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姨越这样说,我的眼泪掉的越凶…
喉咙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除了抽泣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的心太难受了,比任何一刻被欺.凌都要让我感到窒息!
她并没有哭,反而眸光冷静的说,“娃是我的命,你活着我才能活。”
我不停地摇头去否认她,气音微弱的回,“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敖久霄能救我,可我救不了你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
她坐在我面前,拉过我的手像以前那样一下一下缓慢的抚摸着。
以前冬天干活手上会有很多冻疮,她总会心疼到掉眼泪,那些温热的眼泪比药管用。
因为不敢疼。
她低垂着目光,缓缓道:“我娃为我受了太多的苦,在像我这么高的时候,她就得被迫长成了一颗大树,艰难的为我遮风挡雨…”
我心里的恐惧蔓延到四肢百骸,曾经我一直希望她别锁闭自己的心,能够开朗一些…多说说话…
可在这一刻我突然不想了,我害怕了…
她为什么能用长辈的口吻说这么多的话,她为什么一下子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我立刻慌张的阻止道:“你别说了!
求求你,你别吓我,我害怕…求你别说了…
你给我唱三字谣好不好…?
你就做你自己,你就做吕小梅,长不大的那个吕小梅…行吗?”
她不罢休似的继续道:“我没有能力保护我的娃娃,我只能看着她受苦,是我没用…”
我吸了吸鼻子,用力把眼泪擦干净可还是止不住抽泣,断断续续的说,“吕小梅,你听着!
我梨楚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我是你救回来的啊!
没有你和姨姥姥,我早就死了!
我能为你承担的更多,我怎么会不愿意?!
你不是说过吗?
人生来就是受苦的…可是我们现在已经很好了对吗?
我们已经熬过了那些苦了对吗?
我不能因为任何人不要我的孩子,可我也不能因为想要保住孩子而丢了你…”
随后我恍然大悟,挣脱开她小小的手,艰难的站起身子,三步并两步的跪在她刚刚的位置,眼睛猩红的盯着神像说,“她说的话不算数,她刚刚说的话通通不算数!
我肚子里是敖久霄的孩子!
他们是蟒家的孩子!
凭什么要一个凡人来守?
这不公平!”
‘咔嚓’一声,三根高香在这一刻齐齐灭掉。
我看到后顿时血液逆流来了劲,气愤着质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气我态度不好可以罚我训我,我通通可以接受!
可刚刚吕小梅的话,绝对不能作数!”
紧接着身后‘嘭’的一声响,我连忙转过头去看,小三姨昏倒在我面前…
心脏猛地收缩,等我跑过去时她已经没了意识。
“娃,娃,踏雪来,朝西南,大道宽…”
“娃,娃,血光灾,盘中卧,鬼怪缠…”
“娃,娃,心思软,金蟒缠,功圆满…”
我抱着小小的人,一遍遍念着她常年的歌谣…
睡衣上沾了殷红干枯的血迹…
身边还有她已经抱到发烂的娃娃,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又舍不得丢。
------题外话------
北方今日小年,南方明日。
冬将至,春可期。
人间逢小年,事事都如愿。
在这里祝福大家小年快乐,平安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