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还没跟我陈枫哥哥呆够呢!哪里舍得就这么离开?”
陈枫大笑,将她揽入怀中,抱得很紧,很紧。
陈枫等人离开之后,这万年一次的空桑论剑也就告一段落。
众人纷纷离去。
不过半日时间,空桑神树之上,便是只剩下了夏侯英豪的战神府之人。
战神之人都不敢走,因为夏侯英豪现在还呆呆的站在升龙台之上,动也未动。
自从他被陈枫打了脸,狠狠的羞辱了之后,整个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呆呆傻傻,不言不语,站在那如同个木偶。
战神府众人都是胆战心惊,不知自家这位少爷又怎么了。
骤然之间,夏侯英豪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那木讷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凶狠。
他猛的回头,瞪着上官俊,凶狠无比的大吼:“你这个废物,你他娘的就是个废物!”
他的唾沫都要喷到上官俊的脸上了。
上官俊却是站在那里挺的笔直,一动都不敢动。
“你害得我被陈枫这么羞辱!”
“你,还有你手下这些人,都他娘的是个废物!”
他在那里疯狂的咆哮着。
把他能所想到的所有污言秽语,全都砸在上官俊,还有那几十万战神府强者身上。
上官俊脸色木然,一动不动。
他的心中此时已是充满悔意:“我跟的这是个什么样的纨绔废物啊!”
只是,他就算再后悔,现在也来不及了。
此时,他再改换门庭的话,没有人会要的。
反而会将夏侯英豪得罪的死死的。
夏侯英豪收拾他,可有的是法子。
此时,被夏侯英豪这么辱骂,他也只能忍着。
那些战神府强者脸上则是尽皆露出不忿之色。
不少人眼睛通红,满脸愤怒,心中暗骂:
“你这狗东西,在陈枫面前那么怂,就跟我们有本事!”
夏侯英豪把他们骂得狗血喷头。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方才住了嘴。
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便是带了自己的随从护卫,狠狠拂袖而去。
他的座驾,也是一艘如意舟。
不过只是最初级的那种,长不过是十来米而已,强度也不算大。
但是能拥有自己的一艘如意舟,在龙脉大陆之上,已经是顶尖的存在。
毕竟,轩辕家族这种势力都只有在迎接新弟子的时候,才舍得动用如意舟。
夏侯英豪乘坐的这艘如意舟,离开空桑神树之后,约摸一个时辰,忽然直接悬停在空中,动都动不得了。
就如同,这一方世界,这一方空间的是空间与时间直接凝固住了一般!
仿若这方天地都被禁锢了!
甲板之上,站满贴身近卫,足有数十人之多。
他们乃是夏侯英豪的贴身侍卫,一个个实力强大,经验丰富。
忽然纷纷出惊呼之声。
但接着,惊呼之声则是戛然而止。
坐在船舱之中的夏侯英豪,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这如意舟的停滞。
他出一声不耐烦的大吼:“外面怎么回事?”
但是,声音寂寂,无一人回答。
夏侯英豪眉宇间闪过一抹戾气,骤然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而后,他的身形便僵住了,整个人僵在那里,如坠冰窖!
如同被人在数九寒天,掀开天灵盖,灌进一大盆冰水去,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原来,此时,外面甲板之上,已是一片修罗地狱般的景象!
数十名实力强大的侍卫,已是死了一地!
无一人存活!
鲜血几乎将甲板都给浸透了。
夏侯英豪这些侍卫,人数众多也就罢了,实力更是颇为强悍。
联手之下,只怕连陈枫都要费一番手脚才能解决。
但,就在刚才这一瞬之间,他们就死得干干净净!
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出一声。
普天下能做到的可没有几个!
但此时,站在夏侯英豪面前,背对着他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正是其中之一啊!
夏侯英豪好半响之后,方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声音艰涩:“父,父亲大人……”
背对着他的那人,原来正是夏侯九渊!
同时,也是这些被斩杀侍卫的主人。
那些被斩杀的侍卫,不少人瞪圆了眼睛,眼中犹自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死不瞑目!
他们死不瞑目!
他们到死也不敢相信,夏侯九渊会将他们斩杀殆尽!
夏侯九渊背对着夏侯英豪,头也不回。
只是缓缓说出一句话:“你干的好事!”
声音淡淡,没有责怪,没有愤怒,没有杀机。
甚至,都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但夏侯英豪听了,却是浑身冰凉。
“父亲大人……”
夏侯英豪声音都在颤抖。
他看了一眼夏侯九渊,然后目光又扫过甲板之上,那死了一地的侍卫,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父亲大人,你为何要?”
夏侯九渊冷冷一笑,看都没有看那死了一地的侍卫,淡淡说道:“你想问,我为何要杀了他们是吧?”
夏侯英豪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的脖子无比僵硬。
“因为!”
夏侯九渊盯着他,冷冷说道:“我不能让人知道,我就在空桑神树左近!”
“我不能让人知道,你做的事都是我指使!”
“我也不能让人知道,我战神府行事如此下作!”
夏侯英豪颤声道:“可是,可是,他们都知道了啊!”
“就算是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战神府也不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我们自己也不能认!懂吗?”
夏侯九渊突然语调拔高,盯着夏侯英豪,厉声吼道!
他罕见的有些失态了。
夏侯英豪赶紧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那有些懵的脑筋,终于开始转动了起来。
夏侯九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目光之中满是厌恶:“真是个废物!”
他眼神之中尽是恨铁不成钢。
夏侯英豪又是咽了口唾沫。
他虽然为人性情凉薄,但这些侍卫跟了他许多年,有很多都是从他孩童时代便跟着他的。
此时见他们尽数身死,心中也是说不出来的难过。更是升起一抹兔死狐悲之心:“若是我什么时候碍了父亲大人的事,会不会也被他这么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