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蒋多的钱不知道藏在了哪里,也有可能被莫笑雨和丁仆瓜分了,但是拆了蒋多的暖玉酒吧,也已经让牛角巷大赚了一笔。
所以牛角巷里的人,一个个的也是活的相当的精明了,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这不,在蒋多刚死,薛大寿就跳出来,找凌姿拉业务了。
凌姿抬头望了望黑压压的洞顶上方,那一颗明亮的星子,说道:
“修,我肯定还是要修的,但是我想往上修,这个第3层还是离洞口太远了一点,那个太阳模拟器已经被蒋多砸坏掉了,要换一个新的太麻烦也太费钱,那我还不如直接把我的四合院修到洞口位置,直接把洞口开大一点,享受天然的阳光不好吗?”
薛大寿一听,脸上的神情一愣,问道:
“你就不怕太阳光有辐射吗?”
都说废弃坑里生活的人,经过了几代繁衍之后,这个身体的体质都已经变异了,他们不适合去户外生活,因为坑外有太阳光的辐射。
也所以没有人自己找死,轻易的会往洞外跑,如果有去洞外的必要,就要注射管理系统抗辐射的疫苗。
比如学霸考学到坑外去。
凌姿想了想,对薛大寿说道:
“没事儿,你尽管修,我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个辐射的问题。”
她最近因为异能能力的上涨,所以对于符咒的种类又掌握的多了一些,现在凌姿会一种叫做“防护咒”的符咒,就是在使用了这种符咒之后,可以在自己的全身升起一层透明的防护罩。
别人看不见,自己也感受不到,所以有跟没有都是一样的,但是可以做到水火不进,刀枪不侵,如果不是绝对的等级压制,凌姿顶着防护咒,在废弃坑里简直无敌了。
虽然对于现在的凌姿来说,这个防护罩的有效时间也不过最长48个小时,但是,她确定自己用对了材料,并且使用符咒的技能越来越精湛,这个符咒的效率时间,是会越来越长的。
人不能总想着在原地踏步,得不断的往上行,既然上天让她的四合院被蒋多炸了,那她在原地再修建一个,也就没有了多大得意义。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思路,往废弃坑的洞口修,到时候也可以为下一步出坑做准备了。
那既然出钱的人是凌姿,她想要修在什么地方,自然是要按照客户的要求尽力的让客户满意了。
薛大寿点点头,对凌姿说道:
“那我们就去坑边,找一处适合的地形,先看看适不适合建房子,适合建成什么样子的,咱们牛角巷再给你出图纸。”
说完了这话之后,见凌姿同意了,薛大寿其实就可以走了,接下来牛角巷只要到坑洞边,找到一处适合建房子的地点就行。
但是薛大寿依旧站在原地,眼睛瞟过来瞟过去的,有种没话找话之感,就是不想离开。
凌姿看薛大寿这个样子,便是疑惑的问道:
“薛老板,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薛大寿的脸猛的一红,有些腼腆的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问道:
“啊,没有,就是想问一下,二小姐去哪了?怎么没看见她?”
凌姿便是一脸恍然大悟的看着薛大寿,说道:
“哦,你要找我二姐啊,那你早说啊,她现在应该是在冷冻库常温区里面,摆弄那些化妆品吧。”
因为曾经那个美轮美奂的四合院,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所以没有别的办法,大家就只能在冷冻库里暂时起居休息了。
现在冷冻库的常温区里,已经给每个人划分了区域,因为冷冻库后面的安全通道直连末世前的物资库,所以凌小二就直接将自己的休息区域,安置在了最靠近那个末世物资库的化妆品储存区。
然后,凌姿问薛大寿,
“你要不要去找她,我二姐都好几天没有出门了,她这样下去,我都怀疑她会自闭。”
薛大寿犹豫着,脸上有些尴尬的神情,他说道:
“二小姐醉心研究化妆技巧,那是好事,人总得有点儿自己的兴趣,才有追求......那,那我去找她,会不会打扰二小姐?她会不会不高兴?”
