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征对高维成地产公司用的这一手相当于是把多年前国内先进的坑人观念,引进了温哥华。
八三年严打之后,大概在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当时有不少南方的大老板带着资金去东北投资,兴建厂房,商场等项目,前期干的如火如荼楼也盖起来了,中后期的时候就有不少流氓头子,社会大混子盯上了这些工程。
开始的时候好好的去谈,希望这些南方老板能用自己的施工队伍,使用他们的建筑材料,但人家老板过来的时候因为成本原因都是直接带施工队来的,材料也是从稳定供应商那里买的,肯定不会答应啊。
于是这些流氓头子就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开始生讹了,工地,厂房还有楼房有很多施工都是用当地的木匠,瓦匠来干的,土方,木材什么的也是就近取材,这些流氓直接告诉本地人谁也不许去干活,全都老实在家眯着,供应土方,木材的商家也都停止供货,拉车的车队全都马上把车给停了,然后还有几十过百的小混混直接跑到工地里面去捣乱,恐吓,这么一来的话南方老板们在建的工地基本就全停了。
有人说这是对当地政府有利的工程,你应该报警啊,老板们报警了但不管用,警察根本就没办法抓人。
流氓下面的小混混,一个县里能找出两三百个十五六岁到二十岁之间的愣头青,今天你抓了二十个明天他们就能扔进来五十个,你全抓了的话人家可以还从别的地方来调人,并且都是未成年的小孩你连拘留都拘不了,就是抓完了教育一下也得给放了,过几天又去了。
那些瓦工,木匠都是本地人,谁会蠢的和本地流氓过不去?
大概有将近七八年的时间,来这边投资的老板们有不少都折了,有的老板最后选择低头答应了,有的不低头被整的一肚子火,直接甩手不干回南方了。
别的地方不说,就我们家那一代,两三年的时间里,有四五个烂尾楼扔在那里好几年了都没人管,直接被当地人养鸡,养鸭圈起来当免费的饲养场了。
这种方式虽然挺见不得人,也挺上不了台面的,但你不否认的是确实很有效果。
何征做的相对来讲要光明正大很多了,他撬开了高维成地产项目里的供应商和包工头,然后又给他们安排了另外的工程,最后坑的其实只是高维成一方面而已。
就这个地产项目,只要停工半个月,公司上下就全都得麻爪了,因为没办法按时在工期内完工,违约的损失直接会让这个项目赔的他们直不起腰来。
何征用的方式算是文明协商,全靠语言来说服了,但陈小文,于占北和李奎他们三个,就直接采用最拿手的方式来对话了。
这天晚上十点多,通往温哥华的一条公路,郊外五十公里处。
三辆集装箱卡车正在向温哥华方向开进,形式到公路上的时候,前方突然有一辆面包车从对向车道开了过来,然后闪了几下大灯之后,车就横在了路中间。
“咣当”三个戴着头套的人从车里下来,站在了路边。
“嘎吱”一声接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起,然后在距离面包车几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有病是不是,怎么停车的?”第一辆车的司机,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按着喇叭催促着。
“唰”三个人同时都从身后一人抽出一把散弹枪“哗啦”一下推上子弹,直接抬起枪口,冲着集装箱车的驾驶室。
车里的司机都懵了,根本都没来得及整出下一句台词,散弹枪里就喷火了。
“亢,亢,亢”三个人一人开了一枪,车窗挡风玻璃顿时全都碎成了蜘蛛网,车门上全是弹孔。
司机抱着脑袋蹲在了驾驶室里,喊道:“别开枪,别开枪·······”
“踏踏踏,踏踏踏”一个人快步走过来,踩着下面的踏板,然后上了驾驶室一手扒着车窗一手把枪架在胳膊上,说道:“车掉头,开回去,再来,下一枪我直接奔着你们身上开”
司机捂着脑袋,懵的问道:“我,你们是哪的,我,这个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你车里拉的是汽车配件,去索密克公司进行组装的,老板叫高维成是吧?朋友,我们不是冲你,你换一家公司我没准还给你保驾护航呢,但是你往这家公司送货,肯定不行,明白了吧?”司机愣了愣,随即明白不是自己的问题,是上面大老板惹的麻烦。
“唰”拿人从身上掏出一叠钞票扔进了驾驶室里:“拿去修车,剩下的压压惊,回去吧!”
三个人拎着散弹枪明晃晃的站在路边,看着三台装着配件的集装箱卡车掉头回去,然后才上车离开。
高维成在温哥华的工业基地有一个汽车组装配件厂,每年都有大批的汽车从这里组装然后销往各地,每天也都有大批运送配件的车进入温哥华,就这一天晚上陈小文和于占北还有李奎他们,直到凌晨后,一共用枪怼回去了四批次的车队,一直等到警笛响了,他们才上车离去。
除此以外,温哥华里还有另外几家和高维成沾点关系,有些合作的公司全被约谈了,到了第二天他们全都异口同声的拒绝了和对方公司的合作。
这里面不光有大圈的效用,也有华人商会的鼎力支持,还有唐人街这种黑帮的背后力,让大圈在一个回合之内,就把高维成在温哥华所有的生意全都给拾掇了一遍。
大圈的一套组合拳下来,高维成可能不会伤到筋骨,但脑袋绝对会嗡嗡直响,做生意的人最怕的就是生意上出现问题,影响不光是钱这方面,也有另外一些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