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客A380头等舱,安邦宛若一个成功人士,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里面是白衬衫,一双皮鞋锃亮的都能照出他一脑袋牛犊子舔型了。
身为一个医生,先注意的就得是仪表和言行,明显大圈人平时穿的那一身就不合适了,怎么说也得衣冠楚楚的才可以了。
“您好先生,您的座位在这里”空姐礼貌的伸手示意,安邦的座位在头等舱的第二排。
安邦一脸浅笑,言谈举止非常温和的说道:“谢谢!”
坐下后,脱掉的西装被空姐接了过去,他靠着舷窗闭着眼睛微微打盹起来,自从得到黄连青怀孕后的消息,这几天他属实没怎么睡好,满脑袋里这件事,更担忧的是自己复杂的身份怎么才能安然无恙的去往美国,何征给他搞定了秦军的这个身份后上了飞机,安邦才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五六个小时过去他就能出现在黄连青的身边了。
坐下没多久,打盹的安邦迷糊中就觉察到他身边传来一阵香风,有人挨着他坐在了旁边,是个女人,身上的味道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掺杂着茉莉的清香,如果放在平时安邦可能还有点兴趣扭头大量对方一眼,但今天一上飞机后,他就已经被困成一副犊子样了,没多久飞机还没起飞呢,他就出了鼾声。
不知道飞了多长时间,睡迷糊了的安邦耳朵里,忽然传来了空姐的播报,用英语在广播里说道。
“尊敬的各位乘客,飞机上出现紧急情况,有位乘客突疾病,已经晕倒了,请问乘客中是否有医生,如果有来到商务舱方向·····”
广播里一共播放了三次,安邦早就醒了,但他没有动,虽然他现在是个叫秦军的医生,但他只能算是个半吊子罢了,他不是没有治病救人的意思,而是现在务必得要保持低调。
三次广播,短暂的停顿之后。
乘务长在广播里再次说道:“很抱歉的通知各位乘客,由于机上有一名乘客突疾病昏迷不醒,我们现在不得不返航回到温哥华机场,对这位乘客进行医治,由此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将深表歉意,返航之后将会等待这位乘客安全被送上救护车,我们才有可能再次起飞”
“唰”安邦顿时心里一颤,他这趟旅途最怕的就是出现什么幺蛾子,如果回到温哥华再有什么阴差阳错的话,他可能往美国去的计划就得泡汤了。
“真尼玛的,怕什么来什么······”
安邦睁开眼睛,好像挺茫然的醒了过来,东张西望的问道:“怎么了?”
安邦旁边,那个带着一阵香风坐下来的,是个金碧眼的姑娘,典型的欧美人特征颇有点像刚最近刚爆红的小甜甜布莱尼。
“有位乘客昏迷了”大眼睛姑娘解释道。
安邦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站起来,举手示意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医生”
安邦是真不愿意出头,但他更不愿意再飞回温哥华了。
空姐听到后走过来,连忙问道:“您是医生?”
“对,我刚才睡着了,才醒过来听到你们的广播”安邦拿出医生证明说道:“我是个医生,外科医生不知道能有什么帮助?”
“那太好了,请您和我们来商务舱”空姐领着安邦从头等舱出来。
商务舱的地板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平躺在地上,耳鼻里面都有呕吐物嘴里泛着白沫子,浑身静止不动,脸色苍白嘴唇有些青紫,明显已经昏过去了。
安邦提了提裤腿,蹲到地上后,先把病人的眼皮扒开,瞳孔没有放到的迹象人只是昏迷似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随即他手放在对方的脖子下面检查了一会,脉搏和心率还算正常。
安邦的医疗手法,完全出自于战地急救训练,一个合格的侦察兵在战场上几乎都能顶得上半个军医了,对于一些急救常识,他们身子比普通的医生还要专业点。
安邦用手指和纸巾扣出病人嘴里的呕吐物,擦干白沫,然后丝毫都不顾及的趴在对方身上,开始做起了人工呼吸,几次之后,病人的呼吸开始有些均匀了,安邦按着他的胸膛做起了心肺复苏功能。
“给我准备一条毛巾,他应该是突癫痫了·····”
片刻后,病人眼睛开始睁开,明显有苏醒的迹象了。
“找一下他的行李,他应该是突然病,自己没来得及吃药,看看他的行李中有没有”安邦看病人醒来后,连忙解开他的领口,手在对方的胸膛和头部开始缓缓梳理。
病人一醒,身上就出现了痉挛,人剧烈的抖动了几下,明显在挣扎和抽搐。
“旁边的人都闪开,让开一点地方,让他抽一会就好了······药呢,找没找到?”
“这里,是苯巴比妥,抗癫痫药物”
“拿来给我”
安邦接过药,等对方的抽搐痉挛稍微平缓之后,连忙为他服用药物,片刻之后人开始平缓了。
“你怎么样了感觉?”安邦皱眉问道,他心里也挺没底的,不过以前他战友里面有个人就得过癫痫,其中两次病的时候他都正好在旁边。
老人缓了一会后,明显已经正常了,点头说道:“谢谢,谢谢,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可能是刚才飞机气压的问题,我的头部神经受到了影响呼吸有点困难,没来得及服药才犯病了”
“呼······”安邦吐了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您好好歇着,最好换到一个能够平躺的地方”
空姐和乘务长这时过来询问病人的问题严不严重,需不需要返航送往医院。
安邦摇头说道:“不用,他已经好了,注意照看他一下就行了,癫痫而已都是突病,好了之后短时间内就不会再犯了”
这里面,安邦的紧张比飞机上的人谁都大,他是真怕飞回温哥华出点什么问题,自己再去不了纽约,那他可就闹心死了。
安邦回到自己座位,旁边的大眼睛仔细的打量着他,问道:“你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