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从天元寺回到将军府就等着闺女给她买开胃的零嘴儿回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等来等去等到了惊马的消息。
她都没顾上对老夫人说,就带着人急匆匆往外赶,在大门外遇到了报信的人。
报信的下人是靖王府的。
“林太太别担心,惊马已经被控制住了,没有伤到人。”
林氏大大松了一口气,急声问:“那我女儿呢?”
“二姑娘也没事,我们世子正好送二姑娘回来。”
“那就好。”林氏拍了拍心口,突然愣住,“怎么是你们世子送阿好回来?”
报信的下人笑道:“贵府的马儿受惊狂奔时,恰好我们世子在附近瞧见了,就安排人去帮忙控制惊马,并打小的来给您报个信,省得您担心。”
“原来如此。”林氏点点头,心道靖王世子做事挺周到。
“那就多谢世子了。”林氏领了情,这才顾上去老夫人那里把惊马的事说了。
老夫人一听就皱了眉:“咱们家的马都是受过调教的,好端端怎么会受惊?”
林氏也觉得不对劲:“要等阿好回来才知道了。”
林好带着宝珠回到将军府,直接去了老夫人院子。
一听侍女传报说二姑娘到了,老夫人与林氏齐齐放下茶杯,林氏心急之下站起来迎上去。
“阿好,你可回来了!”
被林氏抓住的手腕有些疼,林好却不在意,笑道:“祖母,娘,我没事。”
林氏把她拉过去坐下,憋了好久的疑问冒出来:“好端端怎么会惊马呢?”
有车夫在,林好知道瞒不住:“马屁股上扎进去一个尖石片,马儿吃痛之下就受惊了。”
林氏脸色沉下来,一拍桌子:“这肯定是人为的!”
老夫人有着老茧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杯中茶水早已冷透:“这就奇怪了,难不成还是太子?可咱们家已经与魏王退亲,就算太子针对魏王,也不该算计阿好吧?”
林氏一抚额头,有了别的看法:“会不会与我今日在天元寺遇到的事有关?那具无头女尸是我无意间现的,说不定凶手得到了消息,报复我呢。”
老夫人飞了个眼刀过去:“女儿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以后能不能收收你的好奇心。”
去上个香拿花锄挖出了尸体,这好意思叫无意间现?
林氏思绪跳得快,听老夫人这么说,嘀咕道:“说来也怪,刚开春时来向阿好提亲的媒人险些把咱家门槛踩破了,最近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老夫人倒是看得清楚:“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劫持婵儿的歹人是被阿好制伏后拖回来的,大多数人家都不想见到儿媳妇是全家武力最高的吧。”
林氏叹气:“也是。”
那阿好的亲事岂不是又要拖后了。两个闺女在亲事上真是一波三折啊。
林好见母亲为她亲事愁,不动声色把话题拉回来:“我觉得惊马与天元寺的事无关。从现无头女尸到惊马连半天时间都不到,就算凶手就在天元寺中,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这么短的时间也来不及设计惊马。”
“阿好说得对,两者应该没有关联。”老夫人扫一眼棒槌女儿,心情有些沉重,“莫非真是太子?”
林好不愿两位长辈在这件事上纠结,含糊道:“靖王世子送我回来的路上,提到最近这么多官差在街上巡视,是现有歹人想趁着玉琉使者来访期间作乱,这次惊马说不定也是他们的手笔。”
林氏不解:“惊马能影响到玉琉使者什么?”
“娘您想想,要是惊马这样的乱子多了,玉琉使者就会觉得咱们大周京城治安太差,那不就损害了大周的威名。”
“这些人真是可恶!”
老夫人则若有所思:“靖王世子消息倒是灵通。说起来这次多亏了靖王世子才没有出事,婉晴,你准备好谢礼,明日亲自去一趟靖王府。”
林氏立刻应了。
此时的靖王府,祁烁正在靖王夫妇屋中说起林好。
“儿子见到将军府的马儿受惊,突然现一件事。”
“什么事?”靖王妃好奇问。
祁烁面露赧然:“那时我突然现,我很担心林二姑娘。”
他说得还算平静,却如一道惊雷把靖王和靖王妃砸蒙了。
夫妇二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靖王妃才迟疑着开口:“远亲不如近邻,你与林二姑娘认识这么多年,担心她有危险也是人之常情——”
祁烁打断靖王妃的话:“儿子的意思是,我现我心悦林二姑娘。”
这话让人再没有曲解的可能。
靖王妃茫然看向靖王。
靖王轻咳一声:“烁儿你想娶林二姑娘为妻?”
祁烁眼帘微垂:“可儿子担心将军府嫌弃我有心疾。”
靖王妃生气了:“他们凭什么嫌弃——”
“倒不是没这个可能。林家老夫人与林太太都是疼爱孩子的人,不像寻常人家那么在意门第富贵……”靖王理智分析着。
祁烁不动声色递话:“那父王说,该如何是好?”
靖王下意识宽慰儿子:“今日将军府惊马,幸亏有你帮忙才没出事。将军府对你正是感激的时候,要是去提亲,说不定能成……”
靖王妃越听越不对劲:“等一下,就要去提亲了?”
好像跳过了一个很重要的步骤。
她苦苦思索着是哪个步骤,就见丈夫与儿子齐齐看向她。
“时机很重要,趁热打铁去提亲最可能成功。”靖王认真道。
祁烁点头:“父王说得对。”
靖王有些得意。
这方面,王妃可不如他。
“那什么时候去提亲?”靖王妃觉得脑子有点乱。
靖王看向祁烁。
祁烁贴心提醒:“趁热打铁。”
靖王:“明日就去!”
等祁烁扬着唇角离开,靖王妃喝了一口放凉的茶水,猛然反应过来:“不对吧,怎么就变成明日去提亲了,不应该是咱们先好好商量一下林二姑娘适不适合当咱们的儿媳妇吗?”
靖王一滞,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把这重要步骤给忘了,语气深沉道:“谁让你儿子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