凌姿摇摇头,对薛大寿说道:
“那我可不知道,你要关心她,就去看一看嘛,说不定她刚好也想见到你。”
于是薛大寿犹豫着,果真抬脚爬上了废墟,进了冷冻库的常温区,他也没打算打扰凌小二,就只想在凌小二身边,静静的看看她。
结果凌小二一看到薛大寿来了,便是十分高兴的冲薛大寿招了招手,
“大寿大寿,快点来,我这里正缺一个模特。”
她已经和薛大寿很熟了,所以凌姿他们喊薛大寿为“薛老板”,就只有凌小二会喊他“大寿”。
薛大寿也很喜欢凌小二这样的称呼他,这让他觉得自己和凌小二之间的关系,是不一样的。
凌小二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呼唤了薛大寿后,他脸上那丝微的窃喜神情,对于凌小二来说,她现在并不是暖玉酒吧的红牌,她不需要对任何人小心谨慎察言观色,而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醉心过某样事物了。
凌小二觉得现在这种生活状况,哪怕吃的差一点,住的环境差一点,但是只要让她安安静静的研究着这些化妆品,钻研着化妆技巧,她整个人都是开心快乐的。
这世上再没有比自己感觉到开心快乐更重要的事情了。
又见薛大寿通红着一张脸靠过来,他看着凌小二穿着天蓝色的短裤,白色的T恤,盘腿坐在一大堆外壳精致漂亮的化妆品中间,而她这样的穿着,在废弃坑里是肯定不行的,因为裤子太短了。
然而,这一身简单的装束,却莫名的让凌小二有一种青春活泼的气质,简单,美好,让人充满了憧憬,这样的心情却又并不显得猥琐。
薛大寿很爱看此时此刻,凌小二身上这股热情澎湃的生命气息,他很听话的盘腿坐在了凌小二的面前,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凌小二,任由凌小二在他的脸上捣鼓着。
不管凌小二把他画成什么样子,是满脸都是刀疤,充满了沧桑,有些不好惹的孤僻好汉,还是长相妖媚的女人,薛大寿都能感受到内心奇异的平静。
他只要看到凌小二那双充满了欢喜的眼神,他的内心就是满足而欢喜的。
便是在薛大寿陪着凌小二,给凌小二当化妆模特的时候,凌姿和简水肃也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丁仆的暖香酒吧。
看起来凌姿似乎是一个人来的,但她的身后,却悄无声息的跟了个简水肃。
她穿了一件深红色的呢绒风衣,头上裹着外婆的黑色大包巾,脸上戴了一个从末世前物资库里找出来的半截面具。
面具像是个口罩,但是是用黑色的金属做成了一只野兽的造型,这让凌姿看起来格外的凶悍,再配上齐眉的刘海,一双明亮的美眸,让人一看,在凶悍的气质中,又平添了一份诡异阴柔的美感。
她就这样大刺刺的,蒙着自己的脸,来到了暖香酒吧的门口,也不用任何人通知丁仆,因为暖香酒吧并没有多少客人。
能到暖香酒吧来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曾经被楠竹的风采深深折服过的人,他们会带着一种怀旧的心情,来到暖香酒吧,给丁仆贡献一点收入。
凌姿没有让暖香酒吧门口站着的服务员通知丁仆,而是跟别人一样,买了门票进入了暖香酒吧。
进来之后她才知道,如果说暖玉酒吧是一个真正拥有娱乐性质的酒吧,那么这个暖香酒吧就有点像是带有展览馆性质的了。
因为在这里头工作上班的公主其实很少,有的话,也是那种上了年纪,姿色不怎么样的,也不知是通过什么途径进来的。
那些平均年龄在四十几岁的公主,见到有客人进来,也不主动的去招揽客人,而是靠在酒吧的吧台边,负责放放音乐,给客人端端酒水,完全是承担了一个服务员性质的公主。
而这个暖香酒吧里面的音乐,也不像是暖玉酒吧里面那样,会放一些有人唱歌的那种音乐,这里头放的都是一些轻柔舒缓,并且带有一点点缅怀气息的纯乐曲。
凌姿就在门口略略扫了一眼,很快就被入门后,走廊处一张巨大的,自己的黑白照片给吸引了。
哦,那不是她,那是年轻时候的外婆。
那一张巨大的黑白照片,四周都镶嵌了一颗一颗圆形的小灯泡,尽管灯泡亮着,但依旧遮挡不住黑白照片中,楠竹那倾国倾城的颜色。
