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苏沐雪买了画笔、纸板、颜料等,去了西州郊外的白马湖。
白马湖位于白马山半山腰,出城十几里,山清水秀,风景怡人。
两人到了白马湖,只见高崖飞瀑,泉水叮咚,虽然是深秋了,但沿着溪涧、湖泊蒸腾的雾气间,依然可见鲜艳的花朵儿。
不过,隐约间还是可以看到,有挖土机在湖山之间作业。
想来开发商也不会放弃这一块绝美的地皮,未来这迟早还得成为“凤凰人”的天下。
苏沐雪坐在湖边,支好画夹,开始纵情山水画了起来。
她从小就爱画画,也只有在画画的时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欢乐,忘却母亲的高压与斥责。
然而,这个爱好在大学被母亲强行逼着学习各类金融与社交礼仪后,慢慢的被遗忘了。
接管锦绣后,她就更没有时间拿起画笔了。
此刻,能无拘无束的画上一笔,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享受。
江寒不喜欢画画,也不懂画。
他只是在一旁安静的陪着。
看着孩子妈完美的侧颜,大好的河山,他的心亦是平静中透着一丝丝甜和窃喜。
平心而论,他真的不认为能配得上苏沐雪。
苏沐雪精通钢琴、会跳芭蕾、会画画、会插花,只要给她一点点安静的空间,她能展示出所有男人想看到一面。
她有着高雅的一面,却又能下厨房,能给孩子擦屁股,能不厌其烦的给丫头们手洗衣物、鞋袜,又十分的接地气。
她身上几乎有江寒想要的一切闪光点。
最关键的是,她真的很善良。
江寒上前搂着她的腰,很轻柔,就这么埋在她的发间闻着淡淡的香味。
有时候,他的真怕一松手,这个女人就会飞走了。
用老妈的话说,一天不是自己媳妇,哪怕再亲密,心也无法完全融合,贴在一块儿。
苏沐雪回头笑着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拒绝,任由这家伙搂着,自个儿专心画着画儿。
待到了天快黑的时候,画终于成了。
很漂亮的画。
不过湖心却多了五只蝴蝶,三小两大,翩翩起舞。
“这是我和你,这是三个丫头,咱们……”苏沐雪侧过头,笑着给江寒说道。
说了几句见江寒没反应,这才发现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臭江寒。你,你……”
苏沐雪一摸头发,气的叫了起来。
“你,你画完了。”江寒一抹嘴角,醒过了神来。
“你哈喇子流我头发上了,真讨厌!”苏沐雪拿了纸巾,气呼呼的擦起了头发。
“媳妇,对不起,睡过头了。”江寒笑嘻嘻的道歉。
“谁是你媳妇?还没醒吧。”苏沐雪撇嘴看了他一眼,赶紧收拾起东西来:“好像要下雨了,山里雨来的特别快,咱们快走吧,要不然路一烂,咱们就下不去了。”
“苏总,看不出来,你还听懂啊。”江寒自觉的扛起画板,然后瞄了一眼:“嗯,看起来还不错。”
“废话,本小姐在画画这一块是很有天赋的。”苏沐雪颇为自得的扬起了下巴。
“哎,要能天天呆在这,画画,听听泉水叮咚,也是一件不错的美事。”
“只可惜,你看那边开始动工了,这怕又是第二个富人区,以后想来就难了。”苏沐雪看着湖泊丛林后面作业的挖机,深深叹息了一声。
“那有何难,咱们在这买一套房不就行了?”江寒笑了笑。
苏沐雪摇了摇头:“自然风光,沾满了铜臭气就变味了,到时候来个三六九等,普通的孩子再想看到白马湖,怕就成了一种奢望。”
江寒点了点头,貌似还真有点道理。
既然孩子妈开口了,他觉得有必要跟西州镇司府的唐元德打个招呼,能停最好就停了。
果然,刚走到一半,雨就瓢泼下了起来。
这时候天已经昏沉,路上看不真切,苏沐雪怕车打滑有危险,决定临时在山间的一个村落借宿一晚。
江寒这车别说是下雨,就是陷在沼泽里,启动特殊装置也能爬出去。
不过,孩子妈既然决定了,他也就没必要炫耀高科技了。
反正都是出来一趟,怎么玩不是玩啊。
见江寒同意了,苏沐雪还挺高兴,主动依偎在江寒身边,两人挤在雨伞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子里走去。
这个村子叫马家村。
村子里很冷清,但看起来还算富裕,家家户户都盖着二层楼的瓷砖屋,有的还专门修了停车的大院子。
