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峰见过六爷,我,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六爷。”
“这是一点见面礼,还请六爷收下。”苏海峰连忙起身,双手捧上支票献上。
五千万!是个懂事人。
吴老六点了点头,颇是满意:“什么事,说吧。”
“我是东州苏家锦绣集团,眼下有一桩事请六爷帮把手……”
苏海峰把毒计一一说来,接着道:“我知道西州医药都掌控在六爷的门人手里,只要这事成了,事后锦绣公司还能给六爷一笔巨额赔偿款。”
“六爷,这可是多重好利,还请六爷助我一臂之力。”
吴老六阴鸷的目光停留在苏海峰的脸上,并没有表态。
良久,他喝了一口茶:“我们出来混的,拜的是关二爷,做人得讲道义。”
“我很不解,这个苏沐雪既然是你苏家人,你的亲堂妹,为何要下此等死手。”
“你可知道,这一闹锦绣很可能垮了,而那位苏小姐会有牢狱之灾。”
“老弟,你会不会太狠了点?”
苏海峰被盯的浑身发寒,低着头咬牙道:“我不懂什么道义,我只知道有钱不赚,天理不容。”
“六爷给我拿下苏沐雪,日后锦绣我做主,我与你合作让利再低两成,你看可好?”
吴老六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一个天理不容!”
“行,我答应你。我还听说那位苏总有东州第一美人之称,就让她以后留在我西州吧。”
吴老六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钱,他喜欢。
美女,他更爱。
这确实是一笔让人难以拒绝的交易啊。
“山儿,你去,帮苏老弟把这事给办好喽。记住,那个女人,我要。”吴老六冲旁边的一个卷发花衬衣青年招了招手。
青年叫吴山,是他的亲侄子,也是他开疆拓土最得力的打手。
别看年轻,可是西州有名的大武师李忠贤的得意弟子,寻常人几十个都不在话下。
“叔,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人我早就安排好了,戏也开锣了,就等叔你这句话呢。”吴山嚼着槟榔,歪着头吊儿郎当道。
“去吧。”吴老六摆了摆手。
“走,泡个温泉去,最近会所来了几个不错的妞,待会苏少也享受享受。”
吴山搂着苏海峰的脖子,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了西州温泉酒店。
这是一家三星级大酒店,以温泉闻名,结合西州的山水风情,是旅游必到的打卡之地。
两人各搂着妞儿,泡在温暖的泉水里有说有笑。
一会儿,几个人走了进来。
打头的是一个老太太和一个面色发黄的年轻人。
“今儿闹的怎样了?”吴山脸上蒙的毛巾,懒洋洋问。
“山哥,该演的都演了,锦绣的那个负责人说,他们老总中午就到,到时候再协商赔钱的事情。”年轻人点头哈腰道。
“很好,柳经理,你是咱们西州医药商总负责人,你说说按照合约,他们得赔多少?”吴山又问旁边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
柳经理扶了扶眼镜:“这次我们总进货是三百万,按照合约赔偿,是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
“你是第一天出来混吗?至少也得十个亿!”吴山抖了抖高举的手指,冷冷笑道。
“十个亿,这么多钱?”
“我听说锦绣前段时间刚缓过来,这么搞他们会垮的。”柳经理皱眉道。
凭心而论,锦绣的药材、价格对整个西州市场是很有利的。
“要的就是搞垮它!”
“是不是嫌事闹的不够大啊,我看着老太婆可以再利用一下。”吴山指向了那老太太。
“山哥,我,我妈已经病的吐血了,今天在锦绣分公司门口,大家都是亲眼所见的。”
“就这,还不够事大啊。”年轻人哭丧着脸道。
“不够!”
