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柔静给王秋霜的信封,直到回屋了,王秋霜才打开,也没瞒着常征,直接当着他的面打开的。
信封往床上一到,出来不少钱票,单从钱都是大团结就能看出这礼不轻,王秋霜数了数,二十张大团结,二百块钱,不仅如此,还有不少票,自行车和缝纫机的票,这票可难得的很,就连工业票都有不少,这是想到自家新组成家庭,一些生活用品,如铁锅这些都是必需品,但那些都不是好买到的。
“你朋友想得真是周到。”常征看过票后有什么不明白的,“秋霜,你该高兴,有这么一个好朋友。”
王秋霜红着眼眶点着头,她真的很高兴,以前自己假模假样的跟易柔静来往,蹭了不少好处,背地里还看不起人,想到那时候的自己,真是没脸见人,好在自己转变了,才能跟这般好的人真心交上朋友。
说来易柔静真是个心软的人啊,王秋霜想到胡爱玲,只是邻居关系而已,可易柔静还不是出手帮了她,周边的人多多少少受过她的帮助,说来嫁人后的易柔静也变了,只能说嫁对了,才有这样优秀的改变。
“秋霜,你朋友那个丈夫瞧着不简单,姐夫是个好打交道的。”常征这话已经说得很是委婉了,不过王秋霜今晚吃饭的时候,见识过那全建国对许安城的热忱,有什么不明白的。
“反正柔静他们吃好酒宴也就回去了,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见,柔静瞧着和和气气的,但把她弄烦了,吃亏的也是姐夫,我倒是不担心,不过如果姐夫他们想通过我从柔静他们哪里获得什么好处,我提前跟你说明白了,不可能。”王秋霜言辞坚定道。
常征闻言点了点头,“嗯,我站你这边的。”
自家姐姐和姐夫打的好主意,常征已经听父亲常石说过了,常石是告诫常征,让他不要太过柔和,就是因为他的性子好,才会让全家得寸进尺。
以前的常征或许不会这般,但现在他重新成家了,有了媳妇和俩孩子,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孩子,他得为自己的小家考虑了。
王秋霜得了常征的首肯,脸上满溢了笑容。
回到招待所的许安城一家三口,简单洗漱后就躺在床上了,包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怎么样?亲眼见过了可放心了?”许安城暂时把包子留在床上,自己上了易柔静的床,钻进她的被窝,给她取暖。
易柔静毫不客气的把脚直接贴在了许安城的小腿肚上,真是温暖。
“常家人都还不错,不过常征那个姐夫是个心眼多的,不过跟秋霜他们也搭不上关系,不是什么大
问题。”易柔静见过常家人后是真心为王秋霜感到欣喜的。
“那明儿中午喝了喜酒就回去?”许安城问道。
易柔静想了想,“如果下午开车回去,你得开夜路,昨儿刚到,又开,吃得消吗?要不再留一晚上,等除夕那天一大早回家,这样下午就能到家了。”
“媳妇心疼我喽,都听媳妇的。”许安城说道,“趁着明天下午空闲,咱们三去周围逛逛,趁着过年前买身洗衣服回去。”
“在京市买了不少了。”易柔静真觉得许安城对自己过于溺爱了。
“我不是会挣钱嘛,不给媳妇花,花哪里去。”许安城乐于给易柔静花钱,她自己也会挣钱,就怕自己的这点优势都要没了。
“嗯。”易柔静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你回去睡吧,不然包子乱打滚了。”
“放心,我看顾着呢,等你睡着了我再过去。”许安城轻轻印在易柔静的额头,把人圈在怀里给她取暖。
没一会儿易柔静就睡着了,等被窝完全暖和了,许安城才睡到包子的身边。
一月二十六日,腊月二十八,天气晴好,寒冬的大太阳,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虽然大早上的还感受不太多阳光的温暖,沿路不少地方都结冰了,许安城抱着包子,牵着易柔静,一家三口往国营饭店去吃早饭。
离招待所最近的国营饭店就是勤县最大的国营饭店了,也是中午王秋霜他们办理喜酒的地方。
三人不是最早到的,甚至可以说是再不来就没地方做了,偌大的国营饭店内坐满了人,几乎没有空位了。
许安城找了个只坐了两位老人的桌子,拼了桌。
易柔静和包子在位子上坐着,许安城去买早饭。
“两位爷爷好。”包子非常有礼貌的跟两位老人打招呼,毕竟人家同意了让他们拼桌。
两位都是穿着军大衣的老人,瞧着都有六七十岁的模样,头发花白,留着羊角胡子,一张脸笑得犹如一朵黑色的菊花,很是和蔼可亲。
“小娃子真乖,模样顶好。”其中一位老人笑着夸赞,还伸手摸了摸包子的头,包子非常淡定的接受了。
许安城陆陆续续搬了碗和盘子过来,没一会儿就放了小半桌,两根油条、三个鸡蛋、三碗豆浆、三个肉包,还要了一小碟子酱油。
鸡蛋都是许安城剥的,给易柔静和包子一人一个,然后才开始剥自己的鸡蛋吃。
“真是个好后生,对媳妇、儿子这么好。”许安城自然熟成的动作获得了两位老人的夸赞,许安城谦逊的笑
了笑。
易柔静吃白煮蛋和油条,那都是喜欢蘸着酱油吃的,包子也喜欢,不过他年纪还小,易柔静不让他多吃酱油,遂只分到一小节油条,鸡蛋当然也是不被允许蘸酱油的,包子乖乖吃了一小节油条和鸡蛋,然后拿着肉包子吃了起来,吃不完的半个被许安城接收了。
这个年代的肉包子太过厚实,易柔静也只吃了一半多一些吃不完了,许安城就是最后收罗的,全放到肚子里去了。
“大爷、爷,修平哥该到了,我去火车站接他。”一个小年轻突然走到两位老人边上满脸喜气的说道。
“嗯,去吧,小心骑车。”老人挥了挥手叮嘱道,脸上也流露出了几分喜色,“没想到修平那孩子竟然会过来。”
“今年可是老祖宗过世百年的大事,当然得回来祭祖,明儿是个知道轻重的。”另一位老人抚了抚羊角胡笑吟吟道。