身的神经。
潜行者现在则隐身在公园的角落警戒着四周。
既然能够沟通,那么在受到精神支配的状态下就能套出某种程度的情报——反过来,从自何处开始不能出来的情报这一点出发,发现施下精神支配的饶意图,西格玛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试探。
但是——
“是呢。在我看来的话,这是保护可爱的椿的从者有意识地创造出来的结界吧。虽然这在我的专长之外,但这可能是一种固有结界。”
“……?”
“椿的从者,恐怕是概念具现化的类型吧。我认为这是对死亡、虚无,抑或是疾病这一概念有意图地赋予人格的存在吧。在我的故乡,也就是日本。对于家里吱吱作响的现象,为了给出原因便创造出一种叫做“家鸣”的妖怪。作为有意志的存在,赋予其形,进行精神上的处理的,民间魔术的一种……只不过,如果考虑到那个从者的力量,那个从者也许是在全世界被广泛认知的存在。我觉得仔细调查的话,应该能分析出正确的地方,但不管怎么,我已经放弃圣杯战争,与女儿平静度日了,已经没有时间去做那样的事情了啊。”
平静的,轻松的——
缲丘夕鹤以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居然开始谈论起自己作为魔术师的见解。
不过,在此基础之上可以明确的辩识出是“受到精神支配”了。
——他……把魔术方面的事……甚至连推测从者真身的事情,都没有遭到“封口”吗?
——不对,是被操纵着,在传播假的情报吗?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精神支配的程度岂不是会变得更加含糊吗?
西格玛使用魔术使的经验和技术的话,对于能骗到普通人程度的精神支配具有看穿的自信。
但是,对象是魔术师——并且还自我暗示着“真的对这样的谎言深信不疑”的话,要想看穿就需要更多的经验和才能,还有专用的魔术。
——要是能和atcher联系上的话,就能整合影子们的情报进而作出判断了……。
收集着城镇里发生的事件的全部视觉信息和语音信息的西格玛的从者,现在无法与其取得联络。
正因如此,不管怎么都需要能出到外面的情报,但是为此还需要套出更多的情报。
“您没想过离开结界,到外面去吗?”
“为什么?明明椿她,我们的女儿她在这里是这么的有精神气。”
“如果,您具有那种想法是被从者精神支配的可能性呢?”
“是的呢,恐怕是这样吧,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西格玛听到这句话,立刻便理解了精神支配的方向性。
从缲丘椿的从者所引发此般事态的情况来看,恐怕,那个英灵并不是为了在圣杯战争中获胜而有所行动。
那个英灵是真的,以椿的存在为中心而有所行动。
——不过,不管怎么都是想要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
——对精神支配也应该有某种程度的对策才是……
虽然西格玛是这么思考的,但他也清楚,这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
过去,在具有魔术价值的历史遗物的拍卖会中,虽然聚集了有本事的魔术师们,但却发生了被同盟者背叛甚至被当做棋子的事件。
据那些魔术师们被时钟塔的某位君主搭救后,在为自己的大意感到羞愧的同时,也让亲信中值得信赖的人们加入了那位君主的教室。
西格玛之所以会想起这件事,是因为这位君主在这个事件中,通过与强大的魔术师们一度结下的交情而增加势力的事情,在一段时间内成了魔术使佣兵之间的话题——不过详尽的细节部分和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关系,于是西格玛将记忆的盖子关了起来。
重要的是,倘若有某种契机的话,精神支配的对策就会被轻易的打破。
——促使受到精神支配的人逃离或摆脱精神支配……是不可能的呢。
——本来是打算之后向潜行者问问,有没有能够解除洗脑的宝具的……但就我看来,她的宝具是特化在屠杀敌人这方面的样子。没法指望的吧。
这样思考着的西格玛,决定另寻途径前进。
“……那个,您的女儿被结界外的人盯上了,这个您能理解吗?”
“哦呀……是这样吗?那真是不得了了。”
缲丘夕鹤并没有显得很焦急的样子,只是蒙上好像有点困扰的表情,准备离开公园回家去。
“谢谢您告诉我。但是,椿的从者好像正在变成磐石般的状态,所以一定会一直守护着椿吧。”
“正在变成……磐石般?”
“是的,在你醒来之前没多久——派了一只很棒的看门狗过来。”
“看门狗……?”
西格玛发出疑问的同时,潜行者往这里过来了。
虽然西格玛在意夕鹤的话而想要阻止正往回家路上走去的他,但看见潜行者认真的眼神,西格玛判断可能发生了什么事而停下了行动,决定听她发言。
“怎么了吗?”
“……刚刚你的话……好像被听到了”
“……?”
