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噔’
‘噔’
’噔!‘
红灯,在下一刻变成了绿灯。
死水般停滞地车流终于恢复了流动,尾气席卷而出,在空旷的马路上制造了一声声的轰鸣。
“灯,总是会绿的。”
南柯一只手搭在窗户边,摊开了手掌,感受着气流涌动,心思,也开始逐渐活跃起来。
属于亚扎卡纳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郁,这证明,他们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
廖老板坐在后排,安静了许久的他,在看见手机短信后,面色又变得阴沉下来。
“刚刚李老头通知我说会面被延后了,嗯,是延后而不是取消。”
“什么会议?”
“神盾局那边提出来的会议,应该是商讨怎么把我们吃干抹净,但,他们既然取消了!”
礼帽老头能够推断出来的局面,廖老板自然也能看出来,他左右看了看,随即拍了拍傻七的座椅靠背,“你这车上,有防弹衣吗?”
出来的时候匆忙,且也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也因此,廖老板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危险。
就像是非洲草原上准备跋涉过河的羚羊,稍不留神就会被周围虎视眈眈的鳄鱼给拖进水中。
“没有。”傻七回答道。
南柯则是把放在外面的手掌收回来,在自己的下巴上摩挲了两下,“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安排’我们?”
“是‘安排’你。”廖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有多少料,他们早就摸透了,但是你,别说是他们,就是我都不知道。”
他又补充道:“估计他们是想在跟我们谈判之前,先摸个底,所以你呆会儿,就别再收着了,直接释放出来,毕竟,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既然是准备‘用餐’,那么显然是不会去考虑到‘食物’到底是谁,这个取消的理由,其实根本不成立。
而最有可能的理由,其实是南柯,也只有南柯才有资格成为不稳定因素。
“呵呵。”
南柯没理会廖老板话语中的揶揄,轻笑了一声,道:
“也行,那就看看,他们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吧。”
昏暗的密闭空间内,一个身形坚挺且面朝墙壁的身影忽然问道: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将军。”一个军官打扮地年轻人回答。
“嘿,那混蛋故意把消息泄露给我们,你觉得是个什么意思?”将军依旧面对墙壁,只给其他人留下一个背影。
“因为他们现在暂时掌握了整个纽约的话语权,但内部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将军您的到来,打乱了他们其中某些人的计划,但又能够帮助另一部分人完成计划。”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来吗?”
“我们已经来了而且,我不认为这个人能够从我们部下的埋伏中逃出去,就算他真如同资料里面记载的那样,拥有极强的搏杀能力。
但,血肉之躯终究是无法抗衡钢铁力量的,嗯,不是,我是说,不是每一个血肉之躯都能够把坦克当玩具一样砸来砸去,这个人就算能杀了那位黑老大,最终也会落在我们手中。”
年轻军官顿了顿,看着面前的坚挺背影,继续道:
“这个人展现出来的能力也超过了正常人类,我觉得他大概率是二战期间那场‘超人竞赛’的产物,如果我们能抓住他,那么对我们的实验应该有很大的帮助。
而且就算对实验没有帮助,也算是破坏了那只独眼龙后续的计划,您之前就说过他最近很不安分,似乎也是想搞些超能力者的项目,而这一回,就是我们反超他们的机会!
至于那位黑老大的话,将军,我觉得我们不能全信,就算他现在的势力再怎么庞大,跟那群议员们有再多的纠葛,但他骨子里终归是个贼。
之前我们合作的项目忽然嘎然而止,他给出的回复,老实讲,我和其他人都觉得有些胡扯,所以对于我们来说,他最好的结局,就是死。
在这一点上,我们跟独眼龙的目的是一致的,算起来,要是没有他们,我们也没办法这么轻松地把这位黑老大从他的巢穴里拽出来。”
年轻军官说完后,安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则是看向了前面的挺拔背影。
仿佛是一个学生在对一道题目发表了自己的解法和看法后,等待老师的认同和奖赏。
“你的意思是,我们全都要?”将军低沉地声音响起来。
“是,将军。”
“该布置的都布置了吗?还需要更多人手吗?”
“不需要,将军,我们准备的武器足以覆灭一个团,我们只需要等他们都没力气之后,收拾一下残局就行。”
“这件事情你去办,对了,另一边也需要抓紧,那群科学家是你负责招募的,那你觉得,下一个体验试剂的人选应该是谁?”
年轻军官犹豫了一下,轻轻道:“我觉得可以选埃米尔·布朗斯基。”
阴霾密布的天空中,偶尔有几只黑色的飞鸟掠过。
破败的楼栋跟远处的高楼映衬在一块儿,营造出了一种强烈的对比和冲突。
而这种冲突和对比的氛围,似乎是为地狱厨房定下了一个基调。
老旧的雪弗兰在地狱厨房的一条窄巷内停下,随即三个人陆续从车上下来。
廖老板的身形有些佝偻,他似乎是在极力地把自己的目标缩小一些,但这种动作,其实在外人看来,显得有些滑稽。
他的目光在不远处不断梭巡,特别是在扫过那些插出来的晾衣杆时,浑身的肌肉都会明显地紧绷起来,实在是,之前的阴影太过于浓郁了一些。
“你还继续跟?”
南柯看了一眼廖老板。
廖老板先看了一下傻七,而后又看向了南柯,咬了咬牙,“不跟我怕我死得更快!”
最起码南柯能够在这些晾衣杆落下之前,把自己从危险的位置给拉出来,且自己身边这位傻呼呼的小警察,看起来也像是个很合格的肉盾。
“行吧,你们自己注意一下距离。”
南柯没说什么,开始漫无目的地往一个方向走。
既然对面打算玩’请君入瓮‘,那么对于自己来说,似乎只需要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场地就行。
傻七抬起脚准备跟上,但还没走两把,被廖老板拉住了胳膊。
“怎么了?”傻七有些疑惑。
“你傻?”
现在的情况跟南柯最初出门时候想象的情况不一样。
当时,是想要借这位小警察的由头和运气,来试试手。
但现在,这些由头已经不需要了,至于运气
到底是这位小警察提供的,还是酒馆门口的对联提供的,谁也没法搞清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想要活命,就得跟南柯保持一个足够的距离。
“等下要发生的事儿,不是你可以参合的。”廖老板严肃道。
平时调侃归调侃,但真要这种时候,廖老板也不想这难得的警察白白去送人头。
傻七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了前面的气氛有些奇怪,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廖老板,“我懂了,你不用管我,去帮他吧。“
“”
廖老板的嘴角极为隐蔽的抽搐了一下,而后叹息了一声,
“没办法,我也想去帮他,但现在,我得留下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