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安邦关上房门,进去之前掷地有声的扔下了一句话:“大汉和朝阳的尸体收拾一下,买一副冷冻的棺材装上,就在院子里给我搭一个灵堂·····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去,都给我老老实实的留在这,不能动!”
紧闭的房门外,站着大圈一众人,各个心思烦躁,泛着不平,屈辱还有深深的仇恨感!
越南人的做法,比他们以往的经历要血腥和残忍得多,江湖仇杀刀枪往来,你给我一枪我捅你一刀这在正常不过了,哪怕是安邦那么忌恨万红兵和赵六民,他都没有起了给对方碎尸万段的心思,一枪毙命就足以了,像越南人这样杀了人不算,还把脑袋给割下来示威的做法,无疑相当于是把大圈帮骨子里最嗜血的一面,要给勾起来了。
可以想象的是,在以后面对越南人的时候,大圈绝对会展开雷霆而血腥的报复了!
“别看了,赶紧收拾一下,给他们两的尸体装上,天太热了耽搁的时间长了就该臭了”老桥叹了口气,然后伸手点了点眼珠子通红,直勾勾看着大汉脑袋的二雷说道:“来,你跟我过来”
老桥和二雷走到一处窗口旁,他递给对方一根烟后,问道:“打你,服气不服气?”
“······”二雷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你刚才说的话太操蛋了你知道么?什么叫大汉和安邦认识的晚,不是原本跟着他的人,死了就没感情?我告诉你,我们这帮当兵打仗出身的人,哪怕只和你当了半天的战友,那我们也能随时做好为你挡子弹,替你出生入死的心思,而不会因为相处时间的长短,来决定彼此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莽子进去了,他和安邦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到大,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弄出来搞不好就得在里面蹲几十年,你说安邦急不急?他有没有嚷嚷着让我们去劫狱?有没有把不满露在脸上?为莽子辩护的律师被人杀死在了警局门口,后面的事完全没有头绪了,这王莽的后路完全不明是不是跟死了也差不多,安邦说去找越南人拼命了么?”
二雷默默的抽着烟,声音嘶哑的说道:“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不对,但我那不是······是心急了,想要给他报仇去么?”
“你啊,能不能长点心?你真要是跑出去找人报仇了,我们会坐视不管么?到时候大圈的人是不是得跟着你一块去?现在连越南人在哪,有多少人,有谁支持他们咱们都不知道,你这么鲁莽不跟送死一样么?”老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安邦虽然没说,但为大汉,朝阳还有王莽报复回去越南人,这是疑问么?绝对不是,只是欠缺一个合适的机会,或者妥善的方式罢了,等等吧,明白了么?”
“我知道了,桥爷!”二雷咬着烟嘴,点头说道。
“我们考虑的可能是个人的情感,但领头的人要考虑的却是整体的利益,安邦要是一个小兵的话,也许那天晚上他就找越南人拼命去了,可他不是,是领头羊,那他就得要考虑整个大圈,互相理解吧,心里别有芥蒂了”
“放心,不会的,我知道邦哥做的没错······”
这天晚上,直到天黑了,安邦都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没有出来,老桥后来进去问他吃不吃饭的时候,就只看见了屋子里被抽的全是烟,安邦则是无声的摆了摆手。
一时间,整个修理厂里都充斥着焦急和上火的氛围,大圈的人谁也没有出去,都缩在厂子里严密的防范,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四处望风。
在接下来的两三天的时间里,越南人仿佛一击即退一样,在杀了王莽的辩护律师胡冲,偷袭了修理厂之后,也没有动静了。
但是,温哥华道上却不怎么太平。
修理厂大汉和黄朝阳的死,越南人在第四街区的损失惨重,成为了温哥华黑帮之间讨论的话题,他们都在猜测这帮神秘莫测突然来到温哥华的华人,是不是会就此被越南帮给打压的抬不起头,然后灰溜溜的悄无声息的再撤出加拿大。
对此,绝大部分的人都给予了肯定的评价,多数人都说这伙看似挺悍猛的华人,以后差不多是没有在露头的可能了,甚至他们如果露面的话,也许还会遭受到越南帮疯狂而血腥的屠戮,因为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温哥华的越南帮在这期间,调来了大批的人手。
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看的,不过在暗中也有不同的眼光出现了。
片爷最近就比较活跃,他让自己手下负责打探消息的人,四处出击,全力搜寻大圈和越南人两方的情报。
在接到大圈帮龟缩在修理厂,严防死守没有主动报复的消息后,片爷就有点琢磨不透了。
“不太对劲,有点反常·······”片爷手里拿着情报,狐疑的嘀咕道:“这不太像是大圈的作风啊,他们睚眦必报的性子,给改了?不对,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大圈上岸北美之后找片爷买卖消息时,他就知道了对方的来历,并且还曾经非常详细和有针对性的研究过香港大圈帮的历史,片爷后来给了个结论出来。
这是一帮沐浴着战火成长起来的团体,他们有着难以想象的战场经验,也有着团结,一心的队伍理念,战友的死无疑是插在他们心头的一把刀子,拔出来带血,不拔是因为自己手里的刀,还未曾磨亮!
而华埠黑帮里,陈兴汉在某天集会的时候,曾经感慨的对华埠的几个大佬说道:“幸亏,当初没有替这帮人说话,明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