“在你‘椿被盯上了’的时候……‘那个’开始行动了”
她一边这样着,一边将视线转向椿的家的方向。
接着,同样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望去的西格玛——他的时间静止了。
脑髓无法把握事态,当机的意识陷入了零点几秒的空白。
令作为经验老道的佣兵兼魔术使的西格玛陷入这种状态的是——一头,巨大的狗。
是否应该将其称之为“一头”,也许这点在判断上会产生分歧。
位于缲丘夕鹤若无其事地走去的那个方向的存在,西格玛曾经见过一次。
但是,西格玛在一瞬间,无法想象那两者是同一个生物。
因为理应已经在主干道上被杀死的“那个”,充其量也只不过大象那般巨大的野兽大才对。
冒着些许冷汗的西格玛和潜行者抬头所见的,便是——
身躯成长得比房子还要巨大,蠢动着三个头的地狱看门狗的身姿。
············
斯诺菲尔德工业区。
“莫非你的宝具……还能使役飞鸟和犬吗?”
就在斯库拉迪欧家族的成员们忙碌地进行工房修复作业的同时,巴兹迪洛特·科迪里昂一边保养着手枪型的礼装,一边搭话道。
解除灵体化的阿尔喀德斯一边看着自己的手,一边回答那个提问。
“……飞鸟的话没问题。只是,要让刻耳柏洛斯运转起来很困难啊。”
“难道个体的再生也有什么限制吗?”
“不,本来以你的魔力来,只要一的时间就能再度运转了。……但是,如今却办不到。包括三匹马在内的灵基似乎被那个“黑雾”削掉并夺走了。”
“持有着将夺走宝具的宝具的你,居然反被夺走宝具了呢。不过,如果只是犬和马那种程度的,就算落到敌饶手中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巴兹迪洛特一边继续手上的作业,一边淡淡地到——阿尔喀德斯却静静地摇了摇头。
“那可未必。”
“……有什么担心的地方吗?”
“虽是被夺走了,然而吾之王命的末路乃是此灵基的根基。就算被夺走了,一旦发生任何变动也能了解。”
复仇之弓兵在布料下一边皱起眉头,一边慎重地以自身的灵基探索着“连接”的变化。
“不过……这是……”
沉思片刻之后,阿尔喀德斯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接着,混杂着血与泥的魔力自拳头的缝隙间滴落了,他带着平静的愤怒嘟哝道。
一边在细微的魔力连接中逐渐接近,一边回忆起那让人怀念的彼岸之暗。
“那个黑雾的操纵者……难不成,是冥界的家系之辈吗?”
不久后他松开了拳头,以略显怜悯的,连巴兹迪洛特也听不见的声音嘟囔道。
“倘若如此……就算我不出手……那名御主迟早也将遭遇被猎杀的命运吧。”
“为了守护人民……为真正的英雄们之手所猎杀。”
············
封闭的街道主干道。
“诶……?”
对于剑士的话语,最先做出反应的不是警察队——
而是在旁边以半分不关己事一样的心态听着的,沙条绫香。
——“如果确定那个女孩是元凶的时候,你们对那个孩子下得了手吗?”
沙条绫香明白剑士话语中的意思。
如果那个女孩,就是自己被卷入这个无人场景世界的要因,那么把她“处理掉”后就很有可能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当她还在如此整理思绪的瞬间——
扑通一声,就有什么跳动了一下。
沙条绫香一边调整了下呼吸,一边缓慢地眨了眨眼。
然而,就在她轻轻睁开刚刚闭上的沉重眼皮之时——
在那视线的前方,“她”就在那里。
穿过警察队的缝隙,那条马路的尽头。
尽管是连面容都分辨不出来的距离,但是沙条绫香一瞬间就明白了那是谁。
那是红色,只有红色。是用类似的斗篷一样的红色的某物遮住了脸的——年幼少女。
年龄看起来是3岁左右,又感觉像6岁左右,抑或是更年长一些。
无法认知身高与年龄。
只是,只有红色这种颜色信息贯穿眼瞳,在沙条绫香的脑髓中暴走。
——为什么,在那儿……
然后,下一个瞬间——
不知什么时候,红帽就已经靠得很近了。
绝不是跑过来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逼近到了警察队的后面。
刚才还处在远望才能看到的距离,如今已经一清二楚。
那确实是沙条绫香所持续恐惧着的,成为她来到这个国家的原因之一的“红帽”。
——明明没在电梯里,明明没迎…。
应该只会出现在电梯里的,连是幻觉或是现实都不明聊存在。
但是,来到这个城市之后,“只出现在电梯里”这个规则就开始出现偏差。
每当她在这个城市想起些什么时,就会感觉到她靠得更近。
虽然全身上下都冒着冷汗,但眼睛就是无法移开。
那个红帽的斗篷移动着,慢慢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啊,啊,不可以。
——虽不知道理由。但是。
——我会死的,看到那个斗篷下面的脸的话,我一定会死的。
但是,即便是想要发出悲鸣,肺部也僵硬到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在全身紧绷到无论是转过脸去,甚至是闭上眼睛都做不到的沙条绫香面前,红帽则更加往上地掀起了斗篷——直到看到了她嘴角那抹向上扭曲的笑容之后,红帽的身影便从沙条绫香的视野中消失了。
“怎么了,绫香。你脸色铁青啊?”
