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怎么回事?明明是我们先预定好的桌子,怎么就没了?”李桂梅厉声质问肥头大耳的经理。
“你们预定的单号是假的,我们店里的五号桌,预定的人不是你啊。”经理冷笑狡辩。
“假的?”
“这单还是我跟小贾订的,小贾,你过来,你给阿姨说说。”李桂梅看向了一旁的服务生。
服务生叫贾亮,跟江寒是高中同学。
“没错,那天李姨订单的时候,我正在前台,亲自录入的订单信息。”
“就是今天的五号桌。”贾亮性格直,走了过来亲自作证。
经理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神无比的狠厉,恨不得吃了这个不开眼的家伙:“小子,是谁给你发工资呢?你给老子马上滚。”
“这张桌子就是李姨,既然有提前预约的制度,就不能蒙人。”贾亮一根筋的喊道。
“行,我宣布你被开除了,可以滚了。”经理强忍着抽他的冲动,冷笑摆了摆手。
“几位,在我们电脑后台的确没你们的订单,你们要想吃螃蟹,改天再来。”
经理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嗯,我看看,十天后吧,这等波蟹消费的差不多了,或许能轮得到你们。”
中秋吃蟹福满楼。
这可是上过总台“舌尖上的龙国”节目的,号称是龙国四大不得不打卡的美食之一。
经过各种媒体的炒作,以及中秋这天特色旅游等宣传,门外光是来拍视频打卡的网红就有好几百。
餐位自然也就千金难求了。
仅省、市两府,东州分战区的要员,东州四大豪门,这些人每年的席位就必须是固定的。
剩下每年大概有那么三四桌,是供明面上预定的。
但哪怕是这三四桌,也只是名义上的预定,暗中早已被经理通过渠道以每桌上万的费用私下贩卖了出去。
李桂梅运气不错,打电话来的时候,正好是贾亮在前台值班,见还剩一个空位就给录入了。
经理王大贵也没当回事,一删记录,转手就倒给了别人,这才引发了争吵。
两人的吵闹引来了餐厅里不少食客的瞩目,江建国连忙上来打圆场:“算了,算了,不就是一顿螃蟹吗?不吃也罢,走吧。”
“凭什么,咱们预定上了要让人。一个饭馆还分三六九等,我还就不信了。”李桂梅正在气头上,自然是不会让的。
“爸,我妈说的没错,不能惯他们这毛病。”
“我倒要看看,五号桌是谁,是比咱们多个脑袋,还是多条胳膊。”
江寒也来了火气,这顿螃蟹今儿他还真就吃定了。
“呵呵,你能耐大,有本事你自己去把位置抢回来。”王大贵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屑冷下了起来。
五号桌。
那是谁,那可是帮凶神恶煞。
虽然比不上二楼里的镇司府、分区大员尊贵,但却也是没人敢惹的存在。
江寒一家子穿着倒还不错,但跟贾亮这种服务生攀交情的,估摸着也就是有点小钱,来这任性的暴发富。
跟那帮人斗,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你给我等着。”
江寒指了他一下,转身在贾亮带领下往五号桌走去。
五号桌,坐着几个穿着时尚,有说有笑的青年男女,旁边时不时有富商、大老板、二线的家族子弟主动上前跟打招呼,显然还是有点来头的。
“几位,麻烦让让!这张台子是我的。”江寒上前叩了叩桌子,打断了几人的雅兴。
“你谁啊,老子花钱订的桌子凭什么让你!”一个脖子上挂着拇指粗金链子的青年拍桌怒目道。
他这一吼,四周的目光全都集中了过来。
在这里吃饭的,没人认识江寒。
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层次不够。
“你们让还是不让?”江寒笑了起来,他不介意把这几个家伙丢出去。
“你脑子有包吧?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走出这福满楼,我叫人打的你满地找牙?”金链子青年十分的嚣张。
“听清楚了,这是我们虎哥,我们都是太子哥的人。”
“识相的麻利儿滚!”
另外几个人也跟着叫嚣了起来。
太子哥?
旁边有听的真切的人,不禁投来了敬畏的目光。
那可是东州最近风头最盛的东门扛把子,地下响当当的人物。
在场的人,谁不怵他风头。
一时间,看热闹的都是暗觉可笑,江寒这次怕是要踢到铁板了。
“太子?他是什么东西!”江寒冷然发笑。
这一笑,整个福满楼的人心都悬了起来。
这家伙是在自寻死路啊。
谁不知道东门这帮人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被这位地下祖宗敲过竹杠,想在东州做买卖,没这家点头,那是寸步难行的。
“你,你特么是想找死吧!”叫虎哥的拎起酒瓶就要发飙。
还没等他发飙,只见一道戏谑、森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啊,这么大口气,敢不把我太子放在眼里。”
只见一个梳着大背头,披着白色外套,嘴里叼着雪茄的青年在几个保镖簇拥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福满楼。
“太子哥!”
王大贵连忙上前打起了招呼。
酒楼其他食客也纷纷放下了筷子,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站起身主动来结交这位东州新贵。
太子哥最近确实很风光。
此前,他的手下曾经因为殴打江建国,被江寒狠狠将了一军,还赔偿了一个亿的医药费。
自从有了这个教训后,太子哥变精了。
他开始花大价钱去结交分区的军官,与镇司府的人也多有来往。
同时,也严禁手下太过招摇,尤其是不要得罪分区和镇司府的人。
凭借着过人的交际手段,太子哥主动进军地产界,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还特意开了一家叫红星的保安公司,专门负责跟在东门做生意的谈安保工作,几乎东门这边有三分之二的企业,请的保安都是红星公司的。
由此,他不仅仅产业越做越大,还成功洗白成为了商界的一颗新星。
今儿他来这酒楼,不是为了赴小弟的宴,而是去二楼,与那些真正顶流大佬一起吃饭。
这是对他的认可,对他也是一种荣誉。
太子哥大摇大摆的来了,不料一进门就听到有人骂他,登时那股子火就窜了上来,想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
“太子哥!”
酒楼的食客很懂事的让开了通道。
“大哥,这小子非要抢咱们的座,完全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你给句话,兄弟我现在就开了他的瓢!”
叫虎子的手下不爽的大叫了起来。
“别动不动就开瓢,惊动了楼上的大爷们,你们还想不想混了。”
“兄弟,报个号,我看看你是哪家路子,敢瞧不起我太子。”
太子哥叼着香烟,抖着肩膀牛气哄哄的拍了拍江寒的肩膀。
“你看看我是哪家的?”江寒转过了身来。
“我管你是哪……”太子哥咋一看还真没瞧出来,毕竟那天晚上在明月楼里他被打的半死,当时也没太瞧清楚江寒。
再者,江寒数月来修为精进,气质与以前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呵呵!你这记性不太好啊。”江寒冷笑了起来,两个酒窝透着比寒潭还森冷的杀意。
太子哥猛然想起了这张脸,浑身如遭雷击猛的一震,连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