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和李术趁着夜色,躲过了围在十三街外头的守卫,偷偷地溜了进去。
当他们一来到了昨日四师兄遭袭击的地方,就见地上尚有一滩早已泛褐的血迹。
夏芸来到那滩血迹,看了一眼。显然,这便是昨夜四师兄被纪安划伤时所流下的血。
于是,她走到了一旁查探,想要看看纪安是否可有留下什么其他的线索。
许是大理寺早已将所有的证物都拿走了,他们在那里走了一圈,却也不见什么特别的线索。
夏芸只能重新换个思路,朝着三师兄所描述纪安的逃跑方向查去。
她站在一处屋檐下,抬头看去。听说纪安当时是跳上屋檐上逃走的。而以纪安的轻功也确实能够办到。
她向四周扫望一圈,想要找个东西助她爬上屋檐继续追查。
李术见了,立刻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只见夏芸一边移动着一旁的箱子,一边说道:“三师兄说纪安是从上面逃跑的,我想上去看看。”
李术听了,却不以为意地说道:“那还不容易。”
说着,便来到了夏芸的身边,一手将她挽起:“抓紧了。”
随后脚下一点,就带着夏芸一同跳上了屋檐上。
夏芸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抓紧了李术。没想到李术的轻功也如此之好。
可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感到惊讶,因为很快地她便发现屋顶也沾有了些许的血迹。
血迹是成滴状的,也意味着那是从上往下滴下来的。
夏芸不禁顿了一下,难不成纪安也受伤了?是与四师兄打斗的过程中受的伤吗?可她怎么没有听四师兄提起过这件事?
血迹沿着屋瓦一路来到了另一端便彻底消失了踪迹,他们也只能顺着血迹最后出现的地方回到了地面上。
夏芸左看看,右看看,血迹没了,线索也就跟着没了。
就到此为止了吗?
就在她正要气馁之时,角落里的一个东西不禁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跨步走上前去,将那东西给拾了起来。
那是一个小圆筒。
“这是。。。传信筒?”李术也走了上来,看了一眼,道。
夏芸将传信筒的打开,取出了里头的信。
直到她看见信中的内容之时,顿时愣住了。
‘夏突夜访温府,原因未知。而后纪携一物回监察司,明日欲携此物入宫,疑温已败露,尽除之。’
这是什么?信中的‘夏’应指的是自己,而‘纪’就是纪安了吧?这究竟是谁写的?
这那不成就是泄漏给影刃的密信吗?可这封密信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纪安写的?”李术有些困惑地问道。
夏芸却立刻摇头否认:“这不是纪安的字迹。”
信里的字迹工整,没有一个错字,又怎么可能是纪安写的呢?她那标志性的鬼画符已然成了她的一大代表,别人是想学也学不来的。
至于这封密信应该就是纪安找来证明自己并非与影刃通风报信的叛徒的重要证物。而书写这封密信的叛徒就在他们身边。
夏芸看着信中的字迹陷入了一阵沉思。
李术也意识到了夏芸的异状,对着她问道:“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夏芸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说完,将手中的信交给了李术:“看来纪安昨夜约我见面就是为了这个。”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纪安应该已经知道了这背后主使是谁,并且私自前去调查了一番。而这封密信估计也是她从背后主使那里偷出来的。
只是如今出了这事,城里的戒备也变得更加森严了,她该怎么做才能再约纪安见上一面呢?
但有件事情让她更是担忧,纪安会不会误会了自己的态度,从而对她避而不见了。
毕竟纪安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的证据,并且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约她见面。可她不但没有赴约,还突然出现了一个监察司司捡说要抓自己回去。若站在纪安的角度想,也难免会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就在此时,李术似乎发觉有人正向他们这里而来,赶紧拉起了夏芸的手便跑了起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齐王府再说。”
李术将夏芸带回齐王府后,见她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深知自己若不做些什么,夏芸定又要苦思一整晚。
于是叫来了一名丫鬟,吩咐道:“去给夏司捡备好洗澡水。”
说完,转向了夏芸说道:“现在夜已深了,你先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其他的事情等明日子言回来了再说吧。”
然后就让人将夏芸给带下去了,完全不留予她拒绝的机会。
因此夏芸也只能随着下人们下去休息了。
明日一早,果不其然地就传来了喻子言回来了的消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喻子言一到齐王府,一口茶水都没喝,就直奔李术而去。
他昨日一接到李术传来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没想到自己才离开没多久,就出了那么大的一件事。
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李术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术见喻子言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开口说道:“你先喝口茶缓一缓。”
怎料喻子言却丝毫不领情,对着李术质问道:“快告诉我,小怂包到底怎么了?”
可见心里有多着急。
李术知道自己现在是做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如实回道:“纪安重伤了一名监察司的司捡,现在正被大理寺全程通缉。”
喻子言一听,立即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她?怎么可能?”
这便是他的第一反应。
确实,所有认识古思简,了解她那怂得要命的性格的人,都不敢相信古思简会主动攻击并伤了一位朝廷命官。
此时,夏芸也站了出来证实道:“有好几人都看见了,师父也亲自证实了四师兄确实是被纪安的匕首所伤。”
“可她不是见你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手重伤了监察司司捡?”喻子言很是不解地问道。
夏芸顿时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她确实约了我见面,但是我。。。因为一些原因没能赴约,结果就出了这么一件事。一切都是我的错。”
喻子言是因为信任自己,才让以自身为饵,调走了大理寺的注意力,好让她与纪安见上一面。是她搞砸了。
李术见状,赶紧开口想要缓和这沉重的气氛:“现在说这些都无用了。如今纪安的行踪早已暴露,我们现在首要其冲的是要在大理寺抓到纪安之前找到她,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