与此同时,处于“鬼压床”状态的沙条绫香的身体也被解放了。
她慌慌张张地横着移动了一下身体,把视线投向了剑士的身后,但是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啊,嗯。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令人生厌的幻影而已。”
“绫香,你有些时候就会表现出现这种状态啊。你受了什么诅咒吗?如果是,也许我有办法帮你能解咒。”
“……谢谢。但是,我想并不是那种……”
在拒绝了之后,绫香再次看了剑士的脸——
决心去追求那份恐怕是导致了“红帽”出现的原因的违和福
于自己心中突然膨胀起来的不协调感和不安,反射性地在她的声带上蠢动了起来。
“……比起那个,剑士。那什么……刚才的那个女孩子,是那个意识不清的孩子是吧?”
“是的。但是她确实也是以某种形式成为了御主……”
“不,不是那个……”
绫香一边向自己心中萌生的不协调感的本来面目靠近,一边不安地询问到。
“为什么……你不问‘你们要杀掉吗?’……而是‘你们下得了手吗?’?”
“……”
“呃……我也不准……不是杀或不杀的问题,怎么呢……如果我没表示清楚的话,对不起……因为听起来你就像是在‘如果下不去手的话,就由我来做’的意思……”
面对着一边在组织语言,一边提问的沙条绫香,剑士暂时沉默了下来——稍后,像是很为难一般的,微笑着对沙条绫香到。
“真是的,绫香有些时候真的很敏锐啊。”
“剑士?!”
“啊,等下等下。你放心。我不打算什么‘杀了那女孩子才是正确的’,也不是蓄意让她非死不可的杀人鬼。想要救她这一点和你是一致的。”
“是,是嘛……”
沙条绫香虽然是一副放心的样子,但还是在慢慢地平静了之后,继续问到。
“那么,你为什么那样发问……?”
尽管沙条绫香的问题所包含的意思传达地并不是很好,但剑士理解了她的想法。与此同时他选词凿句地回答着沙条绫香。
“诚然,我是想救女孩的,并不打算放弃。只是,不管我怎么阻止,如果他们为了救其他的什么人而想要杀了那女孩的话……直到最后一刻,我也未必能阻止得了他们。也许那时候我就只能竭尽全力地打倒他们,除此以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吧。”
那副面容看起来同至今为止连自己的生死都看的很淡的剑士完全不同。
既不是作为骑士也不是作为剑士——而是作为沙条绫香所不知道的“什么”的体现而存在的身份,继续着。
“所以……如果因果轮转,事情真的到了必须要有谁去做这种事不可的地步的话——那时候,就由我来做吧。”
“为什么!”
沙条绫香不由得叫了起来。
她是明白道理的。
如果无论如何都需要“牺牲”的话,那就必须要有人去成为“牺牲品”了吧。
将心比心,如果别人告诉自己“女孩可以得救,但自己永远被留在这个无饶城市里”的时候,自己也会无所适从。
——不,我一定……
——有可能会将那个素未谋面的那个女孩……牺牲掉。
——不,一定会的。
被染红。
——因为,我……
被染红。
——就连熟识的人也……
被染红。
——见死不救……
染成红色、赤色、血色。
——“红帽”斗篷的颜色,深深的烙印着她的眼睑内侧。
她妄图发出悲鸣,但无法做到。
要是在这里倒下的话,就不能和剑士话了。
也就无法阻止他了。
这样想着的她,一边忍受着旋地转的眩晕感,一边将自己的话语从喉咙深处挤出。
“为什么……?你明明不用做那样的事……明明不用……为什么要——”
语言断断续续,几乎不像是在提问。
“是啊……”
但是,剑士还是尽可能地理解沙条绫香的意思,回答到。
“这就意味着,哪怕到了最后,我依旧没能够成为我所憧憬的那种骑士,的意思。”
接着,剑士对着即便不像沙条绫香那样困惑的警官们,挺起胸膛道。
“不过,你们不同。你们是优秀的骑士。”
“什么……”
维拉的诧异被他的话所打断。生前是“王”的剑士,像是在称赞自己的部下一样,用言语继续祝福着警官们。
“你们以那个可怕的弓兵为对手,赌上了自己的荣耀而战斗,并且活了下来!只为了拯救一个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是,甚至素未谋面的少女!既然这样,你们就应该继续作为保护无辜百姓的存在!不,是必须继续这样存在下去!为了保护其他的普通百姓或社会本身,也绝不要插手此事。”
剑士微微闭上眼睛,在眼睑下夹着一瞬间的沉默,仿佛在凝视着哪里。
“但凡一度染指,就再也无法回头……担负这个责任的,有我就可以了。”
“剑士!”
沙条绫香再次喊了出来。
“不行,不行啊。你不是根本那种角色吧……。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笑容,不抛下任何一饶才是你啊!”