而这个时候,凌姿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蒋多一定要费尽心机的,将她的工作合同抓在手中。
因为蒋多也在期待下一个楠竹的诞生,甚至于,如果能够将凌姿掌控的好,将她捧红,让她复制楠竹的成名之路,他还能够通过凌姿的身体,赚到更多的钱。
凌姿摇摇头,在心中,为已经被干掉了的蒋多点了根祭奠他的白蜡,侧身往暖香酒吧里面走,沿途的长廊上全都是她外婆的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每一张,凌姿都很仔细的看着。
最后走到了暖香酒吧里面,看着前面走着的人们,自动找了个卡座坐好,凌姿便也在光线昏沉中,找了一处卡座坐下。
只坐下没一会儿,就有一道熟悉的歌声传来,只见舞池边上的台子上,铺一层红丝绒,一道激光从台子顶端落下,一个虚拟的楠竹,穿着金丝绣的暗色旗袍,站在那台子上开始唱歌。
会场里变得格外的安静起来,有上了年纪的人,在悠悠的歌声中拿出了手帕,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这似乎是一个年代的记忆,是某些人年轻岁月中,最热血澎湃的一段岁月。
凌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外婆,那曾经光彩照人的虚拟影象,她突然觉得,也许别人口中描述的,关于她外婆的种种,也不及她自己亲眼所见的十分之一。
这时候,又听到简水肃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只听简水肃真心的赞叹道:
“大姐大,你外婆真好看。”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赞美,不带任何亵渎意思的欣赏,与废弃坑里,芸芸男人对待普通公主的纵欲不同,这种真诚的欣赏,会给人带来一种高雅的享受。
而这样一点高雅的精神追求,在缺乏生存资源的废弃坑里,并不多。
凌姿莫名的流了眼泪,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曲终了,她站起身来,一眼就看到暖香酒吧的丁仆站在舞台的一边。
他的神情虔诚而专注,一直看着台上唱着歌的楠竹虚拟影像,尽管这首歌每天都会在暖香酒吧里响起,但丁仆每每听到这一首歌,他都会驻足仔细聆听。
在这虚拟的影像中,楠竹一举手一投足,就连一个简单的眼神微挑,都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丁仆的心中,他这一辈子,似乎就为了楠竹一个女人而活着。
而他这一辈子一生的事业,也就只有楠竹一个。
凌姿悄悄的走过去,站在了丁仆的身边,似有所感应一般,丁仆低下头来,看着身边身材纤细娇小的凌姿,尽管凌姿蒙着脸,还是一眼就让丁仆认出来了。
他没有和凌姿说话,等到台上虚拟楠竹的一首歌唱完,丁仆才低声的说道:
“你外婆年轻时真美,是不是?”
凌姿点了点头,又偏头看向丁仆,问道:
“或许我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知道,你爱我外婆吗?”
她不是很能理解,因为很多人都说丁仆深深的迷恋着楠竹,正是因为丁仆对楠竹的保护,所以才造就了楠竹这宛若明星一般的地位。
但是,凌姿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她的外婆怀了身孕,打算自己给自己赎身,离开酒吧一条街,丁仆却又这么很轻易的放了她外婆离开。
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
如果丁仆真的爱楠竹的话,他又为什么会让凌姿的外婆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