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祈仰着惨白的脸艰难的伸出手,手指弯曲着过来碰我眼睛,“傻丫头,你哭什么。
我没事,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句话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在这陪着你,焦祈,都怪我,对不起连累了你。”
“怎么会怪你,别瞎说。”
“你每个月都会发病,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说?你一个人咬牙挺着做什么!”
他笑了起来,想尽量让我看出他没事,“我和你说有什么用?
让你像现在一样自责?
让你看着我难受而毫无办法干着急?
楚楚,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知道...
你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看见...我不想让你觉得你欠了我的,你又不能以身相许来偿还,是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开出玩笑来?!”
“如果我说我不是开玩笑呢?”
我眼神躲闪着转变话题道:“我扶你过去躺着,地上凉。”
他摇头拒绝,“别动我,我需要凉气。你别说话,让我安静的躺一会儿。”
他说完我便一个字也不敢说,人在疼痛的时候心是最烦躁的,当疼痛达到一定极限的时候,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涌上来会导致人发狂甚至走极端。
焦祈为妖,可他也摆脱不了此时痛感的操控。
他说自己想安静的躺一会儿,可一刻也没闲下来。
一会坐起来用手砸地,一会发狂的推翻桌椅,一会用自己的头去撞墙,一会跪在地上抽搐...
屋内痛苦的嘶吼声,碎裂声,撞击声,还有铁链碰触作响的声音。
他让人把他捆起来,是怕自己失控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我一直跟在他身后,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除了抱着他阻挡他别受伤和哭以外,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待阴阳交替的时间过去才渐渐缓解下来,虚弱的昏睡了过去。
我见他睡着才放心的起身离开,一开门便看到路腾还站在门外。
我将房门合上时,他问道:“梨姑娘今天还回去睡吗?”
我点了点头,“孩子在家,得回去。”
“那我送您。”
“好,正好我有事和你谈。”
我想路腾是故意让我看见焦祈的情况,不然以焦祈的性格一定会安排好身边的人,不让我发现。
来时我问路腾焦祈在哪,他很痛快的告诉我,在卧房。
车内,我对路腾问道:“他这种情况多久了?”
“那次和您在水下上来后一直这样。”
“为什么不说?”
“焦先生不让说,您了解他,他绝对不想您跟着操心的。”
“那今天你为什么又让我知道了?”
路腾心虚的看了眼倒车镜,“我...”
“但说无妨。”
“这是我私人的注意,跟焦先生没关系,您千万别误会他。”
“我知道,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敢为抗他的命令告诉我?”
“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梨姑娘,求您帮帮他吧!
我真的不忍心看下去了,以前我的主子是至高无上的神,是万灵敬仰的蛰龙!
而现在呢?
流落到妖界不说,现在蛇虫鼠疫都敢和他斗上一斗!
您所看见的这些,他每个月都会经历一遍!
梨姑娘,我求求你,你回头看看他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