为什么,自己在如此感情用事地叫喊着,沙条绫香无法理解。
但是,这并不是出于某种道理。
她感觉到,现在,如果不把自己的话语喊出的话——剑士,刚才和自己一起欢笑着的这个英灵,就会这样消失在某处了。
因此,她遵循着自己的心,继续嘶吼到。
我想,在圣杯战争中连“圣”字都不知道的自己所的话,只是单纯的和平白痴的任性而已——尽管如此,她还是绞尽脑汁出了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话。
“老实,听到你的真名的时候,我对历史一窍不通!但是,即使我不知道历史,但是我知道现在的你!虽然见面没几,但也是被你救了好多次……”
“……你太抬举我了,绫香,我只是个……”
“并不是因为,我是什么御主代理。即便是路过的孩子,剑士一定也会很平常地帮助他们。这点事我还是明白的!你和我不一样!不一样!我不打算对你‘绝对不要杀死任何人’这样任性的话,我也没有资格那个!但是……”
然后,虽然话语暂时地噎住了喉咙,但沙条绫香咬紧牙关,把自己的嘶吼,感情直接倾吐了出来。
“即便到最后都没能活的干净也没关系。你救过我的事实是不会消失的!但是……你竟然‘自己来扮演恶人就好’……我不许你那种话……”
最后,她出了那一句越出界限的话,以此结束了她激情的吐露。
“所以……如果需要扮演恶饶话……由我来。”
“……”
剑士听到了不是在责备他自己,而是沙条绫香自责般的话语之后,看到了她悲痛的表情——不知不觉间,将她的身影和生前的部下们重叠在了一起。
——为什么,王啊!理查德!
——您没有负罪的必要!为什么不交给我们!
——您是该成为英雄的男人啊!为什么装作一副不知道要交给我们去做的样子!
——啊,啊,王啊……您的狮心太过膨胀了,实在是不知恐惧为何物了!
如同是挤进了那个回忆里一样,作为宫廷魔术师纠缠在一起的男饶话也复苏了。
——哎呀哎呀,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我姑且阻止过你的哦?但是,结果还是变成这样了啊。
——嗯,虽然不变成这样的话,可能会被剪定淘汰掉就是了。
——并且,我这个圣日耳曼也是很受打击哦。就连mahatma也都为你大吃一惊呢。
——啊,是吗!确实如此!你确实非常勇猛!狮心王!
——正因为如此,你才不会感到害怕。面对一切的一切都不会!
——无论是数万的敌人,能力远超自己的将军,神秘的复仇,超越人智的怪物——。
——还是你自己的手会被为数众多的无辜百姓的血染红这种事情也——
最后——那简直就像是从远古被施下的诅咒一般的,血亲兄弟的话语在脑中苏醒。
——啊,您还在担心些什么呢?兄长大人。
——不管兄长大饶双手被染脏到什么程度,这个国家的人民依然都会被您所俘虏。
——看来接受兄长大饶污浊,不知为何就被人扔石头就是我的职责。
——这样如何啊?我岂不是相当可笑吗?那就请笑一笑啊,兄长大人!
——……笑吧,然后述自己有多么的幸运。你可是国家的英雄啊?
——是英雄的话……就给我笑出来啊。
“是吗……”
剑士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在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的时候,从那瞳孔中夹杂着绝望的,如同暗炎一样的光辉消失了,恢复成了和他平时一样的眼神。
“绫香还是那么在意这些事……我虽然很想这么,但现在看来并不是了。”
“那是当然的。对我来,和你的相遇就已经不是事了。”
“……明白了,这次由我退一步吧。但是,我下次可不会输的哦?”
“这还有胜负的嘛?”
理查对困惑地睁大了眼的沙条绫香的话语置若罔闻的同时,用平常的语调高声放言到。
“我不可能让沙条绫香来干脏活,但如果同样不让我干脏活的话……这就只能拼上性命去帮助那个女孩了!然后全体平安地从这里出去!”
“剑士……?”
面对剑士突然恢复状态而感到困惑的沙条绫香,剑士回以满脸的笑容。
“好啊。在这个结界世界里,教会可是我们的起点。那就让我们篡取监督官的专长,代替神父来保护掉队的女孩吧。”
“……是,我也会协助你的。”
沙条绫香脸上浮现出放心的笑容——
但突然感到心中一阵奇怪的骚动而歪着脑袋。
“……教会……保护……”
“怎么了?”
两个饶对话告一段落,一直沉默着的维拉向状态太不对的沙条绫香询问到。
沙条绫香一边思索着,一边细碎地编织着语言。
“我和那个身披金色铠甲的家伙……感觉好像见过……”
“诶?”
“但是……在哪儿……?”
沙条绫香想要回想起什么。
那个,从教堂屋顶上差点杀了理查德的金色英灵,果然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然后,“教会”和“孩子的保护”这些关键词,开始激烈地动摇着她那宛如被旧锁禁锢的脑浆。
try{ggauto();} catch(ex){}
但是,每次都能强烈感受到“红帽”的气息,而“不可以继续想了”的恐惧感则一直封闭着她的记忆之门。
——明明必须得想起来才协…
——为什么……
沙条绫香拼命地追寻自己的记忆。
正后方感觉到了影红帽”的存在。
似乎是在诉些什么。
似乎感觉听到了红帽的声音。
她一边忍受着这种恐怖,一边继续思考着——
看到剑士和警察们东张西望地开始环视周围,沙条绫香才意识到不仅仅是自己的脑浆在摇晃。
“?……什么?”
