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我很能打？”
警署内，审讯室里。
肖章坐在桌子的一边，没有戴手铐，表情淡定的看着对面的三个警员问了出来。
三个警员都有些懵逼。
单向透视的玻璃窗内，聚集起来的一些警队高层也都有些懵逼。
什么意思？
“那你们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能打？”
肖章再次提问。
得到的回应还是三脸懵逼，算上隔壁房间里的，应该有十几脸懵逼。
“肖章，你老实点，我们问的是今天下午发生在山顶道环山公路的枪击案。”
警员质问出声。
肖章摊手，满脸无奈的回应：“阿sir啊，什么枪击案啊，我不知道啊，我是来报警的，我的车被人偷了啊。说起来，报警这件事情需要把我放在审讯室里面吗？”
车被偷了？
隔壁房间里，黄sir的表情非常尴尬。
虽然他之前就知道肖章要这样胡搅蛮缠了，也知道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警方根本没法直接把枪击案和肖章联系在一起，但真的看到肖章这种态度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没脸见人。
以后公开肖章是自己手下的卧底时，那得有多尴尬啊？
“肖章！”
一名警员猛然拍桌，起身怒视肖章。
这也不能怪他们态度不好，实在是因为这件案子太大了，虽然香江社团非常多，二十多万古惑仔听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可大多数撑死了也就拿把西瓜刀当街砍人，很多甚至是只敢拿钢管这种的武器。
RPG这种东西，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山顶道又是香江有名的别墅区，在那附近住的人非富即贵，李东凯这个李家的嫡系少爷，真的算起来地位在其中也只是排在最末尾的那一批，除非李东凯接手李家。
“阿sir。”肖章的表情也冷漠了下来，毫不示弱的盯着对方问道：“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警员条例啊？”
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但隔壁房间的高层却下达了指令。
站起来的那名警员坐了回去，另一个名警员说道：“好，肖章，说一说你的车被偷了这件案子，事发时间、地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为什么要弃车离开。”
“要问我为什么弃车离开呢，就不得不说回刚才的话题。”肖章笑了起来，再一次问道：“你们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能打啊？”
三名警员确实很想知道，但他们不好直接问出来，也觉得和这件案子没什么关系。
肖章笑着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其实很简单的，那就是努力锻炼身体。我这个人呢，一直都有健身的好习惯，每天都必须要完成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深蹲，还有十公里的往返跑。”
“？？？”
当警员们的头上出现问号的时候，那就证明他们一致认为肖章有问题。
肖章却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继续说道：“今天下午呢，我从李东凯的别墅里离开之后，突然想起来我今天还没有跑步，算了算距离，大概也就是十公里左右吧。于是我就理所当然的弃车跑步离开了，是不是很合理？”
合理你的头。
黄sir内心疯狂吐槽：你是不是真的没想过回来做警察？如果你想过的话，难道不知道今天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是以后让你尴尬到在警队无法立足的呈堂证供。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李东凯的别墅的？”警员们深呼吸之后继续提问。
“我忘了啊，你可以去问李东凯嘛，我记得他们家有监控的。”
“他们监控坏了……咳，你跑步下山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枪炮声？”
“没有啊，就是在我快下山的时候，看到你们上山。说真的啊，我这个人听力不太好的，有些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太大了，像是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年人一样……”
没人知道肖章说出了他的真实年龄，眼看肖章满口胡话，警员们再也忍不住了。
“你怎么证明，你当时不在车里？”
“哈哈哈……”
肖章忍不住大笑出声，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我好好的在这跟你们说话，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在场的警员们都知道，肖章的那辆车已经被完全摧毁，剩下的残骸里都不可能挤进去一个活人，更何况是被命中的时候呢？
这样一想，肖章确实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不然的话，找一辆一模一样的车，让肖章坐进去拿RPG轰上一炮，证明肖章能够在那种情况下毫发无伤？
这种话警员们肯定不会说出来。
但善于抓住细节的他们，找到了肖章口供之中的漏洞。
“你怎么知道你的车被炸毁了？”一名警员智珠在握的笑了起来质问道：“我们并没有告诉过你，所以你当时一定在现场。”
肖章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减弱。
“阿sir啊，你看不看报纸啊，听不听广播啊。别说我这个失主知道了，全香江有几个人不知道？建议你现在去买一份晚报，或者打开收音机，频道是……记不清了，你自己慢慢找吧。”
智珠在握的警员瞬间懵逼，他终于想起来香江的记者们消息有多么灵通，有些时候甚至比他们这些警员知道的更快、更多。
所以，就没证据了？
“阿sir啊，我已经报完警了，是不是可以离开啊。对了，我还要申请一个责任认定书，毕竟我的车是有保险的嘛，保险公司赔钱的时候需要。”
“不行，你不能离开。”
“啊？这……”肖章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不好意思，我只好麻烦我的律师来一趟了。说起来，这一次用不用缴纳保释金啊，用的话你们说个数，三两个亿之内都不是问题的。”
“……”
警员们无奈的选择离开了审讯室，跑到旁边询问高层的意见。
但一群人都很沉默。
除了确实没有证据留下肖章之外，还因为那些南越帮的尸体太让他们震惊了，在之前他们几乎都没有见过类似的情况。
这也怪肖章当时追的太紧。
无论是那个暹罗的萨满，还是其他养鬼的邪魔外道，在做出了这样的恶性事件之后都会毁灭证据。
暹罗萨满用来拦住肖章的黑雾，就是非常不错的毁尸灭迹手段。
“先让他走吧。”总警司皱眉说道：“那些尸体应该和他没关系，因为他是风叔的侄子。”
“风叔？哪个风叔。”
有些不知道的好奇的问了出来，同时奇怪的是以总警司这个级别，也称呼对方为风叔。
礼貌性的称呼，还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或者是地位太高？
“龙卷风风叔。”
总警司没什么顾忌的直接说了出来，这让旁边的黄sir有些紧张也有些无奈。
肖章是卧底这件事情，目前只有三个人知道，除了他之外就是风叔和黄竹坑警察学院的李院长。
而肖章和风叔的这一层关系，虽然有不少人知道，但毕竟没有真正的公开，只能通过查询肖章的身份档案才能够看到。
可是今天之后，整个警队该知道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嘶……他竟然是风叔的侄子？”
“我想起来了，风叔的真实名字叫肖风啊，和肖章一个姓。”
“我好像听说过龙卷风这个外号，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提醒一下啊。”
“就是打过一哥的那个龙卷风。”
“？？？”
“打过一哥？是我想的那个一哥吗？”
“是的。”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刚刚响起，总警司就怒声道：“说什么啊，你们不用做事的吗？”
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是震惊的情绪依然环绕，再看向另一边的肖章时，竟然有一种越发恐怖的感觉。
叔叔打过一哥。
那侄子打他们这些警司、高级督察什么的，岂不是手到擒来？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一样，单向透视窗户的另一边，肖章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脸。
平静的视线更是扫过了他们所有人。
就像是……真的能够看到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