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羽的父母看到她坐起来,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或者惊慌害怕,我想知南之前应该已经提前和他们说了现场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老夫妇一直坐在劝众人不要害怕,她的女儿死的很怨。
那哭声响彻天际,悲悲戚戚。
我站在一旁看了会儿,脑子里在想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心里是始终抱有期待等着女儿回家,还是早已经接受了现实,认为自己的女儿回不去了?
那个时候的我自大的认为,如果我是他们,刘思羽消失了那么久,毫无音讯,我心里会渐渐的接受,她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想法。
可后来我被狠狠的打了脸…
原来人真的会不断的给自己制造幻想,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能印证有生存希望的证据。
在期盼面前,任何想法都不足以抵抗心的愿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让我放弃!
没亲身经历过的苦,还真无法体会到个中滋味。
不知人群里谁说了句,“这不是如意楼的梨宗主吗?”
我对这个称呼还不太熟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自己。
我面无表情的走到老夫妇的面前,弯下腰将他们从地面搀扶起身。
刚刚他们一直跪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这样严寒的天,又是这般年纪,身子根本无法承受。
我看了眼正坐的笔直的刘思羽,她像一尊雕像,面无表情眼神僵直,折腾两天下来面部发紫,很多磕碰留下了伤痕。
如果不是有天大的哀怨,谁又甘愿承受一次次的迁移,没有办法入土为安呢?
我握着老妇人的手,稍稍用了下力道,“节哀。”
他们看我的眼神很陌生,并不知道我是谁。只是哭泣着连连点头,老妇人带着哭腔说,“我还以为我的思羽能回来…这好好的人…怎么就让人给害死了。”
老妇人的哭诉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下面观看的人群鸦雀无声,纷纷缩得很远,可能怕刘思羽突然诈尸伤及到自己。
我走到刘思羽身边蹲下,说,“知道你有怨,无法安眠长息,过了今日,一切都会过去的。”
话是说给无恙听的,可也是出自真心想给刘思羽听。
我并没有看到她,不知道她今天在没在场,有没有看到我们大家还有她的父母,都想为她讨一个公道。
无恙接到信号后操控着刘思羽躺平,我顺手将白色的脸子盖在了她的头顶。
“哎!躺下了!”
“我刚刚看,躺下之前好像眼睛也闭上了!”
“这梨宗主连张符也没用,什么法事都没做,竟然就搞定了?别说,她好像还真有两下子!”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老夫妇茫然的听着那些人说的话,随后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姑娘!你是能人!我们老两口求求你帮帮我家丫头吧!”说着,双手上下拜着准备磕头。
我上前去扶,知南连忙跑过来帮忙,我对老妇人说道:“我一人之力帮不到思羽,但我想大家一定能够帮到她!”
我们这边搞得动静太大,一堆看着像是安保的人手里拎着电棍快速朝我们跑来。
槐止一瞧和他手底下的人,凶神恶煞的将我们保护在一个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