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章在码头抱住了阿莲。
严谨一点来说，是阿莲在看到来接她的肖章时，就直接飞扑了过来抱住了肖章。
如果不是阿莲满脸悲伤，又在抱住肖章的时候嚎啕大哭了起来，肖章还真的会把阿莲给推开。
可是现在嘛……
好一会之后，阿莲才停止了哭泣，泪水都来不及擦拭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肖章哥哥，我姐姐出事了，她……”
“行了，我都知道了，我们先去警署吧。”
肖章拍了拍阿莲的肩膀，就带着她上车了，过来接人当然不能骑摩托车了，毕竟他对阿莲其实没什么兴趣，不然骑摩托车接人真的挺好的。
抱不抱完全看车速。
到了车上之后，阿莲的情绪恢复了平静，或许是因为有司机和律师在场的原因。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达了警署。
在警队人脉关系非常好的肖章，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安排，所以杂务科的黄耀祖不仅提前赶到了，还把所有的情况都了解清楚。
“三天之前，毒品科的兄弟们收到线报说有人即将进行交易，于是他们提前布控，准备在嫌疑人交易的时候人赃并获，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嫌疑人实在是太能打了，甚至是跟你一样不怕枪械。结果死了三个兄弟，嫌疑人中了三十多枪之后又在逃跑的时候，被一辆路过的重型卡车撞飞了才死。”
三十多枪就受伤了，然后被车撞死了，这撑死了也就是绿僵的层级，和之前自己刚刚变成僵尸的时候差不多。
肖章心里有数了。
黄耀祖继续说道：“嫌疑人的尸体被带回来进行尸检和辨别身份的时候，法医却说嫌疑人已经死很长时间了，可毒品科的兄弟们却刚刚和嫌疑人有过追逐战，于是这件事情就到了我这里，我在过来之后就确定嫌疑人已经变成了……”
略微停顿，黄耀祖看向了阿莲。
“没事，自己人。”
肖章说了一句之后就看向了黄耀祖身旁的两个警员，从他来到停尸房外面开始，这两个警员就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此时眼神对视，这两个警员的眼神就更加奇怪了。
黄耀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嫌疑人变成了僵尸，而且不是自然形成的僵尸，所以我在第一时间联系了风叔，想要寻求一些经验上的帮助，可风叔却让我找你。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的时候，我的人和毒品科的人也通过对比发现了嫌疑人的身份，是东平洲的一个女孩，于是我们又联系了风叔，因为风叔就是在东平洲当警察的……”
“当时我有些事情，手机没在身边。”肖章解释了一句之后，就是以阿莲跟着他先进停尸房。
嫌疑人是个女性，通过身份证件确定是阿莲的姐姐，但还是要进行辨认的。
阿莲有些紧张的跟着走了进去，脑海中还在回想刚才黄耀祖说的僵尸，也有着侥幸的心理，希望里面的人只是和她姐姐长的比较像又捡到了她姐姐的身份证。
可当她看到尸体的时候，就忍不住再次嚎啕大哭了起来。
肖章觉得有些烦，所以一巴掌拍在了阿莲的后脖颈上，这并不是伤害，而是为了避免阿莲的情绪波动太大而伤神伤身。
看到这一幕，那两个跟着进来的警察看向肖章的眼神就更奇怪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肖章皱眉问道：“你们两个一直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干什么？”
两个警员的表情就更加奇怪了。
黄耀祖干咳了一声，表情也有些尴尬的问道：“肖先生，你不认识他们两个？”
肖章挑眉问道：“他们两个很有名气吗？我需要认识吗？”
换成其他人说这句话，现在应该已经被抓了吧，毕竟香江的警员有权让人配合调查24小时的时间。
可肖章说这句话的时候，停尸房里的三个警员却没有一个敢有意见。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啊。”两个警员中一个长相很黑的出声说道：“你身边也一如既往的没有鬼。”
我身边没有鬼？
肖章看了一眼飘在他身旁的宫二，终于想起来这个皮肤很黑的警员是谁了。
陈桂彬，算起来也可以说是他的同学。
而另一个不声不响的警员同样也是他的同学，陈永仁。
“哟，你们两个毕业了啊。”肖章笑了起来问道：“怎么，准备履行之前发过的誓过来抓我吗？”
眼看肖章终于认出了自己，两个警员奇怪的表情也都消失了，也没有多少失落的感觉，因为他们和肖章说起来只见过两面而已。
