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由上等楠木打造,平滑流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再看那抬棺材之人,个个杀气腾腾,尤其是领头的光头中年人气势雄浑。
他正是东州昔日的无冕王者鼎爷。
当然,像苏海峰这种层面的,自然是不认识鼎爷的。
“江寒,你小子搞什么飞机?”
受了一肚子气的苏海峰跳脚叫嚣了起来:“好你个苏沐雪,你这分明就是勾结外人,故意诅咒奶奶。”
“呵呵!”
“她?她还不配这口棺材!”江寒看了一眼势利的苏老太,冷冷道。
“秦少!”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了秦羽:“这口棺材是送给你的,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秦羽终于跟江寒正面对上了。
这还是进门来,这家伙第一次看他。
他试图用在腥风血雨中磨炼出来的杀气,压制这个狂徒。
然而,他恐怖的发现。
这个帅的毫无天际的家伙,瞳孔就像一汪寒潭死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就像是苦修了千年的老僧,早已忘却了凡尘生死。
他自认为高高无上的杀势、军威,完全失灵了。
为什么会这样?
“别看我,看看你的礼物。”江寒笑容灿烂。
秦羽心头一阵惶然,看向了那口棺材。
好棺材!
上等楠木,手工一绝,是东州谢老三的手笔!
好熟悉,在哪见过。
后院祠堂里……爷爷的棺材!
“哥,这,这是爷爷的棺材。”
一旁的秦雯掩着小嘴,满眼的惶恐不安。
“不,不可能!”秦羽心头大惊,那张冷峻的面颊狠狠颤动了一下。
“爷爷是内炼大成顶级高手,离武尊只有一步之遥。”
“谁能杀他,谁能杀他?”
“这还不简单,秦小儿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鼎爷朗声笑道。
秦羽这才注意到鼎爷的存在。
气劲逼人,声若雷霆,这家伙也是内炼大成高手。
苍天,发生了什么?
为何一夜之间,东州城像是失控,变的如此陌生。
秦羽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狠狠看了一眼江寒,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向了棺材。
“开棺!”
鼎爷一挥手,棺材板飞了出去。
里面躺着一个须发半白的老者,一身大红喜庆唐装,面容扭曲,胸骨完全塌陷。
显然在死前经历了痛苦的挣扎。
“啊!”
秦羽仰天发出一声痛呼:“爷爷!”
秦雯也奔了过来,看到棺材里惨死的老爷子,放声恸哭起来。
苏家人也是瞧了个真真切切。
一个个噤若寒蝉,全都吓的缩到了院堂的角落。
“我给过他机会。”
江寒摸了摸鼻梁,玩味一笑:“可惜老儿太自负了,他执意要来给你提亲,没办法,那我就只好送他来了。”
“姓江的,你这是在找死!”
“你以为有两个武道高手撑腰,杀了我爷爷,就可以阻挡我吗?”
“不,你对力量完全一无所知!”
秦羽骨子里的狠劲完全被激发了出来。
“长官,我部已经准备待发,请指示。”一个士兵小跑进来,敬礼请示。
“执行!这个女人,今天我必须带走!”秦羽傲然道。
士兵通过对讲机传达指令:“长官有令,执行任务!”
秦羽眯着眼望着苍穹。
他今天就要用绝对的实力,让这些宵小之辈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强者。
“沐雪!今天你只能是我的!”
秦羽的双眸通红,阴冷的盯着苏沐雪。
苏沐雪不安的摇了摇头。
她觉得秦羽已经疯了。
一个什么都干的出来的疯子。
“傻哔!”江寒哈哈一笑,两字送给了放狂的秦羽。
十分钟过去了,别说飞机天上连一只鸟都没有。
“怎么回事?”
“你们都在干嘛,为何还不出动。”的秦羽大惊失色,抢过对话机怒吼道。
“长官,我们已经被东州军扣押。”
部下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万诚疯了吗?让他立即跟我通话。”秦羽转移通话频道。
很快,陈万诚雄浑的嗓音传了过来:“秦少指挥使,有何指示。”
“陈万诚,你敢扣押我的人,疯了吗?”秦羽厉声质问。
“秦将军,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陈万诚冷笑喝问:“你部没有经过我方允许妄图升空,未免太不把我部放在眼里了吧。”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你这是要跟我作对吗?”秦羽气急败坏。
“呵呵!”
“秦将军太年少轻狂了吧。本指挥使建议你用脑子想想,东州是谁的地盘。”陈万诚道。
“谁?”
秦羽心颤了一下:“李洪乾吗?”
“李公的名字是你能大呼小叫的吗?”
“李公所在之地,是特级防备,但凡有任何行动,必须经过李公批准。”
“这可是内阁长老会特许李公的权限,请问,你部玩这些花样,有经过李公批准吗?”陈万诚厉声质问。
秦羽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倒是忘了这一层,东州隐居着一位龙国国柱。
李洪乾作为军方的超级大佬,人虽不在朝堂,但影响力却无处不在。
他的长官,东南总指挥使闫勇虽然与李洪乾不合,但也绝不敢公然对抗。
要知道就在一个月前,这位李国老还驳回了长老会的一项决议,足见李公之威。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那夜归来,陈万诚如此怠慢。
从始至终,东州这些人就是向着面前江寒的。
江寒,绝非像他搜集的情报,仅仅只是一个下层小民那么简单。
“本指挥使立即警告你,令你部速速离开东州,否则我部将予以驱逐。”
陈万诚的警告再次传来。
“你敢!”秦羽冷冷吐出两字。
陈万诚还真就敢。
半个小时前,李公下了严令,但有不听指挥,坚决予以驱逐。
东州分区是李公的“卫队”,自是唯命是从。
驱逐又如何?
秦羽的双目透着一层血色。
他最大的力量就是自己的拳头,这些人今天必须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