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关注价格被哄抬到多高,注意力全部在大根身上。
每每有人叫价时,大根的瞳孔就会跟着惊讶的放大一次,他抱着鼓的手越发用力,手背青筋凸起,一根根清晰分明。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的鼓可以卖那么多钱...!
魏老不急不慢一幅势在必得的气势,那些商人只是抱着一副不想轻易让他得去的态度在加价。
他们对于这个鼓并没有那么浓厚的兴趣,玄门懂得人根本不屑花大价钱买回去个麻烦。
加价最欢的金主就是顾锁栖这位二世祖,一副非得和我们对着干的劲头!
最后成交的价格并不低,落锤的那一刻魏老才稍稍松了口气。
每次成交时大家会互相寒暄说句‘恭喜’,但我们这声恭喜听进耳里实在是不那么舒服。
我侧头对槐止吩咐道:“一会办手续的时候,把大根留下来。”
槐止颔首领命退了几步,在黑暗中转身去了后台。
我在不经意间撞上了敖久霄漆黑的眼眸,他好像在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那种陌生的感觉我从未见过。
“在看什么?”我问。
他回神淡笑了下,“没什么,你好像变了。”
我短暂迟疑,问道:“哪里变了?”
“花这么多钱买个邪物回去并不是你的风格。”
我:“......”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其中意思我听明白了。若是以前的我,绝对不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况且,我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
我是变了,但不是突然变的。
也许是受小三姨和白婆的熏陶,也许是我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有某种使命在身上,具体也不知为何,脱离了自己原来的轨道。
“心疼吗?”他问。
我配合着点了点头,捂着心口开玩笑道:“心都要滴血了。”
见我没出息的样子,他一乐,“本座给你报了。”
“早知道敖先生这么大方,我应该多买些的。”
“我的都是你的。”
我们俩在对方耳侧你一句我一句闲聊着,偶尔灯光会直射过来,听不到谈话的人还以为我们在谈情说爱。
这时古月轻轻拍了下敖久霄的手臂,眼神警惕的提醒道:“来了。”
敖久霄看向台上的少女,面不改色口吻淡淡的回道:“布控,她手里的东西不许流出去。”
我随着他们俩的目光看了过去,从穿着来看少女并没什么特别,中等身材,普普通通大学生模样,扎了一个马尾,脸上青春期留下的痘印清晰可见。
她抬头挺胸自信的站在台上,这幅模样和刚刚紧张到发抖的大根形成鲜明的对比。
少女手中握着一个丝绒布包裹的长条物件,比雨伞短一些,大约30cm,看不清是什么。
我心下疑惑,敖久霄为何那么在乎她手中的东西?
难道是什么宝贝?
工作人员对少女问道:“这位姑娘,你想要拍卖什么呢?”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方向,手从黑丝绒袋子一点一点将东西抽了出来...在她全部拿出来的一刹那,现场的人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黑布里面竟然包裹这一根骨头,手臂长短,我学医对人体结构还算了解,从骨头部分大小看来应该是腿骨。
她不会像大根一样来卖鼓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