偶尔也可以见到几处墙体剥落、开裂的老房子。
江寒叩响了其中一户的门。
很快,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门:“你们是……”
“阿姨,我们是游客,想借你们的宝地避避雨,可以吗?”不待江寒开口,苏沐雪柔柔的说道。
“这雨大的,赶紧进来吧。”
妇女见她们长的俊俏,衣着光鲜也不像是什么坏人,赶忙把二人招呼了进去。
屋子里陈设有些凌乱,便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膏药、跌打酒、饭菜混合的气味。
“堂客,是谁来了?”屋子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喊声。
“是两个躲雨的后生,你安心躺着吧。”妇女回了一句,又手脚麻利的给二人准备晚餐。
晚餐很简单。
山间的蘑菇汤,青椒炒腊肉,韭菜炒土鸡蛋,一盘青菜。
两人这会儿是真有些饿了,吃了个满嘴留香。
在聊天中,二人得知这家主人叫马福,妇人叫刘秋菊,两人有个儿子分出去了,就住在后面。
聊了一阵,天已经黑透。
雨却越下越大,雷声大的吓人。
“两个城里伢子,我看这雨你们也走不了,要不是嫌弃的话,今晚就在我这破地方待一晚上吧。”
“秋菊啊,你快去给伢子准备被褥。”屋子里边的马福有气无力的隔着布帘子喊道。
“知道了,这还用你交代,你躺好休息吧。”刘秋菊道。
说着,去旁边里间准备去了,片刻走了回来:“伢子,你们的床准备好了,知道你们城里人讲究,被子、褥子、枕头我都拿的新的。”
“阿姨,伯伯,你们太好了。这是一点心意,请你们收下。”苏沐雪拿出一把钞票递了过去。
刘秋菊顿时不干了:“丫头,你整这一套阿姨就不高兴了,你能来,家里有点人气,我们都高兴。”
推了几次后,见她执意不收,苏沐雪连声道谢后,只能作罢。
“阿姨,马伯伯是得了什么病?”江寒问道。
“阿姨,我朋友是祖传医家,别看他年轻,医术很高明的。”苏沐雪也连忙道。
“哎,不好治,腿断了。”刘秋菊眼眶一红,叹了口气。
“让他看看吧,他很厉害的。”苏沐雪很是同情。
刘秋菊起身进了里屋,扶着瘸了一条腿的马福走了出来。
马福近六十岁,皮肤黝黑,脸颊乌青、肿胀,手臂上全是擦破的血痂,尤其是左腿膝盖打着石膏,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马伯伯,你坐下我给你看下。”
江寒开启手表探测,很快把马福身上的伤看的明明白白。
除了外伤,马福有内出血症状,五脏都有不同程度的击打损伤。
显然,这是被人毒打导致的。
“还好,骨头没碎。”江寒暗舒了一口气。
“小伙,我,我家老头能治吗?”刘秋菊忙问。
“能治,最多一顿饭的功夫,我让马伯伯病好如初。”江寒自信道。
刘秋菊与马福互相望了一眼,两人都是将信将疑。
江寒也不作过多解释,扶着马福在椅子上坐好,从怀里掏出了特制的针灸。
他先是用金针替马福疏通周身的淤血,治愈内里损伤。
随着能量注入,九阳十三针快疾如雨,不停的打通马福的穴道、经脉,随着能量在体内游走,马福的头顶竟然冒出了一层灰色的烟雾。
那些烟雾都是马福常年抽烟、疲顿积累的毒素,以气雾散发了出来。
治这些病不难。
接下来是治腿。
马福的腿骨是被重物打击,应力性骨折,江寒先是以特殊的手法替他正骨。
然后启动腕表上一颗绿色的晶石。
这种晶石不是用来战斗的,里面储存着充满生机、修复的能量。
随着能量注入,损失的骨质一点点的再生,结合着金针迅速修复了骨头附近的肌肉、血液等等。
约莫十几分钟后,江寒确定骨头完全愈合,抬手在马福的断腿上轻轻一拍:“搞定!”
“这,这就搞定了?”苏沐雪见江寒只是扎了扎针,照着马福全身捏了一番,也没见其他动作,就这能治愈一个重伤之人,未免感到惊奇。
“马伯伯,你起来走几步试试。”江寒笑道。
马福这会儿人还晕乎乎的,就像腾云驾雾一般,整个人都发飘。
他就感觉像是身上去掉了一个重重的壳,无比的轻盈,全身三千六百万毛孔里都透着清爽之感。
此前被打伤的痛处,也不疼了,那感觉简直了,整个人就像是重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