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姨的笑声极具感染力,她一笑我也跟着想笑。
这个年代哪里还用接生婆了?
怕是她的这个绝活我是用不到了!
也不知道槐止在哪里找到这么实在的阿姨,我怎么瞧怎么喜欢,家里的气氛总是太沉了,需要点笑声来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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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和槐止带着礼品寻到了史教授家,没想到史教授住在一所老旧的弃管小区。
外面的墙皮因为年久失修开始一块块脱落,按照他的年薪完全可以不用过得不这么拮据。
我让槐止在车里等我,我独自一人前往。史教授开门见到我后,眸子里闪过惊讶,随后连忙道:“丫头,你怎么来了?”
我拎着礼品进门,笑着回道:“许久不见您了,这不是来到年关了,过来看看您。”
“快,进来坐!”
史教授这位小老头总是穿的特别利索,虽然他个子不高,但六十多岁依旧挺直身板,看起来很有风骨。
我换鞋进入后味道很刺鼻的药味,屋内地板因为受潮的关系翘了起来,家具十分简易,甚至屋内的家用电器只有一台冰箱,连电视机都没有。
客厅里的沙发是木质的长椅,上面摆放这几个手工缝制的小垫子,五颜六色的特别违和。
史教授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家里也没收拾,你别介意啊!”
“怎么会呢!是我打扰了!”
我坐在长椅上,史教授坐在一个单独的靠椅上,同我说道:“我对你们这届的孩子里,你的印象最深。我还以为你能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哎!可惜了…”
“教授,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学校的时候托您的照顾学到了很多,不想和您断了这份师生情。”
史教授欣慰的看着我,推了一下老花镜问道:“真不打算回去了?”
“救苦救难有很多种方式,我没缘分选择医生这条路,只能另寻他路了。”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能感受到别的磁场是吧?”
我大方的点头,毕竟在学校那些怪事和接手如意楼他应该都知晓,掖着藏着倒显得虚伪。
史教授纠结了一下,艰难的开口道:“孩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您说。”
史教授从椅子上起身,“你随我来。”
我跟在他身后来到一间卧室门前,木门紧闭着当打开的那一刹那抗生素那种特有的味道一下子遍布周围的空气。
床上躺着的女人跟史教授岁数差不多,头发剪到耳畔,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一旁床头桌上摆放着一台心电监护和许多药品。
她的鼻孔插着胃管,床边挂着尿袋,一看就是无法自理的人。
“这位是…?”
史教授走到床边,介绍道:“这位是我妻子。”
“原来是师母。”
“几年前她出了车祸,脑子里有一个血块压迫神经,再也没有醒过来,判定为植物人。
这些年为了帮她续命我几乎倾家荡产,能试的都试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成效。
我知道我身为一个教师,尤其是医学导师,不该对你提出要求。
可我总觉得她不是简单的因为血块才醒不过来,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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