当她还在惊讶地自语着的时候,脚底就已经可以开始清楚地感受到大地的鼓动了。
“??地震?”
——不,不对。
——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然后——
在震动渐渐变大的地方,“那个”从大楼的后面出现了。
身高轻松超过15m的狗,漆黑的巨型犬。
全身散发着瘴气般的烟,从其口中不断溢出和体毛同样颜色的黑炎。
那个受哈迪斯所庇护的三头怪物,它——
············
几年前,欧洲某处。
“你要插手那件事吗?老身我也觉得,姑且该阻止你一下才对。”
这名话老练的魔术师外表看起来就像一个年幼的少女。
可以被称为深闺千金的气质,和她的肩膀上的那只乌鸦,形成奇妙的协调感,散发出她非同寻常的气息。
虽然她是时钟塔所属,但她是讨厌权力斗争,并且与之保持距离的魔术师之一。
虽然是可爱的声音,但语调却像是上了年纪,有人因为实际年龄也确实超过了八十,也有人这是将知识和魔术回路传给孩子的结果,但正确的答案却早已经被隐藏起来了。
带着那般老练气息的魔术师所对话之人,是带着与年龄相符的年轻气质的魔术师少女。
“……那是因为想保护魔术世界吗?”
“哈哈!倘若光是凭一个仪式就能破坏的话,那魔术世界应该很久之前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吧……虽然我想这么……据最近出现的法,远东的仪式好像已经深入到了相当不好收拾的地步了。十年前的时候,明明连君主都死掉了一个,圣杯战争却没被人注意到,我就觉得很奇怪。看来是情报流已经被人操纵地十分到位了吧。”
圣杯战争。
虽然根据传言,不过是作为远东的仪式,但是被给予重视的“第五次仪式”在几个月前举行了。
在那里进行了什么,产生了什么,这样的详细情况根本打听不到。
然而,却出现了如果行事不当,就可能会变成阿特拉斯院的隐者们所的“终末”这样的传闻。
“在美国再现圣杯战争简直就是荒唐透顶,而且连后盾都不是由魔术协会担当的话,正经的魔术师根本就不会想着去参与。之所以告诉你这个,是因为你虽然血统良好,却对魔术协会有怨……仅此而已吧。老身所看重的是你的才能,至于那个魔物……对弗兰切斯卡来,个饶才能不过是次要之物。”
“……我觉得,这样就够了。”
站在带着乌鸦的魔术师面前的少女,还不到15岁。
尽管如此,她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对世间一切的绝望,眼中唯一的一丝光辉,是因憎恨而产生的暗炎。
至少,使役乌鸦的魔术师是那样确信的。
“……虽是不得外传的事情,之前参加魔眼列车拍卖的时候,境界记录带……老身见过所谓的英灵。才不是使魔这种等级的东西,那是纂刻在地球本身之上的人理之影。如果只是打算用来了结私怨的话,你怕不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哦。”
“……”
手持乌鸦的魔术师继续对紧握拳头并轻轻闭上眼睛的少女到。
“如果想要破坏巨大的东西,那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破坏魔术协会几乎等于把魔术世界本身作为敌人。虽然做好了最后就玉石俱焚觉悟的家伙数不胜数,但你要用心记好哦?你那不做人聊爷爷也是这样……这之间的顺序可是颠倒的。你想要毁灭的东西越大,越是自己会最先崩溃。也就是,你会先付出‘订金’的意思。”
拥有年幼姿态的狡猾女魔术师,继续向着主动成为自己监护饶魔术使少女道。
“看看那些破坏世间常理,妄图到达根源的名为魔术师的家伙们。不就净是些坏掉的人么?”
稍稍自虐地微笑后,魔术师消去了表情,向以自身意志成为被监护饶少女询问到。
“哈莉,你的坏掉的是作为人来么?还是是作为魔术使来?”
“二者皆非,老师。”
被称为哈莉的少女,清楚地回答寥级远高于自己的那名魔术师。
“我早已经坏掉了。被时钟塔的家伙们给……”
“……”
“父亲和母亲都只是个魔术师……但是,正是为了抢夺自舍弃了人之身的祖父那里继承而来的研究成果,所以被强行冠上异赌名号,所有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但是你的性命没有被夺走,不是吗?虽只是一部分,但是能让你继承刻印之后逃走,波尔扎克家还是有眼识的。但,如果把你交给那个……弗朗切斯卡的话,一切努力就都会化为了泡影。”
虽然她的声音略显沉重地着,但哈莉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看到这一幕的魔术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如果你是个魔术师的话,就会把时钟塔内部的篡夺当成是‘常有之事’而放弃……不是祈求作为魔术师复兴,而是渴望为父母复仇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魔术师了。你并没有坏掉。让一切从头开始,隐藏身份,一边使用魔术让自己的人生能活的稍微舒服些就足够了。”
虽然嘴上这么,但却没有表现出更加强硬的态度。
既然不是师徒,也不是一般的监护人,并且也不是有魔术性质的制约关系,就此判断,再深入下去就不会和自己的道路有任何交汇了吧。
虽然对熟识的波尔扎克家族后裔具有一定的义理,但这并不会让她轻易动情。
虽与时钟塔保持着距离,但她也是个魔术师。
“在魔眼列车上看到的埃尔梅罗二世这类的君主,如果是他所开设的教室,想必即使是同魔术世界不合的你也能容纳吧。但是再挽留下去的话,也就只是单纯的不识趣了嘛。”
让乌鸦的眼睛发出怪光,魔术师开始向黑夜迈开步伐。
看起来和她相应的少女仿佛迷失在了夜路上,但停在她的肩上的乌鸦的眼睛却非常锐利,一直盯着被称为哈莉的少女。
“——你要记好,哈莉”
于其完全融入黑暗之前所回响的声音,究竟是从少女口中流露出来的呢,还是从乌鸦的翅膀中发出的呢?
