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在一步一步靠近我。
敖久霄在身后扶着我的双臂让我站直,当他看到我满脸泪痕时眼底刮过异色,冷声问道:“她说什么了?”
他指的自然是敏芝。
我摇了下头,眼泪大颗的掉,他松开手转身要去找敏芝,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
“久霄,白婆不在了。”
他听后眸子一震,不过并没有看出意外。他似是安抚般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宽大的手掌一下下温柔的抚摸我的后脑,试图让我平复下来。
“我知道,她现在很好。”
“你知道?”
“你在秦家的时候,我去了她那,她帮过你,该得善报。”
这么一听我心里更加难受了,伏在他的身前抽抽嗒嗒的哭。
难怪我问他去哪儿了,他没有说。难怪那几天找不见他的人影...
“我想去看看她,行吗?”
他松开我用手指刮掉脸上的泪珠,牵起我的手道:“你别哭了,我带你去。”
后来想想,他从没有拒绝过我的任何要求,只要我提出来,他都会一一满足。
有的事情他默默的做了我不知道,但会在某一天突然绽放出惊喜和暖意。
我想,这是我爱这个男人的原因吧。
会所有相幽的更衣室,我找相幽借了一套黑色休闲装。
我们没有回家,连夜赶回老家。
宗绪乾听说回去祭拜白婆,跟相幽请了假,与我们同行。
正如敏芝说,白婆不在了,我连一炷香都没能给她上,心里怎么也过不去。
在车上我才知道宗绪乾,程琪,萧远都知道,我在秦家出来那副惨样子,谁也不敢和我说…
甚至萧远还撒了谎,说白婆给我邮了土豆干,让我短暂的放心。
我们到老家的时候天都亮了,我哭的脑仁儿疼,昏昏沉沉又睡不着。
槐止准确的找到了白婆的坟头,到了以后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坟修葺的太过壮观,像是一个砖砌的堡垒,而位置在风水上讲也是绝佳的地方,虽然谈不上龙脉,但白婆是孤身寡人又是女性,占到龙脉上未必是好的。
我对敖久霄问道:“这是你选的地方吗?”
敖久霄颔首,算是回答。
我们在来的路上买了祭祀的东西,敖久霄的身份不能插手,我和宗绪乾开始忙活起来。
从来到现在我甚至不敢去看墓碑上的遗照,我怕看到了又忍不住要哭,视线尽量避开墓碑。
宗绪乾规规矩矩的站在墓碑前,笑的特别纯净,好像我们当年上学在家时,他每次见到白婆时乖顺的表情。
“白婆,我和楚楚回来看你了。”
他的眼睛血红,极力隐忍要掉下来的眼泪,状态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上学那时候很苦,可是我们都想回到高一那年,宗绪乾没经历过生活中的黑暗,爱的人都还在。
人不就是这样么?
没拥有时想拥有,拥有了又怀念曾经,没有知足的时候。
在白婆身边的日子,我们还能是个孩子,如今我们已经成了大人,老宗成名工作,而我也快成为人母了。
他俯身伸出手十分珍视的摸了摸照片上白婆的脸,吸了吸鼻子笑着说,“真想您啊!
想吃您包的饺子,听您讲那些玄幻的故事,可是回不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