第一面是在食堂里，当时情况非常混乱。
第二面是在黄竹坑的警察学院门口，他们404寝室里的学员都跟肖章说以后如果肖章走上了歪路，那他们就会把肖章抓捕归案。
除了马军，因为马军当时被肖章打断了两条腿在医院躺着，醒了之后就去龙虎门拜师学艺，或者说认祖归宗了。
“你肯定犯过罪，但我们没有证据，所以暂时不会抓你。”陈桂彬说道：“如果我们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不管你跟黄sir的关系有多好，你又有多能打，我们一定会把你抓捕归案。”
黄sir？
肖章愣了一下，差点以为黄sir已经把陈永仁也发展成卧底了，所以知道自己和黄sir的关系，但转念就明白了过来，陈桂彬说的是黄耀祖。
“陈桂彬，你要注意你的言辞。”黄耀祖皱眉说道：“你现在还在考察期，如果你表现不好的话，我不仅可以让你从杂务科里面离开，还能够让你离开警队。”
陈桂彬这才闭上了嘴。
“进了杂务科啊。”肖章好奇的问道：“可这人天天说他能够看到鬼，你们杂务科不是有什么第一诫吗？”
黄耀祖解释道：“他根本就看不到鬼，他所谓的看到鬼，只是能够看到每个人心中的怨气等情绪。”
怪不得看不到宫二呢，原来是个假的阴阳眼。
不过转念一想，肖章又觉得这种能力其实比阴阳眼更有用，因为人一直都比鬼怪更恐怖，能够看到心中的怨气具现，就意味着能够分析出来一个人的性格甚至是想法。
加入杂务科也是情有可原，这种能力运用得当的话，就可以提前发现有些意外身死的人有可能变成鬼。
肖章看向了陈永仁问道：“你呢？你也加入杂务科了啊。”
陈永仁老老实实的摇头说道：“没有，我毕业了就来毒品科实习，正好这个案子和你相关，我同事们都不敢和你接触，听说我以前是你同学就让我来跟这个案子。”
“我有那么可怕吗？哈哈哈……”
肖章笑了两声又好奇的问道：“一般毕业之后不是要先做一段时间的军装警嘛，你们怎么可以直接加入这样的职能部门。”
陈永仁回答道：“因为我们的成绩都很好，我们两个还算是差一点的，石青云、苗志舜、何尚生他们三个都直接去了重案组，刘杰辉和刘建明都去了内务处，李忠志、李彦明、吕明哲、陆智廉……”
“行了行了，没必要跟我汇报。”
肖章摆手打断了陈永仁的话。
虽然这些他的一天同学都身负主角命格，未来的成就都非常不错，悲剧的刘建明、陈永仁也因为他而改变了命运，可问题是未来不一定真的会来啊。
世纪之交的危机不说，当警员其实是一个风险很高的职业，特别是在这个拥有妖魔鬼怪的世界里，即便碰不上妖魔鬼怪，遇到了武功高手也很危险。
天残那样的家伙，飞虎队出动都没用。
这些便宜同学就算是能够度过种种危机，想要达到能够影响肖章的高度，也需要至少十年以上的时间，到那个时候肖章又是什么层次了呢？
所以他不在乎。
陈永仁也果断的不说了，他的脾气其实很好，对于肖章也没什么恶感，毕竟他的腿没被肖章打断过。
“说正事吧。”
肖章看了一眼阿莲姐姐的尸体，就确定对方只是绿僵的层级而已，但这却没有让他放松警惕。
因为阿莲姐姐原本是人，据说上个月还给阿莲打电话了，也就是说只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变成了绿僵。
如果有人拥有这种批量制造绿僵的能力，那麻烦的程度要比吸血鬼更可怕，不仅仅是因为同级的僵尸比吸血鬼能打，还因为僵尸的破坏力更高也更加残忍弑杀。
黄耀祖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同学见面，有些失望的说道：“我们正在安排人调查取证，嫌疑人被炼制成僵尸之后就开始运毒贩毒，如果能够抓住这条线的话，就很有可能抓住对方的底细。这件事情很危急的，所以希望肖先生能用心帮帮忙。”
他是知道肖章用心帮忙和不用心帮忙的差距有多大。
可陈桂彬和陈永仁却有些不置可否，因为这件事情首先需要做的是查案，就算是找到的罪犯很能打，但真的有必要找肖章来帮忙吗？
然而心中的质疑，却随着肖章的两句话彻底打消。
“现在香江做这个生意最大的是倪家吧？”
“是的。”陈永仁回答道：“因为忠信义……被你帮忙全都抓了，所以倪家现在很火，我们一直在调查他们，可没什么证据。”
肖章点了点头说道：“行吧，那我给倪昆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
陈桂彬和陈永仁都懵逼了，因为倪昆是倪家的老大啊，而这里是警署内部的停尸房，倪昆敢直接来这里吗？
但黄耀祖却一脸的见怪不怪，直接感谢出声：“谢谢肖先生了。”
肖章拿出手机拨通了乌蝇的电话。
“乌蝇，联系一下倪昆，让他一个小时之内来旺角警署。”
真的会来？
半个小时之后，倪昆真的来了，还带着他的一些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