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向阳听出了赵汉良口中语气中的情绪,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怎么谈,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了,我想着既然已经到了北京了,就和她见一面,也没谈成,不去不死心,见个面就死心了”。
“什么人,这么重要吗?你好像说过是一个什么女博士。”赵汉良问道。
于是钟向阳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赵汉良开始的时候微皱眉头,但是听到后来也在心里承认钟向阳这个想法很好,只是没有能实现而已,如果能实现的话,这是一个很好的炒作的噱头,会给梨园村甚至给城关镇带来源源不断的资源和关注度,现在这个社会,关注度就是流量,流量就是财富。
“怎么,人家不愿意回来吗?”赵汉良问道。
“是啊,农村出去的孩子有几个愿意再回农村的,除非是迫不得已,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会回到村里,不然的话村里面那些流言蜚语也能把人淹死。”钟向阳摇了摇头笑道。
赵汉良点点头,既然钟向阳没有把这事办成,那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他接着就给钟向阳交代了一个任务。
“让我去找羊冠宇?赵书记,这家伙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没去找过他,我去找他,他就能听我的吗?”钟向阳皱眉问道。
“现在不是让你去找他和他谈判,而是让你去找他,告诉他王副书记要见他,如果他不想去省里的话,王副书记也可以到下面来,总之你把话说清楚,把信息带到,他怎么选择那就是他的事情了”。赵汉良一字一句地说道。
钟向阳此时才明白,赵汉良急急火火地把他叫回来,还以为是因为什么事情,原来就是让他去找羊冠宇传个口信而已,这种事情电话里不能说吗?一个电话就解决的事情非要这么麻烦,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当然这口气只能是闷在心里,他不可能和赵汉良较真儿掰扯这件事情,回都回来了,去一趟洪山找一下羊冠宇又有什么不可以呢?领导既然说让你干了,你如果不干,那这里面的事情就复杂了。
“就只是传个口信,这么简单吗?”钟向阳问道。
“就这么简单,我让你回来是因为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去,也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你是少数几个知情者,你不去谁去,难道我亲自去求他吗?”赵汉良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有些复杂,一看就是把很多情绪憋在了心里,此时将要爆出来。
钟向阳一看他这样,立刻就答应了,因为如果不答应他的话,接下来的暴风雨很可能会降到他的头上,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去,那干嘛还要挨这一鞭子呢。
钟向阳一看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而且又这么晚了,就想回去睡觉,第二天开车去洪山找羊冠宇。
“赵书记,时间不早了,赶快回去休息吧,不然的话今天晚上又要报销了”。钟向阳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在办公室里躺一会儿就行了,回去也是睡不着,向阳啊,你不处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不知道我的难,所以羊冠宇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尽力办好,如果你能劝说他把笔记交出来,大家都能睡个安稳觉,否则的话以后大家就都没好日子过了”。赵汉良非常无奈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羊冠宇拿着这本笔记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想获得某种利益,他可以和我们做交易,但是他又不说,而且还矢口否认他手里有这本笔记,所以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啊?我也看不透了”。钟向阳一字一句的给羊冠宇坐实了,这家伙精神不正常,想要什么东西又不说,而且连自己手中有这本笔记都不承认,所以这家伙所图肯定很大。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这个人后面会怎么展,我心里也没底了”。赵汉良说道。
“还有一件事情,我听说省里最近出事,那些人都是因为笔记泄露了,难道羊冠宇手里的笔记出了什么问题吗?”钟向阳继续点拨赵汉良道。
钟向阳说这些话就是在暗示赵汉良,羊冠宇手里的笔记很可能出问题了,要不然的话,省里那些人也不会接二连三的落马,而且就像点穴一样那么精准,这种事情只能是事先掌握了线索,然后把人拿起来一问慢慢形成证据链,这才是最可怕的,他要让赵汉良从此刻起开始恨羊冠宇,因为赵汉良的态度,间接的就是王副书记的态度,他们以后会怎么对付羊冠宇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虽然那边笔记的电子版已经被柯正清掌握了,并且他把笔记的内容充分的利用起来,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落马,也没有人知道这背后是柯正清在力。
在这件事情中柯正清隐藏的很好,因为他也明白,如果一旦被人知道是自己在背后捣鬼,那么他在官场上就很难混下去了,这种事情只能是用暗刀子,正大光明的来谁也不敢,因为这破坏了游戏规则,身在官场,谁的屁股会是干净的呢,所以自己的屁股上有屎,就不要指着别人说脏,只能是暗地里下软刀子下黑刀子,在对方不知道刀子来自何方的时候,已经死于刀下,这才是官场斗争的最高境界。
钟向阳既然这么相信柯正清,把笔记的电子版交给了他,就不会担心他会出卖自己,如果柯正清真的把他卖了,那么钟向阳只能是认栽,当然他也可以死活不承认这种事情,他哪有那个能力从羊冠宇手里获得笔记呢。
所以到时候即便是柯正清出卖了他,说笔记来自钟向阳,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信。
“不知道啊,所以目前只能是尽快和羊冠宇达成协议,把笔记拿回来,无论他想要什么都可以谈,但是这家伙现在根本就不承认笔记在自己手里,这才是最难办的,老虎吃刺猬无从下嘴啊”。赵汉良非常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