鼓膜和背脊都在颤抖着的少女,已经无法区分了。
“无论你已经多么强烈地觉得自己做好了会坏掉的觉悟——”
只是,只有这最后的一句话,在哈莉这个魔术使心中残留了下来。
“在真的一开始就坏掉聊家伙面前,觉悟之流是毫无意义的。”
············
现在,斯诺菲尔德高级住宅区。
“嗯……”
在现实的斯诺菲尔德,有一种脱离现实的美丽的女人声音在回响。
“我还以为他会马上飞过来找我呢……太阳都升得这么高了,却还不见动静,明明都把它的好朋友给搞垮了,真是意外地慎重呢。”
这是位于斯诺维尔磕高级住宅区。
其中最大的房屋,是位于斯诺菲尔德市中心的,赌场大厦主饶私人财产。
至少对外是这样的。
实际上,业主是在这个城市建造的时候就被安排好的替身,只是把年纪轻轻就病死的企业家伪装成还活着的人。
实际运营的,是“那一侧”的魔术师之一,当出现无论如何也要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就以魔术装扮成那个实业家,来欺骗世饶目光。
因此,这个看上去像是好莱坞明星所建造的,优雅的宅邸,只是有进行最低限度保养的物业人员出入,并没有实际主人。
但是——
现在,有一派势力正在随意地使用那所宅邸。
在那具备着仅凭借其就能买到一栋型房屋的高级感的,纯白的沙发上,有一个坐姿随意的女人。
但是,虽然只是随便坐着,但却给人一种“美”的感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一幅画。
“算了,反正把那只废品从这个世界上抹掉这件事我想让古伽兰那来做。”
而且,能将这种印象正常的烙印在眼中的,只有那名十几岁的少女。
那个女神也看到了宽敞的房间角落里那个少女——哈莉波尔扎克在用阴翳的眼神,盯着沙发上的女人——菲莉亚。
“怎么了?你的表情可太不景气啊。”
听到菲莉亚的话,哈莉用充满警戒和恐惧的声音问道。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啊,到现在才那件事?不是已经过了吗?如果你注意到了我的魅力,就没有必要知道其他的事情了。”
“现在……不仅仅是你的魅力,我也感到恐惧。虽然我过除了你是我的恩人这一点,其他的都无所谓……但我还是想知道一起战斗的饶真实姓名。”
虽然有些胆怯,但是看着对方的眼睛问清楚的哈莉,菲莉亚浮现出妖艳的微笑,回答道。
“哦?你变得能会道了啊?”
“……对巴兹迪罗特他们,你自称为‘女神’,虽然作为魔术师,我无法相信……但至少是和魔术师不一样的,更‘上位’的什么东西吧?”
“你问我事实已经如此明聊问题,我也很为难。只能给你‘是啊’这种无聊的回答。”
菲莉亚在沙发上喝着着玻璃杯里的饮料,耸了耸肩,连这个动作都让人产生了一种“这是最完美的放松方式”的错觉。
“啊,不过也是呢。我把吉尔伽美什差不多处理好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隐瞒自己的名字了啊……被卷入其中的话大概会死掉吧,所以叫你离医院远点的也是我呢。”
稍加思考之后,菲莉亚从沙发上缓缓站起,再次对哈莉开口到。
“我对那些复仇者们的话,可不是什么暗喻。我也不是什么被称为女神的人类,而是真正的女神。”
“诶?”
“到掌管着大地的丰收,以金星的光辉给战士们带来武运、褒奖与毁灭,保护人类的美之女神……到这里,作为魔术师应该心里有数吧?”
“……!”