“试想,如果你老母死了,岂不是更轰动,效果更好啊!”吴山冷笑了起来。
“你,你要我妈去死?”年轻人懵了。
他本来就是让久病的母亲去逢场作戏,讹一笔钱还赌债罢了。
没想到吴山竟然如此狠辣。
“别忘了,你小子欠了老子三十万的赌债,只要老子愿意,这笔债可以翻十倍、百倍,要你一辈子翻不了身。”
“你母亲反正也活不久了,不如让她尽点最后的价值。”
“你看着办,要么她死,要么你死!反正今天晚上,老子要见着尸体。”
吴山才不管那么多,挥了挥手让人把杜小武给带了下去。
“山哥,你这手真够狠啊,要真出了人命,苏沐雪怕是要吃官司,那就不是赔钱这么简单了。”苏海峰欢喜笑道。
“无毒不丈夫,要不然你当老子哪来的钱建这么漂亮的宾馆。”吴山冷笑道。
……
苏沐雪与江寒中午到达的锦绣分公司。
分公司的负责人叫张衡,四十岁左右,以前是总公司的得力干将。
见了苏沐雪,张衡把医闹,以及柳经理索赔一事详细说来。
“苏总,目前是打开医药市场的关键期,西州咱们可以不要了,但不能影响其他几个市,要不咱们还是赔钱息事宁人得了。”张衡皱眉建议。
“不行,绝对不能开这个口子。”
“一旦赔偿,迟早会传开,其他市也会尝到讹诈的甜头,到时候咱们的生意只会更难做。”苏沐雪摇头拒绝。
“可眼下的事情不好打发。”
“服药闹事的要钱,柳经理这边要钱,咱们在人家的地盘处在弱势一方啊。”张衡无奈叹道。
“咱们的医药是好药,长久合作,财源滚滚,姓柳的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你跟他约个时间,最好今晚我能跟他谈谈。我相信,一定能说服他。”苏沐雪想了想道。
“哎!”
张衡叹了口气。
苏沐雪这是不了解西州的形势,背后说话的是吴家,那都是吃人血的主,能说服得了么?
苏沐雪回到了下榻的宾馆,发现江寒没了人影。
温泉酒店外。
江寒坐在孙飞雄的豪车内,透过车窗,冷冷的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酒店:“孙少,你带大刘进去跟姓吴的谈谈,叫他识趣点。另外再说一句,他这酒店不错,就说我看上了,很喜欢。”
“寒哥放心!”
孙飞雄嘿嘿一笑,叼着雪茄,领着大刘十几个打手往酒店走去。
门口的保安一看孙飞雄这架势,立即有人围了过来。
“干嘛的?”保安喝问。
“告诉吴山,就说老子是东州的孙飞雄,跟他谈点买卖。”孙飞雄照着保安脸上就是一口烟气。
保安立即去通报了。
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领着孙飞雄一行人进去了。
“孙少,你在东州,我在西州,咱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找我有啥事?”
吴山穿着浴袍,在躺椅上靠了下来。
“锦绣是我罩的,给兄弟个面子,正常买卖一起发财,咋样?”孙飞雄也不废话,墨镜往鼻子上一滑,死死盯着吴山道。
“兄弟!”
“你家大业大,天生富贵,老子跟我叔可是一点点打拼起来的。”
“这些钱,靠的就是见不得光的手段得来的。”
“做生意来钱太慢,老子没兴趣。”吴山从一旁的女服务生手中接过饮料,喝了一口道。
“这么说,一千五百万你是要定了,不给兄弟我面子喽?”孙飞雄浓眉一沉,冷笑之中极是不悦。
“错,面子我当然要给你。”
“既然是你孙少罩的,那兄弟我只有重新开价了。”吴山坐起了身子,笑眯眯道。
“多少?”孙飞雄问。
他琢磨着,既然是江寒的事,他能摆平也是算一大功劳。
要是几百万这点小钱,偷摸出了也无所谓。
“你孙少这么有钱,那就十五亿吧。”吴山笑道。
“玛德,你耍老子?”孙飞雄一合墨镜,指向了吴山的鼻子。
“十五亿,一分不能少。”
吴山站起身慢悠悠的紧了紧腰带:“少一分,你也得给我留在西州。”
“你这是在找死?”孙飞雄冷喝。
“晚上咱们再见!”
“对了,这里的温泉不错,孙少可以享受一下。”吴山懒的跟他废话,直接领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孙飞雄气冲冲的走出了酒店。
“看来你的面子不好使。”江寒笑问。
“狗娘养的,他要讹诈十五亿,而且今晚就要动锦绣。”
“寒哥,吴家在西州一家独大,起码得有几千打手,要不让李公调集西州分区的军士?”孙飞雄皱眉道。
“不用!”
“你当李公这么不值钱,杀一只鸡就不用宰牛刀了,晚上让他放马过来。”
“正好,我也很久没见吴老六了,嘿嘿。”
江寒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