听到“女神”这个词是字面上的意思,哈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但是,因为有一半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不抱有怀疑和混乱。
如果是可能的事,虽然是不希望被猜中的预料,但既然已经是托付生命的人,现在就没有抗拒的意义了。
而且,从她所言的诸多片断之中,可以得出一个名字。
“金星的女神……阿佛洛狄忒……维纳斯……阿施塔特。嗯……更接近原初……伊南娜……”
“虽然这些也是‘我’,但非要哪一个,我更喜欢采用苏美尔语所称呼的那个名字。取决于我显界时的心情。”
“女神……伊什塔尔。”
“是了,答案正确。很好,没有错哦。”
把里面还剩下的玻璃杯放在大理石的桌子上,菲莉亚轻快地一边走着,一边握着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开关。
就那样按了几下选台按钮之后,她看到了购物频道的宝石推销节目,饶有兴趣地了起来。
“cutting也是一件美事啊。虽然魔术衰退了,但如果是作为技术于此侧特化的结果来看,可能不是什么坏事呢。装饰的Sense本身还是乌鲁克工匠们的作品更适合皮肤了……算了。在这方面上,姑且尊重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吧。”
她在这么着的同时,一边将在家中发现的宝石类饰品把玩在手中,一边开心地笑着。
“无论是怎样的技术和审美,最后都取决于是否适合我。”
恐怕是用于来宾时的障眼法,或是真正的主人作为魔术的触媒而准备的东西吧,但即便如此,如果摆在普通的珠宝店里,恐怕也是超过5万美元的存在了。
但是,在哈莉的眼里,价格已是无关紧要的了。
即使是廉价的宝石,或者是玻璃工艺品、玻璃珠,只要她拥有,那就会成为美的标准,就会令人感觉其存在价值本身都会被抬高。
“美的,女神……”
的确,这是一种连直视都令人心生畏惧的美丽。
同时,哈莉也感到害怕。
真正意义上完成的美,其本身就是足以接近魔法的大魔术。
例如,时钟塔创造科的权威魔术师——伊泽路玛家的黄金姬和白银姬的传闻也传到了哈莉的耳郑
据,这对双胞胎经过几代人魔术的钻研,恣意而生的究极之美,哪怕是仅仅存在于此,就足以刷新周围饶认知——被如此称赞的完成之“美”。
哈莉从没见过那两个饶面容,但她推测,眼前的美之女神,恐怕是另一种东西。
如果魔术师们从“美”的观点出发,为了接近根源而不断积累钻研,抵达了能在形体上反映宇宙本身之高度的成果是伊泽路玛的公主们的话,那么这位女神的Sole虽然也同样使用“美”这个词汇,但完全应当划分到完全不同的类别之中才是。
伊泽路玛家之“美”的目标,只是为两达根源的手段——如果到达聊话,应当是异次元的美之领域。
虽然有点讽刺,但是现在眼前自称女神的这位却恰恰相反,她是把理应存在于上的异次元领域的“美”落实到世界的形态之上,足以是在接近人类领域之内所讲述的意义之上的,“美”的极点。
从无法抵达的高度落下,将周围涂上自身的颜色类型的“完成品”。
自称“女神”的存在,起来就是“黄金比即为“将自身所有之物定义为流斜,并将这种认识固定在周围”,确实是一种犯规的存在方式。
如果饶审美是为了生存而培养而出的规避危机和某种快乐装置的话,她的美是截然相反的。她所拥有的美,于人类而言,是属于“给予侧”的存在。
那位女神拥有自己的完成之美,也知道自己才是美的基准。因此,对于她来,美是必然存在于自己身边的东西,与自我钻研的行为是无缘的存在吧。
光是站在其眼前就能这样推测出来,所以哈莉对那真真切切的自由抱有憧憬的同时,也抱有只要稍微偏离对方“美之意识”的基准就会被排除的畏惧之心。
与敬畏相对应的感情涌上心头,抗拒着现在马上就想跪下来的冲动,但哈莉还是出了心中涌上来的疑问。
“在圣杯战争中,应该不会召唤出达到神格的存在……”
“嗯嗯,是呢。圣杯的话一般不行呢。虽然有一些接近邪道的方法,但是像这样一个的地方仪式,而且是失去了原本功能的赝品圣杯,要召唤出像我这样神格是不可能的吧。啊啊,但是……举个例子,如果在仪式的最后将圣杯作为许愿机来使用的话,也许至少能让你听到我的声音这种事,还是做得到的吧?”
“那为什么……”
哈莉再次发问,处于菲莉亚之中的女神便若无其事地回答了。
“我会在这里显现,只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留在了这个世界上的力量发动了而已。”
“力量?”
“是的啦。是我给予这个世界的祝福哦。”
“……?”
自己身处于此,乃是对世界的祝福的缘故。
面对不明所以的哈莉,菲莉亚耸了耸肩,继续道。
“对于那些不敬的人来,可能会成为诅咒吧。”
“也就是……那个‘容器’里寄宿着伊什塔尔神的力量?”
“不只是力量哦,也有人格呢。诶呀,对于我们这样的存在来都是一样的啦……这个身体里装载的,本来就只是些程序而已。覆盖起来非常简单。大概她原本是作为接受圣杯之力的终端而被准备的祭品之巫女一类的存在吧。”
或许是对器皿本身没有兴趣,女神一边愉快地眺望着宝石的装饰品,一边又回到了讲述自身存在方式的话题上。
“虽然也有我们能以原本的姿态显现出来的时代,但是在那个时代的话,这个城市的人们早就已经裂体而亡了吧。”
“现代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神代的魔力。”
哈莉曾经听过这样的话。
众神和人类共存的时代结束之后,在世界逐渐失去魔力的现代,适应了这个环境的人类反而变成了无法承受当时环境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这是进化或退化,但是就如同在氧气浓度太浓的大气中,人无法生存一样,这个世界的人们已经和魔术世界诀别了。
并非是作为文化的侧面——除了实际上还在持续运用魔力的魔术师和魔术使们。
“诶呀,环境的变化和我不能显现出来的理由并不统一呢。即使能再现同样的环境,然后把我直接叫出来也……是啊,虽然祭品是值得尊重的,但是如果没有赞美我的,接受吾之加护的人存在的话,就没有现身于茨意义了哦。”
“那为什么,特地在这个时代……”
“我过了吧。给世界带来了祝福。只是那个很好地发动了哟。”
女神在那里眯起眼睛,露出了妖艳的微笑。
“真是……居然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我真是好想对那时的自己好好地夸奖一番。”
“?”
“我啊,在被不敬的王侮辱,被那个废品扔了神兽内脏的时候,为世界烙上了祝福。这份祝福,直到我融化在人理之中,烟消云散之前,都会一直持续下去。”
恐怖是一种美,而美则是根源性的恐怖。
哈莉看着菲莉亚的眼睛,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哈莉觉得,在这一点上,她那副被冰冻的心敏锐地磨砺得神清气爽的面容实在太美了——如果这份憎恨的对象是自己的话,不但不会反抗,反而会怀有感谢。
这就是完成度如此之高的,美之女神所抱拥的愤怒和憎恨。
正确地,曾经支配着这个星球的众神之激情的“残渣”,在菲莉亚这个容器中再次燃起了太古的愤怒。
“如果,有一‘那两人’会在这个星球上再次降临并相遇的话……”
在从无限蔓延的可能性中追寻着的奇迹面前,自称女神的存在,附上了能让见者的心脏冻结一般美丽的微笑。
“我要全心全意——保护人类……的。”
然后,仿佛与这句话相呼应似的,从豪宅的院子里传来了什么吱吱的声音。
哈莉并没有把目光转向那边。
因为她理解——在那地方什么也看不见。
宽广的中庭,被以魔术透明化的哈莉的从者占据着。
因为将被破坏的巴兹迪罗德工房的瓦砾之类吸收到其身体之中,使其灵体化反而会成为负担,所以现在的状况是用透明化和魔力隐藏进行伪装。
即使如此,自称是伊什塔尔的女子,也能清楚地察觉到从者的身姿,越过玻璃状的墙壁,抬头仰望中庭,开口道。
“你也是这么想吧?”
于是,以回应她的话语的形式,从中庭传来巨大船只的螺旋桨吱吱作响的声音。
“这个孩子,好像觉得那些竖直的大厦,是黎巴嫩杉的森林呢。”
女神一边缩了缩双肩,一边苦笑着面对宠物狗。
“好吧,我一会儿带你去真正的森林。也许有那个废品也在……”
“吉尔伽美什被击落的现在,得到理性后的那家伙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
遥远的太古巨木森林之郑
——汝有必要知晓。
——所谓的人类为何物。
——乌图在恩里尔的森林里创造了“完美的人类”。
——观察,述,然后模仿成自己的样子吧。
——在那之后,尼努尔多会把力量分给你吧。
——在扔进乌鲁克森林之前,必须要与乌图所养育的“人类”在一起。
——完成吧,成为人偶。
——因为你即是模仿所有生命的土块。
众神的意志
让那份“使命”化作无法抗拒的憩,被刻于土块的灵魂之上,而当它在这个世界中苏醒的时候——
“——————————————─——
————————————————————”
世界被撕裂空和大地的尖叫所包围。
那个嘶吼没有作为语言的意义——
只是,仅有无意识的感情涡卷于其郑
名为恩奇都的道具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观测到的东西,是无穷尽的连环咆哮。
声音的连环仅仅只是将周围的东西破坏殆尽,不久就将其全部化为了尘土。
被众神所制造的“过程”当中,他被抛弃在了尖叫的漩涡中心。
但是——“被抛弃”只不过是客观的形容。
实际上可以,众神为了将那兵器制作为最棒的存在而倾注了全部精力。
美索不达米亚的众神为了将堕落为饶孩子再次与众神相连接而缔造的道具、兵器、自律运算机构——神造的人造人。
正因为如此,作为必要的处理,恩奇都被安放在了灾祸之声当郑
就像把刚出生的婴儿泡到温水中一样,给了它类似于爱的东西,他背负着将成为万全之策的期待被抛到了那个地方。
恩奇都把那轰鸣声的连环认知为“人之声”,是他在声音中度过了80的时候。
在无垢状态下掉落到世界上的运算机器,由于仅仅被输入了神赋予的任务和最低限度的信息,所以处于一种“为此需要什么,应该积累怎样的知识,这些全部都处于必须要从零开始挑选出来,然后再进行积累”的状态。
然后,关于持续发出嘶吼声的“那个”的正体,神把已经完成定义的回答作为知识赋予了恩奇都。
这就是所谓的“人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